太與太夫大婚后一同休朝了幾日的朝臣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蘇容與周顧也結束了婚假期間混鬧的日子,恢復了以往的生活規律。
轉眼,便到了春節。
去年過年整個南楚都籠罩在戰事的云中,今年春年,是太還朝的第一個大年節,再加上太大婚,大喜之事,喜慶一直延續到了除舊迎新之日。
京中的街道上各大酒樓店鋪張燈結彩,王宮與各府也都了春聯福字高掛起燈籠明珠。
整個南楚王都都籠罩在過年的喜慶氛圍中。
除夕這一日,王宮設宴,宴請群臣,宴席開得早,也散得早,朝臣們在宴席后,陸陸續續出了王宮,回自己的府邸與家眷們一起守歲。
孑然一沒有家眷的朝臣如張運、張茂、寧澤、江逐等人,自己孤伶伶回到府中也沒什麼趣味,便被蘇容與周顧留在了王宮中。
蘇容特意吩咐人,另設了一偏殿,一眾年輕人一起,共同守歲,把酒言歡,擲子、玩推牌,行酒令,一群人熱熱鬧鬧。
夜歸雪也被周顧特意留下來,勾著他肩膀,“夜兄,我對不住你。”
夜歸雪偏頭看周顧,“你哪里對不住我?”
周顧看了不遠蘇容一眼,“我如今已大婚,你還沒有,總覺得當初攪了你的局,頗有些對不住。”
夜歸雪失笑,“周兄,你喝多了。”
若是不喝多,是絕對不會跟他說這樣話的。
周顧搖頭,“沒喝多,就是我心里雖然覺得對不住你,但若是時回溯,我還是一樣不會放手的。”
夜歸雪無語,“所以?”
“所以,夜兄,你可別一輩子孤家寡人啊。今年也就罷了,明年,后年,或者大后年,就算三五七八年,時間長一些,也沒關系,你也要娶一個稱心如意的心儀之人啊。”周顧道。
夜歸雪笑,“你放心,我自是不會孤家寡人的。”
最初,蘇容還他虎符,他自是有些不甘心的,后來周顧為蘇容來了南楚,找上他,相信他會配合,讓他帶著王上避開南宮家耳目離開王都,后來蘇容又救了他一家,他那時便再沒有不甘心了。
人生一世,得遇知己,又何必困頓自苦?而且,無論是蘇容,還是周顧,并沒有真正對不起他的地方。
他手拍拍周顧肩膀,“周兄,多慮了。”
周顧與他杯,“好。”
他自詡從小到大,活的坦,但唯有當初暗中糾纏蘇容一事,死不放手,做的不夠明,夜歸雪沒將他當做敵人防備,以至于,栽了跟頭,若他當初對他防備一二,以他的才華手段本事,未必不能讓蘇容對他青睞,興許今日,就不是他與蘇容求得和了。
他不同于他,得不到蘇容,他會真的孤寡一生。
崔言錦扯蘇容袖子,小聲說:“表嫂,夜大人跟表兄,說了半天悄悄話了,我看他們倆還往你這里瞅了好幾眼,是不是在說你的壞話?”
蘇容正玩的高興,數著手里的牌,頭也不抬,“說就說,甭理他們。”,數完了牌,催促張運,“快點兒出牌,該你了,磨蹭什麼?”
張運苦著臉,“太,您手下留啊,您賜給我的金銀珠寶,我都快輸回給您了。”
蘇容大樂,“誰讓你牌技這麼差的,你哥就比你強,他就沒輸。”
張茂微笑,他的確沒輸。
張運嘆氣,一把拉過崔言錦,將牌塞給他,“替我玩一把,換換手氣,不是我牌技差,是今兒這手氣太一般。”
崔言錦接過牌,瞅了一眼,又塞回給張運,“這破牌,給我也贏不了表嫂啊。”
張運拿著牌起,走到周顧面前,一本正經地問他,“周顧,咱們倆是不是好兄弟?”
周顧今兒的確喝的熏熏然,聞言回答他,“必須是啊。”
張運將手里的牌塞給他,“是好兄弟,就替我贏。”,他咬牙,“再輸下去,我連娶媳婦兒的銀子都沒了,到時候我賴上你啊。”
周顧一聽,立即拿著牌起,“這可不行,你等著,我給你贏。”
他剛擔心完夜歸雪,可不想再多一個讓他擔心的。這是來自已婚之人莫名其妙的在意。
于是,他拿著牌來到牌局,看著眾人問:“張運都輸給誰了?”
一副幫他贏回來的架勢。
蘇容瞧著他,笑,“我。”
周顧一頓,扭頭看向張運。
張運已拉著夜歸雪來到他邊,拽著人一起坐下,對他提醒,“你剛剛說,我們是好兄弟的。我能不能保住娶媳婦兒的銀子,就看你了。”
周顧頓時直腰板,看著蘇容,頗有氣勢地說:“來,我替他。”
蘇容笑,“你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牌。”
周顧低頭一看,臉差點兒繃不住,震驚地扭頭看向張運“你這是什麼破牌?”
張運輕咳,“我的手氣是不怎麼樣,但換了你,就不一定了。兄弟相信你。”
周顧勉強點頭,“好吧!”
接都接了,只能咬牙維持這份兄弟了。
崔言錦在一旁瞧的贊嘆,對蘇容說:“表嫂,表兄為兄弟兩肋刀,竟然敢跟你作對啊。”
周顧聞言瞪眼,“崔言錦,你又皮了是不是?”
崔言錦嘿嘿一笑,“不是不是。”
他扭頭給蘇容鼓勁,“表嫂,用你的好牌,給他點兒瞧瞧。”
蘇容被逗樂。
破牌遇上好牌,哪怕周顧使出渾解數,自然也是輸,但他很快,就穩住了緒,與眾人一起,開啟了下一局。
果然,下一局牌抓到周顧的手里換了牌風。
張運嘖嘖,“哎,新郎的牌,果然不一樣,人逢喜事神爽,這牌也溜須拍馬。”
周顧嗯哼一聲,看著蘇容,“怎樣?認輸嗎?”
蘇容看著他,“做夢。”
崔言錦在一旁助威,“表嫂的牌,也是好的,新郎又怎樣?表嫂還是新娘子呢,表兄來了也不行,牌神一樣眷顧。”
“走著瞧。”張運催促周顧,“周兄,快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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