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北斗倒掛
李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疲憊,乃至於出現了幻覺,不用力了眼睛。
來時路上,每個拐角的指路石上都有一個簡單的路標,只需認得“出”倆字就能看懂,但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個複雜的八卦圖,李晟當時只是略掃了一遍,並沒有細想,因其與沖雲子學過齊門陣法,對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道頗有興趣,還特意拓下來隨帶著,預備日後仔細研讀。
此時他卻忽然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燒出來的空地正好與路標上的太極圖一角對上了!
李晟猛地往四下去,如果按著這個尺寸推斷,那這整個山谷仿佛就是一張完整的太極圖。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山谷是何人所建?建來做什麼?
這些鳩占鵲巢的流民與北軍知道其中的嗎?
他忽然有種渾戰慄的覺。
李晟立刻將手探懷中,去那些拓印的圖紙。
就在這時,一聲驚在耳側炸開,李晟倏地回過神來,尚未及反應,肩頭便被人重重一推,一支鐵箭破空而來,正好釘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推開他的應何從喝道:“小心!”
李晟吃了一驚,只見穀中北軍竟在這短短數息之間重新集結列隊完畢,弓箭手整肅地站兩排,不管谷天璿死活,直接放箭了!
陸搖手一揮,大批北軍迅速封堵了山谷出口,高的弓箭手更是重新架起了火油的大桶,“嘶拉”一下,第一蘸著火油的箭在半空中著了起來,燎著了行將破曉的天。
別說應何從手裡那堆小蛇,就算他手裡有條龍王,也未必能在火海裡撲騰起來。
周翡當時之所以刻意挑了比較不好控制的谷天璿下手,就是防著這一手。知道,倘若挾持的人是陸搖,走不出三步,谷天璿這老巨猾慣了的東西準能當機立斷,讓他們倆一起濺當場……誰知陸搖傻歸傻,反應也確實慢了些,骨子裡的狠毒卻一點也不,傻毒傻毒的。
谷天璿沒料到陸搖與自己稱兄道弟這麼多年,關鍵時刻竟然直接翻臉,要連自己一起置於死地,當時瞠目裂,恨得要咬碎牙。偏偏他道被制,也不出聲來,只憋得死去活來,一臉青紫。
鐵箭接二連三地呼嘯著落下,流民們抱頭鼠竄。
周翡自斷後,眼看一支利箭至眼前,本想拽著谷天璿躲開,誰知恰好口一痛,又嗆了一口煙,手上力從谷天璿上落,自己踉蹌半步沒能拉住他。
耳畔“噗”一聲悶響,周翡瞬間睜大了眼睛,見谷天璿竟被一支鐵箭穿了小腹。
他僵地站著,脖頸間的青筋暴起,好像要炸開皮呲出來怒吼,嚨裡“咯”的一聲響,噴出了一口黑紫的……也不知是傷是氣,他好像走火魔了!
周翡這會哪還顧得上他,狼狽地就地滾了兩圈,順手將一個嚇傻了的中年人揪起來往後推去:“別愣著,快跑!”
周翡的功夫本就不屬於力深厚、一掌能推倒山的路數,更別提此時已經力竭。
一掌打出去掀飛一堆鐵箭什麼的,連想都不用想,只好疲於奔命地用拿碎遮挨個去擋,盡可能地給周圍的流民斷後。
周翡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落腳的地方,見漫天的火油已經將地上的青草點著了,火四下肆蔓延,大口地吞噬著立在中間的人。
那人直地站在火海之中,腹、四肢上滿了自己人的箭,畸形的影子被火打在山巖石壁上。
本也該是一代英才,可惜了。
山谷腹地中無藏,眾人只好本能地往兩側的樹林裡跑。
可是一幫肚子轉筋的流民哪跑得過訓練有素的兵?轉眼,便有北軍沿著山谷週邊包抄過來,守株待兔地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李晟心裡一慌,揮開鐵箭的作用力過猛,將撿來的重劍也撞斷了,他倒退兩步,方才被自己拉出了一半的圖紙倏地從懷中掉了出來,紙蝴蝶似的在淩厲的夜風中瑟瑟飛。
一支火箭倏地從他邊劃過,照得四下亮如白晝,李晟的瞳孔劇烈收,紙上的太極圖一瞬間穿了他的視線。
利箭帶著火苗,“篤”一下將那太極圖釘在了地上,大片的宣紙瞬間著了,楊瑾一把拽著他的後頸往後拖去:“你發什麼呆?”
李晟死死地盯著那堆轉眼化灰燼的紙,突然之間,多年前在岳附近的小村裡,沖雲子當遊戲一般講給他聽的那些陣法,與整個山谷的太極圖產生了某種說不出的聯繫。
還有那迷宮一樣的口、燒焦的地面上出的痕跡……
“我知道了!”李晟驀地掙開楊瑾的手,“我知道了!”
楊瑾莫名其妙:“啊?”
李晟撒便跑:“快跟我來!”
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此地是絕境,誰都沒有主意,難得他篤定非常,便只好不分青紅皂白地跟著跑了起來。
他們一路敢死隊似的沖著山谷邊緣的北軍正面沖了過去。
楊瑾大包大攬地說道:“要幹什麼?強行突圍嗎?閃開,我來!”
應何從不知什麼時候湊上來,皺眉道:“他們人太多了,層層包圍,還能守相助,恐怕不。”
楊瑾乍一聽見應何從的聲音,整個人便是一僵,他見鬼似的瞟了那養蛇的言,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了兩尺有餘,然後掉頭就跑,邊跑邊喊道:“周翡,周翡!快點,你來開路,換我斷後!”
