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讓人捎東西給周以棠……周以棠離家多年了?哪怕斷胳膊斷都應該習慣義肢了,東西現在才想起送?雖說李瑾容確實算不上什麼賢妻良母,可也不至於枝大葉到這種地步吧?
抓著手中的刀柄在手上反復轉了幾次,起了個主意,想道:“不行,我得回家看看。”
周翡打定了主意,沒有聲張,百無聊賴地聽吳楚楚說了一些路上的見聞,見聞煜那些親兵們很快將客棧打掃乾淨,乍一看,客棧簡直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除了原先的住客都紛紛離開了。
這一場大鬧,從早一直到了正午,謝允一直也沒面,整個二樓都站滿了聞煜的親兵,言明不必伺候,客棧裡沒有客人好招呼,小夥計已經退到後堂去了,花掌櫃臉好了一些,紀雲沉就像個真正的廚子,去廚房炒了幾個小菜,給幾個各自心事重重的人端上桌,又重新泡了茶,在圍上了手,他轉頭對那小白臉說道:“阿沛,我請花兄解開你雙手的道,來吃些東西吧。”
花掌櫃依言用碩果僅存的手指一彈,解開了小白臉上的道。
小白臉冷笑道:“我這碗裡的耗子藥都放好了?”
紀雲沉二話沒說,端起他面前的飯菜,自己吃了一口,然後沉默地在他面前放好。
小白臉哼了一聲,倒也能屈能,低頭了起來。
周翡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方才寧可被割舌頭打臉也不肯服,怎麼這會給口吃的又老實了?瘋了?還是又憋了什麼壞注意?”
隨即,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因為發現自己想的事越來越多了,幾乎到了有點蛛馬跡就忍不住琢磨一下的地步,也不知道自己是變得“明察秋毫”了,還是“一驚一乍”了。
兵荒馬是一天,太太平平也是一天,誰也不比誰短長到哪去,夜幕降臨的時候,周翡早早地把吳楚楚趕去休息,自己回房轉了兩圈,又把李瑾容的信拿出來看了一遍,心想:“我娘讓王老夫人把吳家人託付給聞將軍,現在既然聞將軍已經在這了,那我也算完囑託了。”
這麼一琢磨,就心安理得了,三下五除二塗了一封信,在茶杯底下,自覺不算不告而別,然後周翡將自己隨的東西一卷,扛起長刀,便悄無聲息地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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