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爸爸!他就是啊!”
謝隨趁著民警拉住謝櫻桃,加快步伐轉走出了警察局,給自己帶上了頭盔,“轟隆”一聲踩下油門,將托車駛了出去。
……
夜深了,謝隨來到狂風凜冽的江邊大橋上。
他摘下頭盔,從前的口袋里出了一張皺的照片,是他和寂白的合照。
照片里,孩泛白,形容消瘦,但是角掛著幸福的微笑,親著謝隨的臉,按下了快門鍵。
謝隨閉上眼,低頭深地吻上了照片。
“小白,我來找你了。”
他正要翻越護欄,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本來不打算接,但是這刺耳的鈴聲,真的很破壞氣氛。
謝隨煩躁地低頭看了看屏幕,是剛剛存的民警小程的號碼,他接了起來。
“謝先生啊!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你,剛剛我下班換制服,那孩趁我不注意,跑了,我猜多半是往融匯路那邊去了,你跟我一起過去找找吧,我怕緒激發生意外啊。”
謝隨掛了電話,覺這晚夏真的燥悶至極,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丫頭,打斷了他全部的計劃。
他不想管,又不是他的孩子,他當什麼濫好人。這個世界從來未曾善待于他,他又何必善待別人。
可是...謝隨看著波粼粼的江面,腦海里總是浮現那孩的模樣,然后和小白的模樣重合。
冥冥之中,仿佛有種宿命的安排。
他低沉地暗罵了一聲,轉重新騎上了托車,朝著融匯路方向駛去。
融匯路四周都是建筑工地,荒無人煙,謝隨趕到的時候,民警小程的警車也剛剛停下來,兩個男人分頭尋找,大喊著“謝櫻桃”的名字。
十五分鐘以后,謝隨在一建筑工地的大門口找到了孩,孩背靠著工地大門,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臉上和服上都臟兮兮的。
眨眨著眼睛,豆大的眼淚滾出來:“我的家呢,爸爸媽媽呢...”
謝隨加快步伐跑過去,將孩拉扯起來,急促地說:“讓你呆在警察局,警察會幫你找到父母,你跑什麼!出事了怎麼辦,遇到壞人怎麼辦!”
謝櫻桃看到謝隨,慌忙手攬住他的脖子,跳到他上,絕地說:“爸爸,我們的家不見了,小白也不見了...”
謝隨的心刺了刺。
他的小白,的確不見了。
無可奈何,謝隨也只能將哭泣的小孩抱了起來,出手機給民警小程打電話:“找到了。”
小程松了口氣:“我在警車邊等你,你帶過來吧。”
謝隨抱起謝櫻桃,匆匆朝著警車走去。
“不要再跑了!”
孩抱著謝隨的脖頸,將小腦袋沉沉地放在他肩膀上,困倦地喃喃道:“只要爸爸不跑,櫻桃就不會跑。”
**
警車里,孩趴在謝隨上,手吊著他的脖子,呼呼大睡。
民警小程遞給他一支煙,謝隨擺了擺手。
小白一直不太好,為了不讓病加重,這麼多年的煙癮,謝隨也為戒了。
“那個...這丫頭可能神有點錯,真的把你當父親了。”小程看了謝隨一眼:“你和長得這麼像,和爸爸可能也像。”
謝隨面無表地問:“現在怎麼辦。”
“的父母,我這邊一定會盡力尋找,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著,找到之前,謝先生您能不能代為照管一下這孩。”
不等謝隨回答,小程立刻道:“我知道這個請求實在強人所難,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先送去福利院。”
“那就送去福利院。”謝隨淡淡道:“我照顧不了。”
他就要去找小白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丫頭。
民警小程看著謝隨,眸里似有深意:“謝先生,謝櫻桃說見到你的時候,你躺在鐵軌上,是怎麼回事?”
“這不關你的事。”
“謝先生,我知道您剛剛失去了您的未婚妻,但是如果還活著,一定不希看到您這樣自暴自棄...”
謝隨推門要走,這時,懷中的孩忽然了,迷糊地說:“爸爸,我們到家了嗎?”
民警小程定定地看著謝隨,沉聲說:“送去福利院,雖然生活上有人照顧,但是這孩會覺自己被父親棄了。”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的孩子。”
謝隨低頭看著孩安靜的睡,眼睫輕微地栗著,小白睡覺的時候,睫也會抖。
和很像,和他也像,這小丫頭,說是他兒,他覺得無比荒謬,但若說不是…好像也怪怪的。
趁著謝隨愣神之際,程警下了車。
“謝先生,明天我會來你家回訪。”民警小程關上了車門,按下車窗,微笑著對他說:“真的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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