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復人前對待自己的賜未婚妻一副寵備至的模樣,倒是打消了不暗笑著等看他熱鬧的流言蜚語。
雖然婚期略趕了些,但是這親的男方是不差錢的,所以缺的時間也用如海的錢銀給找平了。
不過一般男兒贅,都是悄無聲息,上門的婿背著包裹門了,到時候禮時也是關起門,拜天地認祖宗就是了。
可是將軍怎麼可能這麼悄無聲息地將自己“嫁了”?
從禮的頭一天早上開始,盛府挨著的將軍府前車馬拉滿了一條街。這一個月來整置的件開始往車里裝。
他鋪子下的掌柜們這一個月來都在忙著“攢嫁妝”,用來鋪屋的氈褥、香席、瓷,綢緞,整套的花梨木家等等,就足足裝了二十多車。
若說這些都是尋常富戶所有,不足為奇的話,那麼連長蛇陣的金銀珠寶箱子就讓人有些瞠目結舌了。
最近這一個月來,京城周遭的銀鋪子都通兌不出大額的金票銀票。
掌柜們都說是威將軍府通兌的銀票金票太多,錢莊子上也都一時周轉不開,若有客人想兌錢,就得等下個月再兌換了。
今日人們才知道,這并非搪塞之言,造京城附近金銀之荒的源頭竟然是將軍要打包“嫁妝”!
按照習俗,這金銀箱子都是不加蓋子的,一箱箱的碼放整齊,箱外系著紅綢用木杠抬著前行。
婚那日,有好事者守在人山人海的道邊,不敢眨眼地細細數著,若只算金銀,那麼整整有五十多箱。
而珍珠寶石,瑪瑙玉首飾的箱子大大小小的讓人都數不過來,在冬日燦爛下,著珠寶氣,看得眼花繚。
還有裝著冊地契、店契的箱子又是足足五大箱子。
這等富可敵國的派頭,一時讓人想起當年家先祖扶持大西開朝皇帝時的財大氣。
家放在以前,那可不是尋常的商賈!雖然現在本尊的家有些破落了。可是這分出去的一支,倒是經營多年,將家產發揚大,尤勝先祖當年啊!
這不加水分的“十里紅妝”長隊蜿蜒,也讓那些造謠編排天復被迫贅的種種荒誕說辭煙消云散。
這等家,看得人羨慕得順著眼睛淌。更何況那坐在馬背上一臉春風得意的新郎又是前途一片大好的俊帥將軍。
就算是被皇帝迫贅,若是不愿意,也絕不會這般傾盡所有,如此隆重的婚。
看得每個姑娘都是恨嫁遲遲,恨不得自己是那馬背上男人的新娘子。
一時間,街邊看著熱鬧的人們又是激紛紛,有些納悶富可敵國的將軍如此違背常理贅,到底圖個什麼?
等人一路隨著“送嫁”車隊來到柳家的羨園胡同前時,一蜀錦長,滿頭金釵的新娘也在仆役的攙扶下,來到門口迎接自己的贅夫婿。
當烏發高挽,雪頸頷,杏眸瀲滟的纖麗新娘拖著留仙長,順著紅毯一路走到馬前時,天復一時看呆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晚晚甚,可是絕沒想到平日里習慣了淡妝素雅的晚晚,如今做了明艷濃妝,竟然這般攝人心魄的艷不可方,看的人嚨發,心頭滾燙……
尤其是那被寬帶勾勒的一把纖腰,行走間如瑤臺纖草,步態生蓮……
他長翩然下馬,大步走了過去。
一旁的司儀婆子連忙提醒將軍牽著縣主遞過來的綢花帶,然后二人一同門,表示千里姻緣一線牽。
可直眼看著新娘子的將軍全然不顧一旁司儀婆子的小聲提醒,大步走上前去,一把便抱起了他思慕甚久,輾轉苦求而來的新娘子,跟個山大王一般將打橫抱起,便了柳家大門。
這一幕看得周圍看熱鬧的賓朋百姓哄然大笑。
原本納悶這荒誕贅婚禮的人們見著新郎急不可耐的一幕,倒是相信了之前最不可信的那個說辭——天復癡迷自己的假表妹,寧可倒贅,也要將如花的表妹娶到自己的手里。
再說那新娘子竟然那般景,看得人都丟了魂,在場不的貴家公子都暗暗后悔,自己真是不如天復想得開,如此絕,倒門又何妨?
而子們則羨慕知晚的好命,得了這般為了不顧一切的顯貴男子,這才是在人世間不妄為人一遭啊!
一時間,了許多說閑話的,倒是艷羨了這郎才貌的佳話姻緣。
再說吃天復,在一片笑聲里將自己的新娘子送了他們的新屋,待將放在床榻的喜帕上時,便要低頭嘗一嘗那朱香脂一點。
知晚連忙用喜扇格擋,笑著推著他道:“別鬧,我們一會還要出去待客,妝容被你啃花了怎麼見人?”
天復不甘心,揮開的喜扇,在香腮親吻一口后道:“我后悔了,當初聽你的從簡禮好了。就此也不必應酬客人,便可關上房門好好看看我的娘子了。”
知晚如今可知道了看著冷靜自持的表哥私下里的浪樣子,也知道他的“看”絕不是用眼,大約是手并用的。
他急的樣子讓也渾燥熱,可是現在羨園里全是賓客,哪里容得他們在新房里胡混?
“你這般張揚了家私,可不是什麼好事,難道是嫌我的羨園不夠熱鬧,還要惹來宵小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