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說：“我剛剛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初一睜眼說瞎話，“記住了呀。”

“那你重復一遍。”

“……”

季甫對是實在束手無措的，他聽得出來是認真還是假裝認真，換做別人他早就蹙眉冷眼了，但偏偏是，他實在是無法對冷面，甚至還覺得明明聽不進去這些卻假裝認真在聽的模樣萬分可。

真的是……

走火魔了吧……

季甫清了清嗓子，嗓音低醇，無比閑適道：“沒聽進去就說沒聽進去，在我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知道嗎初一？嗯？”他尾音刻意低，低沉又有一別樣的氣韻在。

沉默許久。

初一說：“知道了。”

掛電話前，輕聲嘟囔：“我有在認真聽。”

季甫又把手機附在耳邊，“你有在認真聽，只是聽不進去而已，我知道，我沒有說你沒認真不是嗎？”

初一：“反正我聽不聽也沒什麼關系。”

季甫蹙眉，語氣略微上揚：“嗯？”

初一聽出他語氣里的危險氣息，以為他覺得自己對婚事不上心，連忙說：“你做事我放心的啊，季大哥，不管你信不信，從見到你第一眼……不，從知道你的存在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很靠譜的人。”

季甫：“因為我很老？”

他頗有興致的和開玩笑。

初一被逗笑，笑聲淺淺：“才不是。”

“那是什麼？”

“唔……不知道，很多東西都很難解釋的。”

世上很多東西是有跡可循的，但大部分事都是沒有據的，尤其是，這回事兒，要是能夠分析得出來原因，知道為什麼喜歡、為什麼不喜歡，那就太過于廉價了。

喜歡是一腔熱。

不喜歡是萬般無奈。

一見鐘的人是因為見起意，但長得好看的何止/他一個，只對這個人興趣，哪里是因為外貌呢？

人和人之間的磁場，太難解釋了。

·

初一打完電話之后回到包廂，程歡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初一喊了幾聲，程歡回神，再看向的眼神便變了幾分。

初一見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以為會問自己些什麼，但直到飯吃完兩個人回公司，程歡也沒說什麼。

午休之后，初一接到蘇花朝的通知說要去開會。

初一帶上開會用的東西，坐上蘇花朝的車便走了。

等到了開會的地方的時候，腳步一滯。

蘇花朝發現了，問：“怎麼了？”

初一：“沒什麼。”

只不過開會的地方恰好是丈夫上班的地方。

到了會議室之后，初一在位置上坐好，翻出開會用的材料，沒一會兒，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抬頭朝門邊看去，恰好與來人的視線撞上。

是剛才心里念叨過的，的丈夫。

蘇花朝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問發愣的初一：“每次我帶人到這邊開會，們的反應都和你一樣，呆愣在原地，我很想知道，季部長就這麼招你們喜歡嗎？”

初一回神，“還好。”

“還好是幾分帥的意思？”

“……”

初一無語地看了蘇花朝一眼。

蘇花朝笑的眼底桃枝斜逸。

初一：“……”

蘇花朝笑完之后，和咬耳朵，低聲說：“喜歡也沒用，人結婚了。”

初一不咸不淡地問：“是嗎？”

“對啊。”

“那祝他和他的妻子百年好合。”

“……”

蘇花朝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比自己還能演的。

沒多久，會議開始。

這次的會議是朝九工作室和市政府的一個合作項目會議，市政府需要拍一個關于博館的紀錄片，他們比較了多個工作室，最后選擇了朝九工作室。蘇花朝原本是不太想和政府合作的，事兒多、時間長、要求多，然而給的價格實在太過好，饒是蘇花朝也心了。

這次開會主要是對項目進行一個大概的討論，會議復雜而又冗長，臨近下午茶時間，季甫突然停，說先吃點東西再討論。

會議中途休息，季甫邊的助理拿出手機說：“在我這里點外賣吧，到時候我過去拿。”

一堆人笑著：“謝謝徐特助。”

沒一會兒，許如清的手機就傳到了初一這里。

初一正準備點單，上面就顯示了一條消息。

季部：【我給你點了，到我辦公室吃。】

初一驀地抬頭，往坐在最前面的地方看了過去。

季甫一本正經地和許如清在討論事，似乎是注意到的目，他視線移了過來，別有深意地掃了眼手里拿著的黑手機。

初一：“…… ”

怎麼就有種地下的覺？

把手機傳給蘇花朝。

蘇花朝有輕微的選擇困難癥，問初一：“你點了什麼，我和你點一樣的吧？”

“……”

都沒怎麼看。

蘇花朝：“嗯？你點了什麼？”

初一想著自己在星克點過的東西，磕磕地說：“黑、黑巧克力蛋糕，和一杯拿鐵。”

蘇花朝并沒發現任何異樣：“行吧，我也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