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帶著哭腔道:“那地方古怪得很,尋常人一進去便容易暈頭轉向,只有我們斑鳩的‘諦聽’的影響一些……哦,‘諦聽’就是瞎子,耳音都訓練過,平日裡探聽是一把好手,我們每一隊人馬都要配一個諦聽引路方才能順利進出那邪門的山谷。”
他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地用目示意了一下,眾人順著他眼神看去,只見角落裡躺著一,翻過來一看,確實沒有眼珠,果然是瞎……可是已經不可能再聽音辨位了。
楊瑾撇了撇道:“這麼說你沒用了?”
說著,他便輕輕的索了一下手中的鐵箭,緩緩向前。
“有用有用!”那斥候忙喊道,“我們斑鳩對走過的路向來過目不忘,雖說那地方邪門,但……但但我只要仔細分辨應、應該也找得著,我我我我……”
李晟一抬手,將半顆藥丸彈進了那斥候裡。
斑鳩斥候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李晟將他隨包裹裡那涅槃母蟲的出半個給那斥候看,笑道:“喂你吃一隻涅槃蠱,好好帶路。”
斑鳩斥候弄不清他們這些江湖人用的都是什麼魔頭套路,嚇得肝膽俱裂,只好磕磕絆絆地領路,李晟只解開他上環跳,遛狗似的拿了長繩拴著,他僵著上半在前面走,低聲對周翡道:“我知道你想找齊門地,但如果他說的是實話,咱們幾個人恐怕不好擅闖。且先去看一看究竟,回頭得知會你爹才行。”
周翡點點頭。
李晟又看了一眼吳楚楚抱著的孩子,那孩子乍一看不過兩三歲,但仔細一看,實際年齡恐怕要再大幾歲,只是戰年代生活困苦,吃不飽穿不暖,方才長得格外瘦小。他想必也知道誰要殺他誰要救他,老老實實地窩在吳楚楚懷裡,安靜極了,一聲也不吭。
斑鳩斥候帶著他們在一片山水中走了足有兩個時辰,從正午一直走到金烏西沉,饒是習武之人,看著周遭來來回回的山重水複也疲憊不堪了,周翡雖然早就將當年出門就找不著北的病改了,但好像對方向的覺天生就比別人差一點,時隔三年,又會了一回當年在岳附近不辨東西的茫然。
腳在斑鳩斥候上踹了一腳,冷冷地說道:“你不會帶著我們兜圈子呢吧?”
那斥候本就,被一腳踹了個大馬趴,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他被李晟封住了啞,連都不出聲,只好滿臉畏懼地拼命搖頭。
李妍跑到一棵大樹下,指著一個人腳踩出來的新坑道:“咱們來過這,看,我還做了記號!”
楊瑾冷冷道:“我們不做記號也認得出來過的地方。”
李妍瞪他。
“你們這些磨磨蹭蹭的中原人。”楊瑾嘀咕了一句,一把抓起那斑鳩斥候的頭髮,“走錯一次,我剁你一刀。”
說著,楊瑾便從腳腕拔下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便剁下了那斥候一手指,李妍飛快地退開,卻還是躲閃不及,鞋上被濺了幾點跡,尖道:“你這個野人南蠻!”
吳楚楚再要捂住那孩子眼睛已經來不及了,倉促間只好抱著他轉過去。
那孩子卻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怎樣,突然在懷裡掙起來,吳楚楚大小姐出,哪裡會抱孩子,手忙腳中一鬆手,便他了手。
那孩子摔了個屁蹲,他也不在意,拍拍土便自己跳了起來,徑直跑到了一塊山巖附近,踮起腳來,手去摳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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