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著從泥人眼皮里翻出來的兩顆黑珠子，指尖在上面索著，似是在琢磨什麼。

接著，吳邪眼睜睜看見他著那顆珠子湊近鼻尖嗅了嗅，面有些古怪。

“？”吳邪拿過胖子新取出來的那顆珠子，也學他的樣子湊近一聞，面驚訝。

“太奇怪了，這東西竟然是香的。”

一種很特殊的，無法形容的異香。

香味很淡，一點一點從珠子里面散出來，不靠近都聞不到。

古怪的是，吳邪原本不怎麼明顯的突然就被勾了出來，甚至有一種想將珠子一口吞了的沖。

這個沖堅定的把吳邪自己都給嚇了一跳，立馬回過神來，見張杌尋手要，趕丟給他，把自己剛才的覺說出來。

“你也小心點。”

雖然木魚的意志力比他要堅定許多，他有點不敢想象木魚吃從別人的尸里摳出來的不明東西的場景，簡直太他媽驚悚了。

“嗯，確實是這珠子上的香味。”

張杌尋點點頭，解釋道：“這樣的珠子總共有三顆，我曾經見過的那顆，應該就是從這人里取出來的。”

“里含著的，還有香味？押舌玉。”胖子一下來興致了，兩手比比畫劃，“古尸里取出來的金香玉，那可值老鼻子錢了。”

“不是押舌玉，也不是金香玉。”張杌尋道。

“我只是聽老族長提起過，有一種昆母蟠的山神石，據說很久以前，在給山神敬奉祭品的時候，會給作為祭品的那個人的七竅封這種珠子，這些微小的細孔會過濾掉人上的污濁氣息，只在珠子里留下本的香味。”

胖子倒一口涼氣，“合著這是一種腌的專用香料？！”

眾人恍然，難怪剛才張杌尋說這人是個祭品。

張海杏更興趣的是張杌尋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這種珠子。

“我見過的那顆，是張起靈從一個機關盒子里取出來的。”張杌尋道，“那機關盒子和筆記本都是那批德國人留下的，至于他們是怎麼從封閉的青銅門里穿過淤泥將珠子取出來的，我就不清楚了。”

張海杏皺眉想了想，“你繼續說。”

“雖然是祭品，但我覺這人應該是主被塞了昆母蟠然后鎖在這里的。”張杌尋道，“這東西最初是個祭品，但現在了繭。”

“把他上的泥全部剝掉。”

眾人一齊上手，很快，一半明的人就出現在幾人眼前，驚奇的是他上大部分的服竟然保存的還算完整，是一件被泥漿浸化的皮，很長很老的款式，下擺幾乎拖到腳踝。

胖子用刀尖刮了刮料，“這是個什麼人，這麼偉大，是藏族人嗎。”

“不是，是個漢人。”張杌尋手從這人脖子里扯出一個飾品，那是一塊質地溫潤的白青玉佩。….

他看了看玉佩上的花紋，又去看張海杏，“麒麟牌，是張家人。”

張海杏愣了一下，臉大變，劈手奪過玉佩一看，上面真的刻著一只踏火麒麟。

眾人一下沉默住，是張家人的話，主為祭品的可能就更大了。

張海杏輕聲開口，“這其實是個人蛻，麒麟牌上沒有名字，我雖然不知道他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但我也并非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

胖子從善如流詢問，“所以這是什麼。”

“我是有備而來的，對于我們能看到什麼東西并不是完全沒有預料。”張海杏道。

“這是尸玉，是人的尸在特定的環境下石化的一種奇怪玉石。”張海杏將玉佩收起來，繼續道，“我們開啟過許多超過三十個世紀的古墓，經常會發現一些類似的況。”

“這種尸玉演化時間很長，需要非常穩定的環境。”

“換個說法，就是一種特定的環境可以加速尸石化的速度，甚至可以保持尸的基本形態。”張海杏指了指地上的繭，“但像這種整尸都變這樣的況，我以前從未見過，它非常特別。”

吳邪心里默默道，張家人就是這麼獨一無二的牛批。

“我以前好像看到過。”吳邪腦子里閃了一下，白掠過的太快，他沒能抓住。

“既然是祭品，那麼他獻祭的對象是什麼？”他問，“這里難道還有別的活的生？”

