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沒來,說是不好,怕帶去病氣,紅包由周庭宴轉送,周庭宴讓簡橙給孟糖。
化妝間裏,簡橙沒提秦濯,孟糖拿著厚重,幾乎垮手腕的紅包,一直低頭沉默。
訂婚宴開始的前一分鍾,孟糖借簡橙的手機給秦濯打了個電話。
“秦濯,那天在榆山看日出,我看見你了。”
“我十六歲,第一次跟橙子一起看日出的時候,我就想著,有一天,一定要跟你一起看,你要是早點帶我去就好了。”
“秦濯,我們好像不該這樣的結局,但是,也隻能這樣了。”
“秦濯,我要往前走了,你也往前走吧。”
......
從孟糖和林野的訂婚宴那天開始,周庭宴就開始患得患失。
訂婚宴那天,他跟簡橙說,“我們的婚禮該辦了,你喜歡什麽樣的?”
簡橙說,“等我忙完這陣。”
來年春天,孟糖和林野舉行婚禮,周庭宴又問簡橙,“我們的婚禮也該辦了,我準備了幾種方式,你選一個?”
簡橙說,“我都不急,你急什麽,我還沒忙完。”
周庭宴:“......”
簡橙越來越忙,跑時裝秀,拿珠寶代言,參加慈善晚宴,曝度越來越高。
高到周庭宴每天要喝一壺醋。
每晚要把人裏裏外外欺負了,才覺得懷裏的人是自己的。
他開始患得患失,直到湯圓三歲的時候,簡橙為江榆市第一位舉辦個人大型攝影展覽的攝影家。
有問,這次展覽的主題《遲來》,有什麽特殊意義。
鏡頭前的簡橙,穿一的珍珠長,笑著朝眾人招招手,引著大家走到陳列照片牆的區域,停在正中間。
那裏掛了一張照片,巨大,比整個照片牆的照片都醒目。
是周庭宴。
很簡單的畫麵,沒有什麽太多修飾。
黑大,黑西,黑皮鞋的男人,甚至撐著一把黑的傘,頎長的姿立在雪中,白加黑,似一幅丹青水墨。
畫中唯一的彩,是他右手上的橙。
他的掌心,有一個橙子。
鏡頭裏,簡橙渾著靈氣,眉眼間是時間沉澱下來的溫和通,指著那張照片,笑容恬靜。
“吶,遲來的周先生。”
“周庭宴,我現在配得上你了,你可以準備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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