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遲乍一聽到這話, 無異于準備接吻時被對方發現牙有菜葉,當即窘迫地捂住了頭, 起環顧周圍, 想找地方沐發。
阿霽竊笑了一下, 追上去將他帶到了另一頭,指著淺水的石槽道:“你躺那里,我幫你洗。”
崔遲起袍擺,猶豫著走過去道:“這多不好意思?”
上這麼說,可半點沒見為難,自行散開發髻躺了下去,將腦袋擱在鑲有陶磚地的凹槽里等著。
阿霽挽起袖子,執著碧荷玉瓢舀水,將他的頭發全都打,再撒上皂出沫。
的作輕又耐心,崔遲極為愜意,全程一言不發,只默默著。
又清減了許多,雙頰有些凹陷,下更尖了,就連眼睛里的神采也不復往昔,他很想問一句做大人很辛苦吧?
他的目太過熾熱,阿霽無法忽略,不一會兒便心如麻,只得板起臉道:“把眼睛閉上,很快就洗好了。”
他自然不肯,搖頭道:“我就想這樣看著你。”
阿霽賭氣往他臉上淋了把水,沫子鉆進眼睛,蟄得他一骨碌坐起,舉起袖子胡拭。
阿霽有些后悔,連忙拿來清水幫他沖,又取出帕子給他干,不忘數落道:“活該。”
忙活了半日,不僅弄了寢,還累出一汗。原想幫他絞干發,借機培養一下夫妻,但這會兒實在累得夠嗆,便懶得應付,遂讓他自行打理。
崔遲可沒那耐心,隨便擰了幾把,不滴水后就綰了起來。
阿霽已經下水了,正靠在池壁閉目養神,忽聽得“噗通”一聲,池中濺起老高的水花,落了一頭一臉,氣得大聲嚷道:“崔遲,你故意的吧!”
崔遲狼狽地鉆出來,抹了把臉涉水而來,既無辜又委屈:“我只是想試一下水有多深,你沒事吧?”
阿霽氣鼓鼓道:“你說呢?”
他靠過來和并肩坐著,抬手幫臉上的水珠。
想到分開那日的景,他的指尖不由微微一,輕聲問道:“這麼久了,你有沒有想我?”
阿霽瞪他一眼,斬釘截鐵道:“沒有!”
明知道在說氣話,但他口還是沒來由得一陣絞痛。
“可我想你了。”他輕輕吸了口氣喃喃道。
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又做出無賴的樣子,嬉皮笑臉道:“那你現在想我吧,就一下,不然我多吃虧。”
阿霽心里酸酸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脹痛,可接著又溢出一甜和,甚至還有些自得,悄悄轉過臉道:“好,就想一下……嘶!”
“不要用敷衍,這里也得好好想一想。”他將手按在心口,語氣認真而執拗道。
阿霽雙頰泛紅,心跳加快,垂眸了一眼,神慌又窘迫,不過一下而已,怎麼就……
崔遲自也覺到掌心的異樣,像是燙到了般撤回手道:“我……我什麼也沒……”
阿霽心底涌起不甘和失落,貝齒輕咬,恨鐵不鋼地瞪他一眼,反手一一解開了背后那排珍珠扣。
崔遲看得目瞪口呆,結結道:“原來……原來你自己……可以呀?那你……你以前怎麼……騙……騙我……”
何止木頭,簡直千年鐵木,阿霽實在無話可說,團起那塊絹布便要去堵他的。
這一抬臂,崔遲立時笑了,捉住的手戲謔道:“我有沒有長大不知道,但你好像真的長大了。”
阿霽也不遮掩,回手掬了捧水,從鎖骨上澆了下去,大大方方地將玲瓏曲.線展示給他看,然后不懷好意地欣賞著他的神變化。
崔遲看出了的意圖,索把眼一閉,正道:“我這段時間在清修,頗有效,你休想引我破戒。”
阿霽興地直手,鉆他懷中使出渾解數抱頸索歡,起先他還很鎮定,任憑怎麼作弄都無于衷。
可阿霽向來憊懶,如今又有些力不濟,哪耐心將所有花樣都試一遍?纏磨了不到一刻鐘,便把心一橫決意使出撒手锏……
崔遲差點驚跳起來,.著將拉了起來,再顧不得許多,當即舉手投降。
在他掌中像一桿纖細的蘆葦,似乎隨時都能折斷,但卻有種神而韌的力量,吸引著他不知不覺中靠近、淪陷。
他深款款地凝注著,小心翼翼地親吻著的每一寸,著的每一骨頭,神專注而癡狂,甚至有些迷惘和哀傷。
出乎意料的是,并沒有故意捉弄或中途停。
他第一次覺到迫切地需要他,全副心得.著他。
但他卻沒有急于滿足,而是耐下子做足了前.戲,直至桃花吐牡丹流,還要掌著小圓湊近了看。
又驚又,淚眼朦朧,氣吁吁,在他吻上去時拱著喓差點哭出聲來。
他一定是屬狗的,想要罵人,可還未開口便泣不聲。
滿腦子都是大犬咻咻喝水的景,不幸的是正是那一池春水。
他握著瑩白圓的膝蓋,百忙之中空提醒道:“別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腫了,陛下還以為你欺負了。”
巍巍道:“你……你不就在……哈……”后面的話被氣聲了回去。
渾然像著火了一般,連背后的玉璧都變得滾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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