他忽然想到方才張杌尋警惕的那一下，莫非真有什麼詭異的生在暗中觀察他們這些人？

若真的有，恐怕恐怖程度遠超想象。

吳邪抬眼看向張杌尋，臉凝重。

張杌尋注意力更多放在方才滴落在圖案上的上，覺到吳邪的目，轉頭對他輕輕頷首。

吳邪這才松了口氣，手電筒的集中在尸玉口那片，他發現所有的黑棉絮紋路全都在口匯聚一個黑的團。

“不清楚。”張海杏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抬頭往四周看了看。

“就算是有什麼活的東西，估計也被之前的淤泥沖出去了吧。”

“那這黑乎乎的一團是什麼，這人死前中毒了？”胖子問。

“我只知道我們家族的記載中，所有尸玉的腔里似乎都有什麼東西在形。”張海杏取下掛在背包上的登山鎬，隔空點了點那團黑，“應該就是這個了。”

“你看這些黑的棉絮，我們之前看到的所有尸玉，這些棉絮都分散在尸里，但都有往腔里聚集的跡象。”

“而這一，這些棉絮幾乎都集中到了腔里，這尸玉在這里恐怕有上千年了。”張海杏的眼睛都開始放，“來，我們敲開它的腔，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

胖子在尸玉另一邊，聞言就擺了擺手，“不用敲了，這里已經破了。”….

說著一把扯掉尸背部的服，嘩啦啦抖下來一堆黑棉絮的碎屑。

胖子彎腰給大家指了指，尸的背后有一個很大的，剛才他和張海杏兩人連踢帶推，后背那部分的蜘蛛網全部碎了小片和末落下來。

“空的？”吳邪疑，“莫非這只是一個自然現象，你們以前有打開過這樣的尸玉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海杏臉難看起來，“難道里面的東西趁剛才跑出來了？”

“娘的，是活的？”胖子趕丟掉手上的破布，抄起手邊的鏟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混在泥漿里沖到外面去了。”

“有可能。”張海杏蹲下仔細看了看尸玉，“這種蜷的姿勢不是保護，是想把什麼東西困住，困在里。”

“未必。”

胖子握著鏟子往周圍掃視，冷不丁瞥見什麼，低喝一聲，“在那邊！”

眾人瞬間回頭，一下就看到張杌尋之前盯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的影子。

一片昏黑中，那影子半佝僂著，似乎也在盯著他們看。

張杌尋打起一只冷焰火瞄準扔過去，火忽閃間，他們看清了那東西，竟是一柱子，從青銅圓盤的邊緣緩緩升起，約莫碗口細，有半人高。

柱子也是青銅的，上面刻著非常復雜的紋路，細程度比四周壁上的還要細膩一百倍。

柱子兩邊還鑲著兩翅膀一樣的東西，使得整柱子看上去像是一只立在地上的高個子鳥類。

“會飛的棒子？”胖子奇怪道。

“是機關。”張杌尋腳下移了幾步，就見方才那柱子不遠又升起了另一。

然后傳遞一般，以他們和尸為中心，每隔四五步就出現一，繞著尸圍一個圓圈。

吳邪幾人面面相覷，靜等了一會兒，想象中的危險并沒有出現。

“這些子突然冒出來是怎麼個意思。”胖子喃喃，“若只是擺設，我不得不說，這有點兒無聊。”

吳邪想了想，“是和重力有關的機關吧，我們應該是無意間到哪里發了。”

張杌尋瞇眼盯著刻紋上的跡，方才有一猛的向后了十幾公分，顯然，發機關的主要分不是他們這幾個人。

“退出去試試。”他不著痕跡的招呼吳邪和胖子往青銅門那邊退。

幾人都離開圓盤，刻紋上的痕又往前快速蔓延了一段兒，那東西也退出去了。

果然，四周的柱子在遲疑了片刻之后，悄無聲息的沉了地面。

張海杏蹲下來，看了看那些柱子和地面相接的邊緣，“接壤的隙巧妙地被藏在花紋中了，這個里，恐怕還會有許多機關，得小心點了。”

“不，只有這一個機關。”張杌尋道。

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張海杏問，“你怎麼知道？”….

張杌尋的角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什麼？”張海杏不著痕跡的將手背到后。

“這里有一個大東西。”張杌尋松開一直攥著的右手，掌心的跡已經干涸，“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