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腳，樣樣生得的男兒，真是妖孽禍害，也難怪當初封神里斬殺狐貍，都要蒙著眼睛呢！

今日一天，其實知晚也都會晃神兒想著他，如今到了晚上，看他就這麼躺在自己邊時，忍不住揚起笑臉，一下子便撲到他的上，將臉蛋埋在他的脖頸，貓兒一般地蹭了蹭。

剛開葷的男兒哪里的了這個？當下就要將反摁在下，可是知晚卻笑著道：“你還讓不讓人活？也不憐惜我則個！”

天復將抱在懷里搖晃：“你若是聽話的，早早嫁給我，何止于我空乏如此？今日一戶部便收了三份添丁喜帖，有些甚至比我還小，就已經男雙全。我若不努力些，何時能當爹爹？”

知晚從小便失了親人。在被賣鄉村里時，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日能依偎在自己心的男人懷里，暢想著他們共有的孩子。

想到著，心頭一熱，小聲嘟囔道：“那你還閑等著作甚，還不快些耕田”

天復發覺這小妮子可真敢說，這一會的功夫，竟然嫌棄他不使氣力了！今日不使些手段出來，豈不是讓小丫頭笑話？

當下二人又是滾帷帳里，等盡了興致再摟在一閑話時，已經夜了。

知晚下午補了一覺，此時倒是不困，便從自己的枕頭下出了小算盤，劈里啪啦地打著。

天復著上，在結實的腰間圍著床單子下床，給倒了一杯茶水后問：“你在算什麼？”

知晚支著下道：“葉城那邊的酒莊子已經開了，須得走些流水，我本應昨天就算出來，可是一時憊懶了，明早就得讓人送給那邊的伙計……對了，我今日在宮里參加了謹妃的壽宴，結果吃了一肚子的花生回來，謹妃就算做樣子，這也太節儉了？簡直比我仙逝的盛家爹爹都摳門！”

天復躺倒在邊，替著脖頸道：“還真不全是裝樣子，現如今的大西國庫，都窮得讓人開眼了。”

說到這，天復嘆道：“戶部一群算混蛋帳的，拿著去年虧空的賬目，來挪今年的稅錢補。我也是才知道，偌大的皇宮各項開銷竟然是靠賒欠，若不是礙著天子威儀，只怕年前來討錢的要排出二里地。我原本以為今年鹽稅大增，應該能填平賬目，可如今算起來，虧得就補不上。可是山東大旱剛止，江淮一帶又開始發生洪澇，戶部上下拉著算盤，還要出給陛下大壽之用的錢銀……”

知晚聽了天復的話，也有些目瞪口呆，終于明白了今日謹妃的節儉并非做樣子博取好名聲，而是主掌六宮的也知道宮里撥不出錢銀來了，所以不敢這個時節弄出什麼大筆的花銷，落人口實。

不過這些事，陛下雖然知道，大約也猜不出已經窮到這等地步了。

難怪當初陛下親口許下給侍監特供的嫁妝，規格水得有些寒酸。還讓以為侍府中飽私囊了呢。

如今看來，若是皇帝偶爾心來許下超出制式的恩賞，真是拿也拿不出來。想著往年陛下隆重的壽宴，真是看不出國庫空虛到了這個份兒上。

知晚忍不住道：“你干脆稱病，反正也在軍中了傷，等到陛下的壽宴過了再回去復職。這樣的虧空，又不是你造的，如今陛下拿你空手套白狼，若是壽宴無錢，難道真要你自掏腰包來填補？”

天復聽著的主意笑了：“你這古靈怪的腦袋瓜，當年沒用來領著書云他們逃課真是阿彌陀佛。可惜有人捷足先登，我那頂頭上司富大人已經早早‘病’了，這招已經用老了。”

知晚一愣，沒想到富大人如此猾，將這爛攤子全推給了天復。

想到這，氣得一拍床：“我明日就拎著藥箱子去他府上瞧病去，看富大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絕癥，若是死不了，就得回去跟你一起頂差事！”

天復最看小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親了一口，然后道：“他死不死的，這筆爛賬總歸要我管，現在最要的是想法子集資湊錢，應付了幾個月后的壽宴再說。如今朝中到是窟窿，一場大戰歸來，有許多兵卒傷亡，若是籌募了錢財，既可以更好安置家眷，也能緩一緩眼下的焦。”

知晚聽了卻搖了搖頭：“集快錢向來是兩個法子。要麼征稅，要麼募捐。可現如今這兩樣都不妥。若是征稅，眼下年關將至，從百姓的手指里扣錢，就是殺取卵。可募捐也不妥，你想想以前慈寧王領兵回來的時候，都是賺得缽滿瓢平，何時要人捐錢？他向來出手闊綽，對自己的部下親信們論功行賞。如今你了戶部，都是刨錢的營生，若是跟盛家老太爺一般，早早領頭募捐，豈不是將人都得罪干凈了？到時候人心所向，都會念著慈寧王的好。”

天復聽了這話，突然開懷大笑。知晚被他笑得的，便悶聲道：“我不過是個婦人，說錯了便說錯唄，值得你如此開懷？”

天復朝著作揖道：“誰敢說我們府上的家主是尋常婦人？你的這番話，竟然比戶部養的那群庸才通百倍！今日他們都已經將征稅的章程擬好，只等我審閱點頭呢！一群混賬！想的都是不可取的餿主意！”

第122章

知晚嘆了口氣，愈加覺得為的艱難。

表哥在京城文路上，算是個新，不是手新，他在京城里，除了同袍和幾個要好的同朝為的同窗外，別無其他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