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本來正在田裏,聽見有人說梅香傷了,嚇得丟下鐵鍁就往回趕,正好和大夥兒了個迎頭。
一見到梅香的樣子,葉氏立刻就哭了出來,“梅香,你怎麽樣了?你怎麽樣了啊?”
梅香扯了扯角,對葉氏說道
葉氏哭著和眾人抬回了梅香。
把梅香送到房裏後,讓斜躺著。
那些小娃兒的父母都來了,韓敬義和韓敬奇聽說後也趕了過來,隔壁明銳夫婦也跟了過來。因人太多,大夥兒都聚在了院子裏。
葉氏急得問韓文富和韓文昌,“七叔,二叔,這要怎麽辦啊?”自韓敬平沒了,梅香就了家裏的半個頂梁柱,有這個兒在,葉氏做什麽心裏都有底。兒忽然被傷,葉氏瞬間了陣腳。
韓文富想了想,對葉氏說道,“侄媳婦,梅香怕是了重傷,要請大夫。”
葉氏忙不迭地點頭,“好,好,請大夫,我如今走不開,七叔看讓誰去幫我請鎮上的王大夫。”
韓文富看向眾人,明銳立刻站了出來,“七爺爺,三嬸,我去吧。”
明輝也應聲道,“明銳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韓文富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就去,要快。”
兄弟二人立刻就走了,葉氏也顧不上眾人,打了一盆熱水進房,和那幾個婦人一起給梅香了臉。上傷口太嚇人,大夥兒都不敢。
韓文富見各家都來人了,沉聲問道,“是誰家的牛?”
牛主人瑟著出來了,“七叔,是我家的牛。”
韓文富看了他一眼,是族裏一個侄子,韓敬,直接吩咐他,“你這牛不能留了,馬上就殺了。”
韓敬雖然心疼一頭牛,但他知道瘋牛肯定留不得,且它今兒傷了人,更活不了命了,隻得點頭道好。
韓文富又問他,“你家牛傷了梅香,你預備要如何理?”
韓敬支吾了半天,“梅香作甚要去招惹那頭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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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小孩的親娘吳氏立刻反駁道,“敬叔,梅香妹妹倒不想惹你家的瘋牛,可你家的瘋牛見了小娃兒就頂,若不是梅香妹妹在,今兒不知道有幾個娃兒要被你家的瘋牛頂死了!怎麽,在敬叔眼裏,我們的娃兒就該死不?”
另外幾家小孩的父母也立刻附和,韓敬立刻不說話了。
韓文富又對韓敬說道,“敬,今兒若不是梅香在,你家的牛要闖大禍了。那幾個小娃兒,踩死一個,你就不是賠一頭牛這麽簡單了。”
韓敬了手,“七叔說的是。”
韓文富見他並沒有推責任,心裏滿意,“梅香的醫藥
錢,你定是要出的。本來就是家裏的半個頂梁柱,如今了傷,家裏的活兒幹不了,你也要來幫忙。”
韓敬家的婆娘孫氏想討價還價,看到旁邊一群人皆怒目而視,立刻又慫了。
韓敬又了手,“七叔說的這些,我倒是能辦到,如今家裏也不是很忙。”
韓文富點了點頭,“這樣很好,等你家的牛殺了,你要多分給明朗家裏一些牛。梅香傷了手,後麵說不定還要吃藥,你不能斷了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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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韓敬,韓文富又看向那一群小孩的父母,“今兒若不是梅香在,你們幾家的孩子怕是兇多吉。梅香家的事,不能指敬,你們也要出力。”
吳氏是個爽快人,親好幾年,就生了紅小娃一個兒子,今兒梅香救下兒子,心裏激的很,立刻說道,“七爺爺,您盡管說,我聽您的吩咐。”
另外幾家見吳氏這樣,也不敢做那忘恩負義的,紛紛表示聽韓文富吩咐。
韓文富說道,“梅香娘兒兩個每個集都要到鎮上,如今梅香了傷,沒有三兩個月休不好。但不能斷了們家的生意,以後你們幾家流到家來幫忙。兩天一回,菜園裏一起準備菜,逢集的早上幫梅香娘把擔子挑到鎮上,家裏的家務事也要幫著持。不能讓娘在鎮上時,家裏幾個孩子連飯都沒得吃。再有,人家救了你們的兒子,家裏有什麽吃的,也送一些來。”
吳氏點頭,“這沒得說,七爺爺放心,我頭一個來。”
韓文富看向其他幾家,眾人都表示沒意見。
韓文富又問韓文昌,“二哥,您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韓文昌搖搖頭,“七弟想的周全,我並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旁邊的明朗忽然,“二爺爺,七爺爺,姐姐今兒被牛撕掉了袖子,王存周罵我姐姐不守婦道,不配進王家門,還打了我姐姐一掌,這個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
韓文富點點頭,“這個事兒明朗你不用管了,梅香為了救人了傷,王家小哥出言不遜,我等他父母過來說話。”
韓敬義是梅香大伯,他家裏春香還沒出嫁呢,這個時候也同仇敵愾起來,“這王家小哥太不像話了,梅香裳被撕扯掉了,又不是自願的。再說了,在場老爺們的都是咱們老韓家的親骨,一個祖宗傳下來的,哪裏就那麽多講究?”
