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說要來見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第二天早上,我見到病穩定下來,才有時間問那幾個一直照料著的丫鬟。
“那天我記得夫人在看書,皇上過來看,皇上來了沒多久,就有一個大有事稟告,皇上與這個大只是說了一會話,但夫人的緒變得很激,不停地,那咿呀聲很凄厲,連皇上都嚇著了。”
“我呆在夫人邊幾年,從沒有見的緒如此失控過,我越是去抱,越是激,整個人像不控制一般,但最后竟然用頭撞墻,一次又一次,像瘋了一般,皇上將摟住,就用頭撞地上,頭破了,墻上地上都是的,我們都嚇壞了。”
最后用那條,蘸著墻上的寫字,筆筆都是,的已經瘸了,寫了好久好久,但寫的字我們總是看不清,寫一筆就滴一滴淚,淚水和水混在了一起,一邊寫一邊哭,我們守著的丫鬟都哭了,不知道為什麼哭。
最后很艱難地寫了一個“筆”字。
皇上看懂了趕人送上筆墨紙硯,趴在地上,用咬著筆,寫著要馬上見你,皇上問為什麼?就雙膝跪地猛地叩頭,朝皇上喊,滿頭是,咿呀的聲音凄厲又絕,皇上抱起,皇袍都沾滿了。
“醫過來后幫包扎,也卻用頭撞醫,不肯包扎,卻咿呀地朝剛剛寫下的字大喊,直到皇上說包扎好就送來見你,才安靜下來,不再抗拒醫為療傷,剛包好,就往門外跑了,但太快,摔倒在地,就是爬也爬出門口,皇上沒法,只好備下車馬,送來這里了。”
“這一路上,都緒激,只要車馬一停就焦慮地咿呀地,所以這一路即使昏迷的時候,我們也不敢有所怠慢,日夜兼程,風雨無阻。”
為什麼這麼急著來見我?難道是知道濯傲現在有了危險?但即使我知道他有危險我又能如何?一切并不是我所能化解。
“那天皇上與那個大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我長嘆一聲,將頭低下去詢問那個眸子已經變得紅紅的丫鬟,的頭微側,很努力地去想,但卻無奈地朝我搖頭。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說什麼我忘記了,那是我正在為夫人泡茶,約間似乎聽到皇上說就讓連敖與濯傲拼一個你死我活,即使是出兵助連敖,也得等到他的兵馬耗得差不多才去。”
我記得皇上說完這句話,夫人的緒就失控了。
我猜得果然沒錯,真的知道濯傲有危險了,所以萬里迢迢趕來了,可憐做娘的這顆心,全系在孩兒上,但現在即使千辛萬苦趕來這里,我也扭轉不了這局面,甚至幫不了見濯傲最后一面,我輕輕著那滿是刀疤的臉,心滿是疼痛。
如果濯傲有什麼事,如何能存活下去?如果連敖有事,我和小連藕——我甚至不敢往下想,一想口就痛,氣就堵,為何就不能共存?為什麼總是在這種兩難的抉擇當中痛苦地煎熬?
我輕輕幫蓋好被子,但不一會就踢開,咿呀大,滿頭大汗,汗水將的袍都浸了,又在噩夢中掙扎了,看著滿是驚慌的臉,我只得再次搖晃,但依然是無補于事。
這幾天父皇天天都過來,幫診斷,甚至在的上上銀針,娘看到被噩夢纏,在我的寢室輕琴弦。
娘的琴音裊裊,如午后清茶,如山間小溪,滌人心,讓皺的眉頭能舒緩,只愿心中的恐慌能化解,但醒來知道我無法幫助,該是如何的失?
“別擔心,雖然還沒有醒,但是燒已經退了。”
父皇輕輕我的發,娘溫地朝著我笑,但我的心依然黯然而焦慮,似乎被一把火烘烤著,火辣辣的痛。
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但眼睛朦朦朧朧,似乎還沒有清醒。
“蕭,那雙眼睛我似乎在哪里看過,但卻想不起來。”
娘看著濯傲的娘那雙朦朧的眼睛出神。
“也許是人有相似。”
父皇回眸朝娘一笑,眸子波閃爍,滿是脈脈深。
“你怎麼了?好點了沒?”
