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手指松開，在桌沿上按了按，倏然轉。

孟弗淵立即退後半步。

陳清霧抬眼，與他對視：“你連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都不敢，誰信你虛張聲勢。”

“……”

片刻，孟弗淵冷靜出聲：“弗蘭克斯坦。關燈。”

機人一陣“哢哢哢”的聲響。

臺燈按鈕按下的一瞬，燈應聲熄滅。

一片昏暗。

陳清霧眨眼，這一回是真的慌了，隻下意識手去推。

卻只聽見孟弗淵一聲輕笑，隨即臂，自己將臺燈打開了。

陳清霧反應過來，孟弗淵實則並不真的打算做什麼，仿佛早已預判的反應。

但已然不敢再挑釁，定了定神，問道：“……幾點了。”

孟弗淵也就抬腕看表，“十點半。”

“……我該回去了。”

“好。”

走出書房時，陳清霧仍舊心跳劇烈。

經過客廳，腳步稍頓，看向茶幾，“那個杯子……”

孟弗淵走了過去，將其裝回紙袋，拎過來遞到手中，“不嫌棄的話，我送給你。”

“是你自己做的第一件作品，確定不留個紀念嗎？”

“送給你就是最好的紀念。”

陳清霧怔然地點點頭。

兩人一塊兒進了電梯，陳清霧抱著紙袋，余往上，瞄了一眼孟弗淵，又收回目。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陳清霧一邊往外邁步，一邊說：“你上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送你。”

“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知道。”

“……知道還送。”

孟弗淵步履不停，擺明了非常堅持。

陳清霧隻好隨他，“那你讓司機把你的車開過去接你。”

“好。”

陳清霧跟他並肩往外走去，笑說：“好荒謬啊。”

以為，上次讓共單車坐保時捷的後備廂，已經是這輩子所能想象的荒謬的極限了。

孟弗淵依然點頭：“確實。”

車鑰匙孟弗淵要了過去，要替開。

沒有客氣，樂得坐在副駕。

四十分鍾車程，足夠他們用來延長今晚這一切起伏的余味。

陳清霧抱著那隻紙袋，將窗戶打開一線。

夜風微涼，卻好像無法使的心降溫。

好像沒聊什麼話題，都很淺，也都很心不在焉。

不知不覺，就到了工作室門口。

停了車，陳清霧問：“司機開到哪裡了？”

“不知道。快到了吧。”

“進去等麼？”

“不用。我去門口……”

“那我陪你在車裡等一下。”

陳清霧抬手，將音量調高兩分，電臺音樂放很老的歌，一句也沒有聽耳。

孟弗淵也是。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仿佛默契一種沉默的微醺。

大約十五分鍾左右，孟弗淵手機響起。

司機告知他車已經到文創園門口，馬上就到。

不到兩分鍾，便看見兩束車燈劃破夜。

兩人同時回神。

拉開車門下了車，孟弗淵將車鑰匙還給陳清霧。

“……到家跟我說。”陳清霧接過鑰匙。

“好。”

“那……晚安。”

“晚安。”

陳清霧頓了一下，轉往工作室門口走去。

邁上臺階，拿鑰匙開門之前，不自覺轉。

不覺得意外，孟弗淵還單手抄袋地站在原地，正定定地著。

握著鑰匙的手一下，回將門打開了，轉，“你快回去啦。”

“嗯。”

孟弗淵這才拉開車門。

陳清霧進門，打開了燈，聽見門外車子啟的聲響，往外了一下，看見車駛過了門口，所有聲息遠去，這才將門關上。

走到茶幾那兒，將杯子拿了出來。

蹲了下來，正仔細看那杯子時，手機振了一下。

【淵哥哥拍了拍我，因尋釁滋事罪被逮捕】

孟弗淵：……

陳清霧笑出聲。

點開孟弗淵的頭像，將備注的昵稱，改了“孟弗淵”。

隨後才回復：讓你拍。

【孟弗淵拍了拍我，因尋釁滋事罪被逮捕】

【孟弗淵拍了拍我，因尋釁滋事罪被逮捕】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早安~

100小紅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