應何從莫名其妙,完全不知自己哪裡得罪過此人。
周翡和楊瑾飛快地換了一下位置,像一把尖刀,直接捅進了敵陣中。
此時,天已經濛濛亮起來,一淡的衫早給染得紅黑一片,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李晟口中正念念有詞地算著什麼,一眼瞥見周翡這形象,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周翡一進又一退,刀尖上掛了好幾個攔路的北軍:“死不了。”
“死不了就幫我一把,”李晟不客氣地吩咐道,“聽我說,‘冬至一初生,從坤之左,起於北’……”
周翡下意識道:“啊?不是西南嗎?”
李晟道:“不,那是‘後天八卦’的方位,我看此地怕是以‘先天’為……”
周翡也就是早年鑽研蜉蝣陣法的時候,淺嘗輒止地大概瞭解過一點,全然是死記背,聽他說什麼“先天後天”,頭都大了兩圈,太一跳一跳的疼,立刻打斷李晟道:“你就說讓我幹什麼吧。”
李晟深吸一口氣,指著林中一說道:“你從這裡上去,必能見一棵樹木異於其他,或是過、或是過細,找到它以後想辦法拔出來!”
周翡順著他的手指去,沒看見什麼異常的樹,倒是先看見了麻麻越聚越多的北軍。
輕輕一提肩膀,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吐出來,聽來好似一聲長歎,隨後對李晟道:“行吧,信你了。真玩完了,往後你每年都得跪著給我燒紙。”
李晟:“……”
周翡一句話撂下,不管李晟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拔一棵樹的要求有多荒謬,也不問他的目的是什麼,再次強提一口氣,覺自己的極限好像一彈力十足的弦,每次覺得自己繃到了極致,卻還能再拉一下。
飛而起,披著一寒霜與乾涸的跡,從無數迎面沖下來的北軍頭頂掠過。
林間弓弩已經裝上,明槍暗箭裡三層外三層地將裹在中間,周翡輕叱一聲,碎遮幾乎織就了一道銀的籬笆,弩箭與刀槍撞在刀背上的聲音震得人耳生疼,周翡不顧自己手腕麻的快要沒有知覺,不過幾息之間,已經闖了林深。
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便自己用力眨了一下,肩頭上中了一箭,不便直接拔出來,便揮刀將箭尾暫時砍去,同時目往四下一掃,居然真的看見了一棵特殊的樹——這山谷顯然歷史悠久,所生樹木很多都是合抱的古木,只有那一棵小樹,縱向極高,與周圍古木並肩站立毫不突兀,樹幹卻才不過小孩子手腕,夾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叢間,像是與旁邊哪棵大樹共生的枝條,並不顯眼,倘若李晟不提示那一句,恐怕也會視無睹地略過去。
周翡矮躲開一支暗箭,飛落到那“樹苗”旁邊,一手抓住樹幹,本想先砍斷再說,誰知才用了一點力氣,那樹幹卻在掌中原地轉了半圈。
周翡一愣。
這時,一群北軍四下趕上來圍攻,周翡一手抓著那小樹幹,以其為軸,碎遮在原地畫了一個巨大的圓,一刀破開七人攻勢。而那樹幹被強行帶著在原地轉了一整圈,只聽“哢”一聲輕響,似乎是什麼機簧彈開了,周翡好懸沒站穩,愣愣地看著被連從地面薅起來的樹幹,一頭霧水,心道:“不施力就能單手倒拔小樹……我這神力什麼時候練就的?”
一朝穿越,姚鶴晴成了一個又胖又醜的傻子,皇帝賜婚,所有人都感歎好白菜讓她這頭豬拱了。 她一邊要裝傻,一邊要應付那幾十個各懷鬼胎的男寵,忙的不可開交。 等等,那個好白菜未婚夫呢? 皇後,朕在這……
「陛下,娘娘又翻牆跑了」 已經沐浴完的某帥氣皇帝,嘴角抽了抽:「給朕抓回來」 少傾,某娘娘被「拎」 了回來。 「跑什麼?」 皇帝不怒自威。 娘娘答:「累了,要休假」 一眾奴才倒吸一口冷氣,如此抵觸龍顏怕是要掉腦袋。 哪成想皇帝臉上竟然重新恢復了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又是吃了一驚:「既是如此,朕免了你的侍寢就是」 「真的?」 「從今往後就改成朕給你侍寢」 娘娘暈。
嫁入沈家一旬,酈酥衣發現了夫君的不對勁。 她那明面上清潤儒雅、穩重有禮的丈夫,黃昏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閨閣之中,他那雙眼陰冷而狠厲,望向她時,處處透露着貪婪。 每每醒來,回想起那張臉,酈酥衣都瑟縮不止。 去敬茶時,沈頃卻態度溫和,叮囑她注意身子。 …… 沈頃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還住了另一個人。 每到深夜,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便會覺醒,如豺狼虎豹,令人膽寒。 第一次發現這個祕密時,他正在妻子房中,一清醒,便看見這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他心有不忍,伸出手,酈酥衣害怕地躲開。 後來,他每每剋制,情況卻愈演愈烈。 他不知道深夜裏,自己是怎樣勾着妻子的下巴,看着她瑟瑟發抖的雙肩,是如何低啞着聲音: “若你明日再敢跟他告狀,便是如今這般下場。” 後來,我那溫柔有禮的夫君,在白天寫信給晚上的自己,罵他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