韓敬奇驚愕地看了一眼韓敬義,老大今兒被雷劈了?竟然能說這麽麵的話。
吳氏也生氣地了句,“我眼見著那王家小哥打了妹妹一掌,把我氣得不行。七爺爺,您定要給他個教訓,不然外人知道了,以為咱們老韓家的姑娘都是這樣好欺負的。若不是妹妹回了他一個子,我都要上去打他!”
韓文富等眾人不說話了,對韓文昌說道,“二哥,等會子王家怕是會來人,敬平不在,二哥跟我一起迎一迎吧。”
韓文昌點頭,“那是自然,我小孫子今兒也
在那裏呢。”
韓家親連著親,那幾個小孩子的家牽扯到大半個韓氏家族。這會子聽說要和王家撕扯,各家都表示要來人助陣,不能讓王家這樣欺負人。
不到一個時辰,明銳和明輝一起帶著鎮上王大夫來了。
王大夫年紀一大把了,梅香年紀也小,在一幫婦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顧不得男大防。
他仔細看了看梅香的傷口,又輕輕了梅香的膀子,梅香疼得冷汗直冒。
葉氏惴惴不安地問了問,“王大夫,這會不會影響以後生活?”
王大夫了胡須,“吊起來這一陣子不能,等個把月去了綁帶,但不能使勁,需得慢慢來。你們好生照看,後麵慢慢恢複也就好了。年紀小,隻要恢複了,也無大礙。但往後也不能使勁太過,就算沒過傷,累狠了也會傷子。”
葉氏忙不迭地點頭,“多謝王大夫,我定會好生照看的。”
王大夫來的時候聽說過梅香是被頂傷的,帶了許多藥,他仔細包了好幾包,又叮囑葉氏如何煎藥,還有如何照顧梅香日常起居。明朗怕葉氏記不住,還特意寫了下來。
打綁帶需要手法和經驗,王大夫親自手,搗了一些外敷藥,敷在傷口上,用氣的細棉布裹好,綁在脖子上。
王大夫一再囑咐,這幾日萬不可,傷口不可見水。
清涼涼的藥敷在傷口上,梅香覺火辣辣的疼頓時減了一些。上的疼了,可心裏的氣卻一沒。
王存周雖然是個讀書郎,但那一掌使勁了全力,且是在暴怒的況下。梅香覺自己的臉仍舊**辣的,更多的是惱和氣憤。
給梅香打好了綁帶,王大夫又寫了兩個藥方,讓家裏人每隔幾天去抓一次藥。
葉氏本來要自己付醫藥費,韓文富阻止了,在王大夫開藥的檔口,他讓韓敬回家拿了醫藥錢。並囑咐韓敬,往後給梅香抓藥,他家裏人要跟著一起去。
付過了醫藥錢後,韓家人客氣地送走了王大夫。
送走了王大夫之後,韓文富站起對大家說道,“家裏有事的,先回去做事。你們幾家,一家留一個人,一會子王家怕是要來人。”
那幾家各自留了一個人在,明朗給眾人都倒了一杯茶。
果如韓文富所預料,王大夫出門沒多久,王家就來人了。
王存周的父母兄長都來了,同來的還有王家的族長以及王存周的幾個叔伯。
王存周的娘趙氏一進門就哭喊,“存周,存周,兒吶,你在哪兒呢?”
韓敬奇把王存周帶到自己家去了,見到王家人來了,立刻讓旁邊族人去把王存周帶了來。
王家族長與韓文富認得,進門之後笑著拱手道,“韓老弟,不知有什麽要的事,倒把家裏這些孩子唬住了。”
韓文富也笑著拱手回禮,“王老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看王老哥如何理了。”
正說著,王存周被人帶了過來。趙氏忙哭著撲上去,一邊檢查兒子,一邊哭道,“我聽說梅香打你了?還沒進門就敢打男人,這樣缺教養,以後如何能過日子?”
旁邊的吳氏立刻張就罵,“王家嬸子,王家的教養就是當著人家父母族人的麵罵人家姑娘?王家嬸子,不怕您生氣,今兒若不是梅香妹妹自己還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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