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一直滾到了一樹叢邊上,肩膀在一棵樹上重重地撞了一下,止住去勢,周翡借力一躍而起,而第三撥箭已不容息,至眼前。
周翡別無辦法,只好再次強提一口氣,以輕功勉強躲避,誰知這一次真到了力竭時,那口氣尚未提起,便覺腹間一陣劇痛,五臟六腑被拉扯地撕心裂肺。
周翡眼前一黑,一口腥甜無法抑制地湧上嚨,隨後上一陣尖銳的疼痛,一鐵箭直接穿的大,將整個人釘在了樹上。
周翡本能地以碎遮拄地站住,而那刀卻抖得好似風中落葉,從缺口一寸寸皸裂,抬手索著想去拔上的箭,眼前卻什麼都看不清,幾次三番,竟沒能到那鐵箭尾。
“剛吹的牛,這麼快就大臉……”周翡迷迷糊糊地想,那俄頃的景中,仿佛是短暫地暈過去了,神魂離眼前的修羅場,在狹窄的中憑空了一段夢,恍惚間,看見謝允站在面前,手中拎著一把細長的刀……
“對啊,”想,“那小子還欠我一把刀呢。”
突然,周翡覺得自己整個人往下倒去,眼前一切好似顛倒了過來,那些北軍與至眼前的箭矢全都換了個方向,有驚無險地與錯而過。
周翡剛開始以為是幻覺,隨即整個人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撞,將出竅的三魂七魄一腦地撞回中。目瞬間清明,發現自己連同後的大樹正在一起仰面往下陷!
李晟了第六機關!
周翡有驚無喜,知道要是隨著樹這麼摔下去,得變一塊餅,連忙抓住了將和大樹釘在一起的那箭。
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周翡不知哪來的力氣,手腕上的青筋幾乎要撐破蒼白的皮,周痛苦地一團,是一寸一寸地將那鐵箭往外拽。
順著的手腕、腳往下滴滴答答地淌。
下一刻,大樹自高轟然落地。
就在行將落地的一瞬間,周翡離了樹幹,沒傷的單腳一點樹幹,借力往斜上方掠去,隨即驚險地落到幾尺之外,一便跪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有什麼東西、什麼聲音,一概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上一陣一陣發冷,手腳全都不聽使喚,偏偏不敢暈過去,還不如就地斷氣輕鬆些。
突然,一雙手將從地上提了起來,周翡下意識地掙扎起來,然而自覺使出全力,其實卻只是微微了一下。
那人將抱了起來,一個好像離得極遠的聲音喊道:“阿翡!”
“嚇死我了,原來李婆婆……”周翡心道,然後手一松,碎遮倏地了手,落地瞬間刀便分崩離析。
李晟心口一滯,差點被嚇死,哆哆嗦嗦地手去探鼻息。
然而此時隨著第六道機關落下,那不遠的口上竟落下一道石門,眼看要緩緩合上。
楊瑾守在門前,一手拿著一把大砍刀,一手舉著一個不知從哪撿的盾牌,萬夫莫開地擋在道口,沖李晟大喊道:“李兄!快點!”
周翡鼻息太微弱,李晟沒探出究竟來,然而已經別無選擇,只好抱著飛奔。
可是眾多北軍堵在山門口,一時半會本不可能沖過去。
這時,只聽一聲人耳發麻的尖銳哨聲,無數毒蛇突然從那山中傾巢而出,竟滾雪球似的彼此糾纏一團,越滾越大,不到三五丈遠,滾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蛇球”,沖向北軍之中。
楊瑾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與自己肩而過的是什麼,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冷汗後知後覺地出了一,嚇得他差點沒跪下。
北軍也從未見識過這等“怪”,被那蛇球撞出了一條通路,剛好給李晟開了道。
隨後,養蛇人的笛聲驀地拔高,尖銳得幾乎要破音,那蛇球滾到北軍隊伍中間,“轟”一下炸開,無數毒蛇四下翻飛,落在周圍士兵臉上、上,一時間慘聲此起彼伏。
李晟一咬牙,輕功快到了極致,閉著眼穿過了飛的蛇群,只覺臉上、脖頸上被冰冷的鱗片掃了好幾下,好在他們上都沾過應何從的藥,毒蛇不會開口攻擊。
楊瑾忍無可忍地吼道:“瘋了啊——”
他一臉生無可地長了胳膊,連李晟在他肩頭上掛的好幾條蛇一起拽只剩不到半人高的山,期間仿佛到了一溜溜的蛇尾,楊瑾只剩一截的頭髮嚇得集直立向天,好似一隻頗有冤的大刺蝟。
下一刻,卡著口機關的鋼刀“嗡”一下崩開,搖搖墜的石門口轟然落下,將外重重隔開。
眾人尚未來得及鬆口氣,便聽見石門外面傳來轟鳴聲——北軍要撞門。
李晟此時氣還沒勻,連同毫無意識的周翡一起跪在了地上,話都說不利索,只能手指向石門正中:“最、最後一個……”
楊瑾一抬頭,借著旁邊人的手中照亮的火把,看見石門頂上正中的位置上有一個倒著畫的北斗圖形。
石門“咣”一聲巨響,北軍開始撞門了。
上面的泥土與隨時撲簌簌地往下落,楊瑾不敢遲疑,一躍而起,手腳並用地攀附在石門側,墊腳在那北斗倒掛圖上胡按了一同,只聽一聲輕響,上面彈開一個小小的室,出裡面的機關來,楊瑾一把將機關合上,眾人只覺腳下地面一,竟緩緩地往下沉去。
那突然出現的道石緩緩沉了地下,連口也消失了!
幽暗狹窄的道中,視野陡然寬敞起來,那名“小虎”的年高高地舉起火把,見他們腳下是一串靠在山巖上的石階,足有數百階,直通地下,地下竟有一個同地面山谷一般大小的巨型八卦圖。
應何從喃喃道:“這是……真正的齊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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