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著手去夠茶盞。
汪狗子忙給他添,哪想李邵拿在手里沒拿穩,茶盞落在桌上,順著桌面滾開去,啪得一聲落在地上。
瓷碎開,濺了一地。
茶水染了李邵的鞋子,他低著頭看著鞋面上的污跡。
“小的這就收拾。”汪狗子趕蹲下。
李邵昏昏沉沉如迷霧的腦海卻被這清脆的聲響給撕開了一片。
盡頭是什麼?
他看不清,也顧不得看,只想從這迷霧里出去。
李邵再一次突然起,沖到墻邊取下懸著的寶劍,唰一聲拔出來。
銀閃閃,劍鋒刺目。
“收回去?”他嘶啞著道,“別收了,誰都用不得,我也用不得,那就劈了。”
說著,他舞著長劍,看到什麼砍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其他人都傻了眼。
汪狗子慢了一步,等他起想攔時,劍鋒已到面前,慌得他連退兩步,撞到了凳子,痛得齜牙咧。
曹公公也沒想到會這樣,一面揮手示意殿太監都退出去,一面讓他們去找侍衛來。
李邵手上劈得毫無章法,也沒奔著傷人去,但曹公公得防著刀劍不長眼。
殿糟糟的,好在侍衛很快進來了,也拿著兵去架開李邵手里的劍,幾個來回把人制住。
李邵長劍手,眼睛通紅如滴。
“殿下,”曹公公沉聲道,“您冷靜一些!”
李邵大口著氣,看著一片狼藉,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了些。
“殿下此舉著實不明智!”曹公公道。
“我……”李邵好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曹公公,我不是存心撒氣,我剛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
曹公公端詳著李邵,對這話三分信、七分不信。
人嘛,遇著刺心刺肺的事,突然失去理智也是常有的。
他在宮里做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沒見過?
被廢的李汨,被關進永濟宮的李浚,被打冷宮的后妃,事發生的那一刻,什麼可怖模樣的都有。
大殿下這樣的,在其中都不算“佼佼者”。
“這里糟糟的,殿下既冷靜下來了,不妨先搬去毓慶宮,余下的讓郭公公他們收拾。”曹公公道。
汪狗子心有余悸,也忙著勸:“殿下,小的伺候您過去吧,您仔細腳下。”
李邵被汪狗子和侍衛一左一右架著,虛著步子出了正殿,又走出了東宮。
“等等。”他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悉的紅墻琉璃瓦。
以后,就不再住在這里了。
以后,他就不是皇太子了。
“我……”李邵好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曹公公,我不是存心撒氣,我剛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
曹公公端詳著李邵,對這話三分信、七分不信。
人嘛,遇著刺心刺肺的事,突然失去理智也是常有的。
他在宮里做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沒見過?
被廢的李汨,被關進永濟宮的李浚,被打冷宮的后妃,事發生的那一刻,什麼可怖模樣的都有。
大殿下這樣的,在其中都不算“佼佼者”。
“這里糟糟的,殿下既冷靜下來了,不妨先搬去毓慶宮,余下的讓郭公公他們收拾。”曹公公道。
汪狗子心有余悸,也忙著勸:“殿下,小的伺候您過去吧,您仔細腳下。”
李邵被汪狗子和侍衛一左一右架著,虛著步子出了正殿,又走出了東宮。
“等等。”他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悉的紅墻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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