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眼睛又如何，到了他這個境界，眼睛絕不是視的唯一手段。

他一腳踢飛了李佩雲，踢的他喋倒飛，撞後丹塵子的懷裡，兩人翻滾著卸力，模樣狼狽。

同時，草薙劍斬向半空。

一聲淒厲的啼，鷹護法在劍刃上把自己斷兩截。

喋摔落，浸染了黑褐的大地。

一縷元神裊裊娜娜溢位，飄在半空，遙綿汽霧籠罩的方向。

死並非不足懼，亦非不足惜。

但犧牲之快，之烈，犧牲之價值，令在這一刻，欣然無畏。

在猴護法眼裡，鷹護法死亡的瞬間，被放慢了一百倍一千倍，自空中撲擊而下，帶著淩厲與果決，帶著無畏與憤怒草薙劍的鋒芒把一分為二，鮮與斷羽緩緩飄落。

他一屁坐在地上，抱著頭，喃喃道：“這些傻子，這些傻子”

唸叨了片刻，他低聲道：“道理我懂，輸了戰鬥，就輸了一切。我們不可能逃過主宰的清算，大家還是難逃一死。”

“必須要有人站出來犧牲，這是皇的戰鬥，合該我們去死。沒有皇就沒有我們，知恩圖報，我還是知道的。”

“可我怕死，也怕他們死，怕皇死，怕萬妖盟沒了。”

“胡言說的一點都沒錯，人也好，異類也罷，越聰明，越怕死嘿，傻子纔好，傻子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喂，李羨魚，果子真的能救我們嗎？真的能讓我們復活嗎。”

李羨魚低著頭，握著秦澤的手，機械的驅使著氣之劍運轉，一點點殺死他的質。

青師的意識似乎察覺到秦澤的識海有問題，沒有選擇奪舍元神，而是與氣之劍抗衡，爭奪的控製權。

聞言，他低著頭，空的瞳孔微微亮起：“嗯，我姐是這麼說的。”

“皇說的，我就信。”猴護法惡狠狠的道：“一定，一定要救我們啊。”

李羨魚抬起頭，發現猴護法已經不見了。

一隻矮小的猴子四肢著地，它齜牙咧，帶著一串“吱吱”的尖，後揚起塵埃。

它是最後一個護法，也是萬妖盟最後的骨氣。

李羨魚心湧起強烈的悲哀，猴護法可以選擇活著，沒人會他死。同伴們的慘死歷歷在目，那本不是戰鬥，那是被屠殺。

是送死。

可看著猴子沖鋒的背影，聽著他為自己壯膽的尖，李羨魚忽然讀懂了他的心。

我所珍視的人已經死了，這個世界與我有用什麼意義呢。

“找死！”

貝克·理查德森被激怒了，被這群慨赴死的螻蟻徹底激怒。

他一腳跺下，沖鋒中的猴護法腦袋被踩進土裡，吱吱尖戛然而止，鮮緩緩浸潤泥土。

四肢劇烈了片刻，便停止了掙紮。

這隻猴子以這樣可悲可憐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並不比螻蟻好到哪裡。

古妖裔

古妖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