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臉微沉,他準備了那麽久,可不是要把這片景拿來讓他老婆哭。
“苒苒,不哭了,你不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嗎?我準備了快大半年了。”
秋苒抓過他的袖子,了臉。
男人眼中的寵溺已經要溢出來了,後麵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他們還是很震撼,一向有輕微潔癖的顧鬱,居然會毫不介意別人的鼻涕眼淚。
“這個季節,怎麽會有向日葵?”
依偎在他的懷裏,濃濃的鼻音讓人聽起來就覺得心疼。
男人仿佛已經猜到會這麽問,抱著的手臂稍稍收,憐地親了親的額頭。
“在溫室栽植很久了,今天才移栽過來的,這些向日葵的品種來自世界各地,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全都有,以後你想謔謔多都隨你。”
秋苒不知道,自從那天在秋家顧鬱看到孟淮拿了一束向日葵時,這個計劃就已經生。
要贏,就要贏得幹脆利落。
他要讓這片向日葵永遠種在的心裏,也隻能裝下他的。
“難怪你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原來是為了做這個。”
“附近還有玫瑰田,繡球花田,以及你喜歡的葡萄我也讓人劃了塊地出來種植,不過得明年才能結果,等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和你肚子裏兩個小的一起來摘葡萄,你說好不好?”
秋苒仿佛已經看到他們推著嬰兒車,裏麵裝著兩個白白的小團子,一家四口在葡萄架下的場景。
“好,我們一家人一起。”
深秋的夜晚來得格外早,秋苒以為他們要走了,結果他卻還抱著。
“還沒完呢,你抬頭看看。”
秋苒疑地抬頭,黑藍夜幕上,出現一片比星星還亮的。
那些點排一個矩陣,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下一秒四散開來,又向中聚攏,匯聚一個蛋糕的形狀,四周分布著無數朵向日葵。
五秒過後,又組一個長發人和一個男人的臉,那是他們。
秋苒突然發出驚歎的聲音,他們中間的兩朵向日葵,變了兩個圓圓胖胖的小孩。
“喜歡嗎?”
“喜歡。”秋苒以為他同樣也在看天空,一轉頭卻發現他本就沒將視線放在天上。
的眼裏裝著天上無數星子,而他的眼裏隻有。
秋苒眼睫輕,微微垂眸,迎著男人炙熱目,緩緩靠近。
的瓣印上微涼的薄,剛要離開,對方卻桎梏住的後腦,就著的姿勢,順勢來了個深吻。
熾熱的吻帶著有些失控的熱烈,秋苒隻是愣怔了一瞬,便漸漸摟了男人的脖子,主去回應他的意。
秋苒腦袋逐漸昏沉,他的吻沒了剛開始的熱烈,換了滿腔溫繾綣,沒有一的味道,隻是一個單純的吻。
兩人分開時,秋苒雙眼霧蒙蒙的一片,卻聽到他說:“這裏永遠隻屬於你。”
他握著的手,探進西裝外套裏,隔著薄薄的布料下,那是他的心髒。
……
距離這裏不遠的一倉庫,開著一扇小窗戶,一個男人被揪著後脖領抵在牆邊,看著天上彩紛呈的無人機表演。
他的雙手被繩索綁著,裏塞著一塊又髒又臭的抹布,不斷發出“嗚嗚”聲,眼中是無盡的憤恨和怨毒。
站在他旁邊的兩個男人嘖了一聲,其中一人往他肚子下了一拳,“吵什麽吵?這麽個絕佳的觀賞位置,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時影羨慕地著向日葵花田的方向,寒影他們這會兒肯定在磕顧鬱和秋苒的糖,他和千影隻能在這個小倉庫看著這個男人。
孟淮疼得在地上一團,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顧鬱這個偽君子給殺了。
顧鬱早就知道他讓秋苒去竊資料,將計就計,聯合所有人做了一個局,真正的新南城早就在他手裏。
他競標的這塊地,本不是新南城,而是一塊不能進行商業開發的保護地,這塊地每年都有北歸的國家保護鳥類棲息,但是因為生態破壞嚴重,要修複必須得投大筆資金。
政府一直頭疼這塊地的使用途徑,顧鬱便和那些人暗箱作,讓他以為功競標,而他投了那麽多的錢,居然最後被他拿來討秋苒歡心。
既修複了生態,又能和那些員好,還博得了秋苒一笑,還真是一石三鳥。
孟淮到現在還覺得秋苒自己都不知道,拷貝的那些資料全是假的。
他幾次三番去新南城巡視,殊不知那些人都在配合他演戲,一口一個孟總,顧鬱和那些人,全都把他當一隻猴在耍。
等到他發現的時候,投的那些錢早就都已經燒了,他走投無路之時,顧鬱派人來和他談判,用他當初競標不到一的低價購這塊地。
時影一把抓起孟淮的頭發,力氣之大,把他扯得臉都變形了。
“孟總,我還沒見過像您這樣不怕死的人,居然敢讓人去把我們老板車的剎車線剪了。”
千影一腳踩在他的膝蓋上,“你不總說我們老板雙不良於行,就是不知道你這雙怎麽樣?”
孟淮雙眼滿是驚恐,膝蓋上的疼痛加劇,他哀求地搖頭,裏嗚咽著。
秋苒正要上車時,好像聽到什麽異響,不遠的一樹林突然飛出一群鳥兒,像是被什麽驚到了。
“怎麽了?”顧鬱彎腰看著,“外麵冷,快上車。”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有嗎?”
秋苒聳聳肩,“許是我聽錯了吧。”
坐進車,自然而然地鑽進男人懷裏,趁他不備,把手進他的脖子裏。
果然,顧鬱被冷得倒吸口氣。
秋苒得逞地瞇起了眼,還沒到三秒勝利的快樂,就被男人抱起,坐在他的上。
“下去。”他是對司機說的
“啪嗒”一聲,四個車窗的窗簾自合上,中央升起一塊擋板,即使這樣,後座的空間依然足夠,車頓時為一個封閉的空間。
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路燈及月窗照進,秋苒看不清顧鬱的表,但卻好像能覺到那半睜的眸子中著些危險的鋒芒。
秋苒意識到好像到了老虎的須子,雙眼飽含危機意識,“你……你想幹嘛?”
顧鬱斜睨著,手攏了攏額邊的碎發,“苒苒,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在比賽時,我說過什麽。”
他這麽一提醒,秋苒也想起來了,那天他對威利,讓簽訂了回家三次的不平等條約,的確還沒實行。
到某異,秋苒下意識就想逃離,可這車是他的,兩個門早就被鎖了。
顧鬱好整以暇地看著出逃無門,隻能不不願地尬笑,“老公,你說的是在家,這裏是外麵,你不能反悔。”
“苒苒想哪去了,我說什麽了嗎?”他忽然垂下眼瞼,嗓音失落,“為什麽你總是這麽誤會我呢?”
秋苒別過腦袋,念著他為了自己的生日準備了這許多,暗暗咬,隨後有些不服氣瞪著麵前麵目可憎的男人,眼神兇的,“那你想怎麽樣?”
落在顧鬱的眼裏,很像,炸了的秋天。
明明無可奈何,卻總是喜歡裝作強大。
司機在門外打了七八個噴嚏後,才得到顧鬱讓他上車的信號。
不過車隔板還升著,沒人知道剛剛裏麵發生了什麽,隻不過車輕緩的輕音樂中,時不時冒出幾聲人低低的噎聲和男人的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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