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叢瞇了瞇眼,邊也有了點笑,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樣,有些抑。他慢慢走下來:“坐吧。”
廚房裏的婦人端了水果來,又張羅著給他們泡茶。蔣叢看了看說:“阿珍,洗些櫻桃來。”
那婦人應了,很快端來一盤櫻桃。蔣叢將盤子推到許惟麵前:“你每年都吃這個,嚐嚐。”
許惟看他一眼,低頭拿了櫻桃吃。
蔣俞生坐在旁邊,許惟說:“你也吃。”
“俞生不吃這個,你忘了?”
許惟頓了下:“哦,還真忘了。”
蔣叢笑了笑:“你這記,一年比一年差。”
許惟附和:“是啊。”
坐了一會,蔣叢和孫虛懷去書房談事,蔣俞生陪著許惟上樓。
許惟拎著箱子,蔣俞生把帶到二樓最裏邊的一個房間。屋子很大,淺藍調,裝修得很致,床品也是人喜歡的風格。
許惟在床上坐下,四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蔣俞生靠在牆邊看著。
許惟招手:“過來坐。”
許惟沒有和他多講話,隻是整理自己的東西。蔣俞生在一旁看著,許惟轉過頭,他就臉紅地笑笑。
這孩子溫和。
午飯後,孫虛懷走了,蔣俞生回屋午睡,阿珍在廚房忙碌,客廳隻剩下許惟和蔣叢。蔣叢喝茶,許惟吃水果,安靜得詭異。
蔣叢看了看,說:“你這回怎麽跟我生疏了?”
“有麽?”許惟轉過頭,說:“大概很久沒見。”
蔣叢問:“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周了。”
“聽說你還出去玩了?”
“嗯。”
“一個人?”
“不是。”許惟說,“見了幾個同學。”
蔣叢笑了聲:“從前怎麽沒見你在這見過同學?”
“隻是以前沒見。”
蔣叢沒有繼續問這個,說:“玩得怎麽樣?”
“還行。”
蔣叢說:“聽虛懷說你出了點車禍。”
“嗯。”許惟看著他,“回老家的路上出了意外,我沒什麽事,我姐開的車,稍微嚴重點,還沒出院。”
“沒大事吧。”
“嗯。”
“那就好。”蔣叢又看向,“你這套服去年就在穿吧,沒買新的?”
許惟說:“買了,沒這個穿著舒服。”
“你就這樣子。”蔣叢搖搖頭。
拉家常般地聊了一會,蔣叢說:“上樓去吧,那屋裏舒坦些。”
“哦。”
二樓有個休閑間,像個豪華的小型電影放映廳,一套皮質的長沙發占了不小的空間。許惟坐上去,蔣叢坐旁邊,他讓許惟選電影看。
許惟隨便選了個文藝片。
聲音調得低,兩人靠著看。
許惟其實已經犯困,但這種狀況本不可能睡著,頭腦一直保持高度警惕,也在張的狀態,後背繃得很。竭力緩和心緒,讓自己表現得更自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結束了,片尾曲還在播放。蔣叢突然開口:“那個警察後來找過你?”
許惟怔了怔,點頭:“哦,找過。”
蔣叢的臉沉了些:“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停了會,他又低頭笑了,“怪你以前名氣太響,什麽案子都去湊一出,難怪他們指你。”
許惟盯著屏幕,隨意地說:“他們不死心,也麻煩啊。”
“放心吧,他們找錯了人,能查出什麽?”他說。
許惟嗯了聲。
晚上蔣叢出門了,許惟陪蔣俞生在書房看書,一直到睡覺前都沒見他回來。躺在陌生的房間裏,給鍾恒發信息:【睡了沒?】
他幾乎秒回——【沒睡,你怎麽樣?】
許惟飛快地打了幾個字:【好,我就是跟你說一下,別擔心,快睡吧,不用回我了。】
鍾恒盯著手機看了一會,把敲出來的字一個個刪掉。
這時,宋小鈞的電話打了進來。
鍾恒接通,那頭宋小鈞的嗓音傳過來:“鍾恒,我今天跟我們這特警隊長推薦了你,最近他們隊裏人手特別缺,等不到年底了,想先招幾個用上,你明天有空的話來一趟。”
“這麽急?”
“對,非常缺人,尤其是手好的能立刻用的真不多,大多都是新人,要訓練,要教,所以我把你的條件一說,隊長很有興趣,想先見見你。”
鍾恒沉默了一會,說:“那行,我明天過來。”
宋小鈞很高興:“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明天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許惟一整晚睡得不安心,清早就醒來。不知道蔣叢昨晚回來沒有。
房間裏有衛生間,許惟不想再躺著,即使沒有事,也還是爬起來洗漱、化妝,剛忙完手機就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昕。
好幾天沒的消息,許惟都快忘記。一接通,那頭就傳來昕的哭腔:“許惟姐,你有空嗎?”
許惟驚了驚:“你怎麽了?在哪呢。”
“在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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