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原先也不知表哥那邊的陣仗,今日府里的探路傳信的小廝一路跑回,語無倫次地描述陣仗時,知晚也暗暗嚇了一跳,覺得如此張揚財,實在有違表哥的世之道。
可是天復聽了這麼說,卻道:“我也只娶你這麼一遭,怎麼好空手進你的園子?再說我已經住進來,若是再讓盜賊闖進來,還有什麼臉頂著將軍的名頭?”
知晚微微一笑,在門外司儀的催促下,拉著他出門禮、宴客了。
知晚無父無母,所以坐在高堂席位上的是章家的舅舅和舅母,還有柳家夫婦的牌位。
而天復那邊的母親桂娘,也跟章家同坐禮。
至于家人,許是了當初得晴嫁人的教訓,又或者是因為這次乃是陛下欽賜的姻緣,所以就算是如此荒誕的贅,也沒見家人過來指手畫腳。
那田佩蓉不能生育了之后,似乎又連病了幾場,甚至都不怎麼出來見人。
培年又納了幾個妾,院子里也是烏煙瘴氣。他聽聞兒子要贅給個孤時,氣得在家里喝悶酒,最后摔盤子砸碗,開始大罵田佩蓉這個無恥婦人當初勾著他,害得他妻離子散。
而那桂娘也不是什麼好貨,不早點給兒子安排姻緣,最后落得他家嫡子去給孤撐府的下場!
可這般贅,又實在是丟了家人的臉面,所以這次婚時,家二房竟然無人過來。
倒是善于打秋風的大房,許是怕不聞不問就此斷了以后羨園的門路,提前一天,讓錢氏帶著兒媳婦去桂娘那里送了賀禮。
禮這日,家大房也厚著臉皮來了,當看著天復那金山銀山的箱子車隊時,培看得都直掐大。
天復當初分家的家產,可沒有他現如今的家業這般多,而且除了留給母親一份傍之外,天復將另外一大半分給了妹妹。
至于現在人看傻眼的家產,可以說不了知晚這些年的費心經營。但是在家大爺看來,這些都是當年從他手里摳走的,這簡直是將家的祖宗基業全給了那不相干的孤啊!
培有些看不下去,還沒等酒席開始呢,就氣哼哼地走人了。
所以天復禮時,父族位置雖然有些家的族親,但有一半是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早早死了父親呢!
不過這父子二人鬧不合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被請來主持婚禮的司儀乃是禮部的侍郎,他主持了京城大半府宅禮,可從來沒有過這樣張揚贅,了常禮的。
所以這等雙方高堂共同禮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也久不必管合不合禮數,只讓一對新人叩拜禮便是。
桂娘坐在高堂上,看著兒子一臉喜氣,加上府賓朋熱鬧的場景,原先覺得局促丟人的覺倒是消散了不。
就像秦老太君私下里對所說,兒子仕途一路并不順遂,現如今的戶部也是虎狼環繞,其中復雜的人往來,可不是一般子能應付來的。
該燒高香,謝老天賜給的兒媳婦是八面玲瓏,干練爽利的知晚。若是天復娶個像他娘親這般糊涂的,那仕途也不必期許了,只要能保住家產人頭,就阿彌陀佛了。
桂娘雖然覺得母親將自己說得太不堪了,可越發覺得有些道理——若論持門戶,再沒有比知晚更能干的。
只是兒子贅,竟然像不給自己留后路一般,居然將自己的家底一腦全贅進去了,實在是不像他往常的明。
但好在這番闊綽的“十里藍妝”倒是徹底打消了天復吃飯的閑話。
就此以后,兒子立在人前,也是堂堂正正憑著雄厚的家資“嫁”了自己。
想到這,桂娘看著眼前給自己磕頭奉茶的一對新人,也是熱淚盈眶。
兒子說,以后能不能住進羨園,可全憑婆媳之間的了。所以這個做婆婆的為了以后不至于風燭殘年,孤苦無依,不得要奉承兒媳婦一下。
這認下兒媳的頭禮,便是一對帝王綠的翡翠手鐲,桂娘親自給知晚套在腕子上后,還真如嫁的母親一般殷勤地拉著的手囑咐:“我家天復天生倔脾氣,他若惹你不高興了,你只管說給我聽,我便是罵他打他就是,還請縣主多擔待些……”
知晚哭笑不得的回握住了桂娘的手,低聲道:“母親,您說這個干嘛?沒得讓人笑話了表哥……”
桂娘還是擔心媳婦以后讓自己單過,又是殷切囑托,全然不見下圣旨那日的然大怒。
待得禮之后,便是酒宴全開,宴請賓朋。
這新婚夫妻二人,都是京城里的風云傳奇人了。各自都有不的人脈結,就算是流水家宴,羨園的廳堂、園子里也填滿了。
婚宴酒席開始后便是推杯換盞。待得酒過三巡,流水的酒席排到了三日后。
知晚在廳堂園子里敬酒兩后,兩只腳兒便走得發腫了。天復怕疲累,讓先回房休息。他自應酬著前堂。
知晚被丫鬟攙扶著回了新房,里忍不住說道:“今日怎麼來了這麼多的人?我記得之前開喜帖時,不是人頭算得清清楚楚,流水三席,一日便宴請遍了?”
等回了新房,得晴和香蘭這些姐妹還在新房等著給鋪床撒彩呢。
得晴這些日子將兒甩給了娘,盡是持著哥哥的婚禮,尤其是酒席排面,自然知道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