從這一剎那的迷糊中清醒之后,就變得激異常,甚至比在西那里還要失控,那焦急而恐慌的咿呀聲真的讓我心酸莫名,從床上爬起來想朝我沖來,如果不是我迅速掠到旁,早已經跌倒。
我抱住了,但的抖得厲害,即使娘琴音悠揚,也無法讓安靜下來。
“你別急,你越急越不能將事說清楚,夜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今晚我們不走,直到聽明白你要說什麼為止好不好?”父皇輕聲對說,父皇的聲音如春風輕,躁的心頓時靜了下來。
“你是為了濯傲而來是不是?”
聽到我的話,先是點頭但很快又搖頭,這讓我覺得很愕然。
“你是不是知道濯傲和連敖現在正在打仗?”
我試圖用最平和的聲音來跟說這事,聽到我的話又變得有些許激,猛地點了一下頭,麗的眸子卻溢滿了淚水,看到這個樣子,我的心一點點地沉重下去。
“你現在來找我是想我阻止這場大戰,救濯傲是不是?”
猛地點頭,然后試圖抓住我的手,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抓到我的手,因為的袖子依然是空空的。
“我很想幫你,我也不想濯傲死,我想親手將你送到他手里,讓你們母子團聚,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多得我想對他好點來彌補。”
“但是連敖是我的夫君,而他們現在已經是水火不容,不是濯傲死就是連敖亡,我——我——真的幫不了你,雖然連敖是攻到了皇城,但何嘗不是孤軍深?我擔心他,但濯傲——”
我無法再說下去,因為我發現對著一個深著自己孩子的母親,說再多都是蒼白的。
聽到我的話猛地搖頭,整個人變得激,你咿咿呀呀的聲音是那樣的讓人絕心酸。
“我真的無能為力,我無法扭轉這一局面。”我站了起來,很想逃離這里,我無法面對,無法面對一顆焦慮而恐慌的心。
看到我走,掙扎想拉住我,但卻重重掉在地上,那頭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讓我的心一陣戰栗.
我忙回頭,這是娘已經將扶了起來,頭上纏著的白布再次有滲出來,朝著我大喊,似乎是想耗盡所有生命,讓我回頭。
不停地說話,直到聲音沙啞,沙啞幾乎連咿呀的聲音也聽不到,也不肯閉上。
“你還有話對我說?”
我不忍心再離而去,即使幫不了,那就陪著,就耐心聽把所有話說完也好,即使這樣心會過得更煎熬痛苦。
“你別說了,我不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你可以用含著筆一個字一個字寫給我看,寫累了你就歇息一會,我一定耐心看完。”
聽到我的話,才稍稍安靜下來,朝我猛點頭,我人送了筆墨紙硯,而娘將扶過去,顯得很急迫,甚至想掙開娘的手走得更快一些。
一去到桌子,就用含住了筆,但卻含不住,顯得有點狼狽,但卻不在意,繼續俯下頭準備將筆咬住.
我忙上前幫忙,筆是含住了,但的筆鋒卻抖得厲害,寫出來的字歪歪斜斜,幾乎不能辨認,但卻一筆一劃努力地寫著,即使弄上墨也渾然不覺。
寫的前兩個字是:“不能打。”
雖然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但如今見這樣寫出來,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就連娘與父皇也不容,我何嘗不想他們和平相?
接著寫下去,而我也沒有阻止他,也許這樣能讓心里好一點。
“不能打,他們是親兄弟。”
當看到紙上出現這幾個雖無比丑陋,但還是能可辨的幾個字時,父皇卻一臉震驚,而娘一副不可置信。
“你是衛蘭?”娘的聲音栗得厲害,而我卻呆在當場,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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