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速度已非人眼能看清,簡直是全憑直覺。
而後谷天璿手中鐵扇竟不堪重負,當場分崩離析,四分五裂的扇骨將谷天璿的手割得鮮淋漓,他大一聲——
直到這時,陸搖姍姍來遲的長刀才堪堪抵達周翡肩頭。
周翡好像忘了自己已經將“彩霞”給了吳楚楚,被北斗破軍從背後一刀砍過來也依然有條不紊,刀尖堪堪劃破肩胛上一層油皮的千鈞一髮間,踩在蜉蝣陣上的腳步方才開,魅影一般上前,頭也不回,長刀自下而上挑向谷天璿下。
谷天璿此時已是赤手空拳,還有一掌重傷,只好咬牙大喝一聲,用沒傷的手掌拍向碎遮刀背。
周翡順勢就著他的掌風往旁邊開,剛好避開了陸搖從後追至的一刀,竟以谷天璿為掩,繞著他轉了半圈。
谷天璿方才急之下一掌拍出,使的是十分力,本來不及撤,此時掌風未散,他咽要命已經被籠在了破雪刀下。
谷天璿僵住了,陸搖也傻了。
連好不容易混中軍帳附近,還在思索下一步該如何的李晟也愣住了。
堂堂巨門星,縱橫江湖這許多年,有朝一日竟嘗到了脖子上被人架刀刃的覺。
周翡方才打鬥中全神貫注,渾然不覺,這會忽然停下,才發現方才實在已經到了極限,的五六與四肢經脈全都被使用過度似的,一大汗倏地便發了出來,整個人瞬間水,竟崩開了幾道小口。
然而無論是什麼形象,都無法改變碎遮架在了谷天璿脖子上這事實。
周翡的口還在劇烈起伏,氣海裂開似的疼,咬牙強行撐住了,生生出一個冷笑,說道:“谷大人既然執意要送我們一程,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
這話音未落,周翡已經出手如電,隔空封住谷天璿上好幾大,刀刃穩穩當當地在了他的頸側,遠遠地看了李晟一眼,喝道:“走。”
北軍數萬銳齊聚谷中,主帥之一竟被擒在中軍帳前,說出去此地兵將簡直得集自殺!
周翡一字一頓道:“讓路。”
裡三層外三層的北軍只好讓出一條路,周翡推著一僵的谷天璿,方才邁出一步,便覺自己好像腳踩刀山一樣,針紮似的疼痛從腳下一直傳到腰間,不聲地深吸口氣,甚至有暇沖陸搖冷笑一聲,在神晴不定的破軍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兩撥流民敬畏地著周翡,連人再蛇,跟著從北軍讓出來的通道中魚貫而出。
周翡上實在太難過了,使用過度的枯榮真氣約有反噬的跡象,偏偏還不能在谷天璿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儘量轉移自己注意力,一眼便瞥見了那打扮詭異的應何從,當即一愣:“你怎麼是的?”
應何從:“……”
跟剛才那小子肯定是親生的。
周翡看了看旁邊披著毒蛇的人們,又看了看應何從,好像有點明白了,便道:“所以你是一直跟們在一起?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說來話長,”應何從面無表道,“我本來是為別的事來的,機緣巧合被困在這裡了,要不是你們今天這場大鬧,就算我再多帶點蛇,也不見得能帶們出去。”
“嗯,”周翡不客氣地接道,“我知道,你功夫欠練。不過話說回來,應……公子?還是姑娘?唉,隨便吧,你怎麼每次都這麼能撿?”
應何從眼角猛跳,一條紅彤彤的小蛇從他領口出頭來,狠狠地沖周翡呲了一下牙。
李晟:“行了,阿翡,你別欺負……”
他話音突然頓住,目跳過周翡,落在後巨大的山谷中,被北軍燒過的地方草木灰,火勢便慢慢往其他地方走了,出禿禿的山巖和地面,遠看好像……組了某種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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