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你先養。”許惟說。
方玥應:“嗯。還有別的麽?”
“有。”
“什麽?”
“我不是幫你,我有條件。”
方玥:“什麽條件?”
“如果……”
許惟想說,如果這件事解決了,我想把一切告訴鍾恒。還想說,不管是用哪個名字,都想回到鍾恒邊。
但還是忍住了。
“等我回來再說。”說,“我晚點再聯係你。”
方玥:“好。”
掛掉電話,陳護工還沒回來。
方玥確認無線網絡已經連接,點開手機網頁,登陸自己的郵箱,確認文件包完好無損,將存放已久的未發信件編輯完,再設置好定時發送的時間。
在陳護工回來之前,清除了所有上網痕跡。
*
對蔣叢的手機監聽持續到傍晚,何硯開始有一懷疑,這一整天,蔣叢的電話流不多,且大部分都很含糊,但後來有一通電話令他們收獲頗。
幾乎可以肯定蔣叢在禺溪市局的靠山是公安局副局長劉耀。
揪出老鼠屎是十分重要的一步,目前從其他渠道得到的線索也在跟進中,何硯覺得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所以今天劉耀還不能,否則影響後續行,也會威脅到許惟的安全。
已經是晚飯時間,他們訂的是快餐。除了一個技員繼續監聽,其他組員都趕拿盒飯填肚子。他們用的是開發區派出所的會議室。
何硯取了兩份飯菜,去隔壁的招待所找鍾恒。
自從上午過來,鍾恒一整天沒出去過。何硯把飯菜一攤,兩人就在桌上吃起來。
知道鍾恒在這小破屋子裏得也夠憋屈,何硯好心好意安,但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老話:“這不是讓許惟放心嘛,你不要太擔心,就快結束了。”
鍾恒早就聽厭了,也不給他麵子:“你說點實在的,麽?”
“什麽實在的?”何硯裏包了一口菜,眼睛瞪著。
鍾恒把筷子放下:“現在什麽況?除了第一天,一直沒跟我聯係過。”
“現在這形當然是聯係越越好。”何硯吞下飯,“跟我報平安就了,知道我會轉達給你。”
鍾恒懶得跟他說話,悶頭吃飯。
何硯開了啤酒遞過去:“就再等等,再等等。”他大口吃飯,想著趕回去把那錄音再聽一遍去。
蔣叢回來時,許惟還在二樓的休閑間裏,本來是陪蔣俞生看科幻電影,後來蔣俞生睡著了,許惟也有點昏沉,在看到門口的影時立刻就清醒了。
線很暗,沒看清他臉上的表,隻看到他走過來。
“你回來了?
蔣叢應了一聲,說:“俞生睡著了?”
“嗯。”
“我送他回去,你待在這。”
許惟沒,看著他把蔣俞生抱走,過了幾分鍾,他又回來了。
電影還在播放。
蔣叢關上門,走過來坐下:“你的手機這幾天先給我吧。”
許惟一愣:“什麽?”
“出了些岔子,李越又懷疑起你。”蔣叢轉過頭看著,“他那人手段狠絕,萬一要做些什麽,我恐怕防不住,隻能想些辦法減掉他的憂慮。”
許惟盯著他:“所以用這個辦法?那是不是也要限製我的人自由?”
蔣俞生笑了一聲:“你猜到了也好。”
許惟怔了怔:“你也懷疑我?”
“我不該懷疑你嗎?”蔣叢淡淡地說,“我跟李越說過,你不會背叛我,可惜你跟那個男人有了牽扯,這是第幾次了?上次你還記得吧。”
許惟閉著。記得什麽?又不是方玥。
蔣叢慢慢地說:“那個攝影師,你好像很喜歡是吧,你那時為了他也想擺我,後來呢,他怎麽樣了?”
許惟從這裏獲取到一點信息:方玥和一個攝影師有過牽扯。
可並不知道,方敏英大概也不知道,因為方玥從來不對家人提自己的狀況。
“你不記得,我可以提醒你,據說他拍攝時出了意外,斷了一條,殘了。”蔣叢低低地笑出來,“不知道這回,這個男人能有多強?”他微啞的嗓音幾乎有些駭人,“你每回都裝得一模一樣,分手了?那我弄死他,你不心疼吧?”
許惟後背一陣陣發涼,腦子也開始。
盡量讓自己冷靜,鍾恒在何硯那兒,不會有事,而蔣叢的重心都揪在這事上,也是好事,有利於掩藏真正的目的。的覺沒有錯,這個人的戒備心果然都放到方麵。
不管這個姓蔣的男人跟方玥有什麽糾葛,現在都必須安好他。
許惟平靜地說:“真的分手了,你為什麽不信?”
“那就把手機給我,近期也不要想著出門了,徹底切斷了聯係,我才能信你。”蔣叢沉聲說道。
“好,你真要這樣,我也沒辦法。”許惟出手機,遞到他手上。
蔣叢收了,另一隻手扣著的脖子,把帶到懷裏。
許惟渾僵。
“你認個錯。”他幾乎咬著牙說。
許惟:“我不知道有什麽錯。”
“我說認錯。”這一次聲音重了。
這個人真的有些不正常。許惟不知道方玥怎麽忍了那麽久,每年都花時間來查他?每年都要這種折磨?
耗下去隻會吃虧,許惟認慫:“行,我錯了。”
“說你不喜歡那男人。”
“我不喜歡他。”
蔣叢似乎滿意了,手微微發抖,把摁到懷裏:“就是要這樣聽話。”
許惟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
蔣叢終於笑了一聲。
李越說得沒錯,他被這人攪渾了腦袋,昨晚他居然會醉酒。在這種節骨眼,他的心思不在生意上,卻要被的一個舊人弄瘋了。
這是病態的。他很清楚。
第二天一早許惟就發現樓下多了兩個陌生男人。看來,真的連人自由也限製了。
沒有和何硯聯係,不知道他那邊什麽況。還好,事先已經約好隻能先發信息,何硯不會貿然聯絡,手機在蔣叢手上也沒關係,手裏還有存儲卡,得想辦法到蔣叢的電腦。
同一時間,會議室裏的何硯剛打了個瞌睡,手機就響了,是郵件提示音。他看清發件人,頓時一個激靈,再一看收件時間:7月26日6:30.
自從到禺溪,許惟跟他一直是信息聯絡,郵箱是以前用的,那時候還在做記者。這一大清早,居然發了郵件。
何硯整個人都無比清醒,立刻點開,一看底下的文件包,眼睛都亮了。他幾乎跳起來,一聲招呼:“都給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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