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駕？”蘇鍺著低眉順目的白彥，又看了看還呆呆站在他后的魚小碗，話語里嘲諷的意味明顯。

白彥反應過來，連忙開口道：“王爺是這樣的，小碗和凌娘子進來是屬下允諾的。”

“哦？你允諾放進來的，為何？”蘇鍺挑眉，面微厲。

白彥舐過角，正準備回答。

凌子萩道：“鍺王殿下您不用為難白彥，是我要挾白彥讓他帶我進來的，至于原因，您之前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蘇鍺聞言，扭頭看了一眼還放在架幾案上的卷宗，扭頭對著凌子萩道：“子萩，你終于承認了，那本王能問一句，你都看完了嗎？”

他話音一落，明顯白彥的子僵直了。

凌子萩的目掃過對面的男子，扭頭和蘇鍺對視道：“沒，我剛拿到手里，鍺王殿下就進來了。”.七

“哦，真的？”蘇鍺道。

“不然呢？殿下以為我撒謊了？”凌子萩目灼灼，語氣堅定。

蘇鍺沒接下話，只是凝著對面子好一會，才話鋒一轉道：“那本王很好奇，子萩是用什麼威脅地讓白彥帶你們進大理寺的？”

“當年白彥欠子昂一條命，就算司家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可是好在白彥還有些良、心，我用這個理由要挾他，從此他和司家兩不相欠，這個理由充分嗎？”凌子萩反問，其中加重了‘良心’二字，也不知說給對面二人誰聽的。

蘇鍺聞言，薄淺笑，似乎對凌子萩的嗆話并不在意，他扭頭眸放在白彥上。

白彥一見，連忙跪地不語。

“白卿一直跟著司炎修，兩人之前有兄弟也是無可厚非的，這個理由很充分，不過...”蘇鍺說著，眸在凌子萩和魚小碗的面頰上流轉，道：

“不過，本王如果說，司家貪的是裴家、譚家、宮家這幾個大家族本應該沖國庫的金銀，而查出司家貪墨的人正是此刻畢恭畢敬看起來剛正不阿的，卻不惜出賣兄弟換取日后大理寺卿職位的白卿，你們又會作何想。”

“什麼？”蘇鍺的話音剛落，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魚小碗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蘇鍺笑了笑，努努道：“魚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問問。”

接著他扭頭著同樣表現出錯愕的凌子萩，道：“所以...子萩，你真以為在你邊的人都是好的？告訴你，最后能護你周全，真正為你好的人，只有我，明白嗎？”

凌子萩橫了蘇鍺一眼，扭頭不準備搭理。

“也罷。”蘇鍺對于對面這個子的表現已經有點習慣了，他揚揚眉，輕輕撣了撣衫蹭過架幾案上的浮灰道：“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說完，他對著跪地低頭不語的白彥冷笑一聲，留下手中油燈轉離開。

當書賬房的門被重新關上。

凌子萩還未反應過來，僅有三人的空房間響起一道清脆的掌聲。

連忙抬頭，只見不知何時魚小碗一只手抓著白彥的領，另一只手高高揚起，眼底盡數都是氣憤。

“小...”

“白彥，你告訴我，方才蘇鍺說的都是真的？”凌子萩勸解的話還沒出口，魚小碗已經歇斯底里地質問起來。

白彥被打的頭偏向一邊，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你說話啊，說話啊。”魚小碗等了好久，卻沒得到一個字的回答。

“小碗。”凌子萩上前幾步，拉過魚小碗的手臂，想讓先把白彥松開。

可是魚小碗畢竟是練家子，只要不想的，凌子萩怎麼著也是掰不開的。

沒理會邊好言相勸的子，用極近仇恨的目著白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司家貪墨？用什麼貪？這些金銀是你和司大人一并欽點的，甚至送往國庫的第一接人是你白彥，換給旁人百姓還真就信了，換給我，白彥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彥結滾，想說什麼，卻終究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魚小碗發現他這個舉，雙手一并抓住他的領口道：“白彥，你要說什麼，你說啊。你說啊，你告訴我，這事兒不是你干的，對不對？對嗎？”

面對魚小碗的質問，白彥閉眼沉默不語。

魚小碗著急了，倉皇間又說：“就算，就算是你干的，那...那你也是被脅迫的是不是，是不是？”

“誰脅迫我？”終于白彥被得開了口。

魚小碗一怔，有些難以消化他的話。

“我白彥孑然一，無父親，無親朋，更是...”他深吸一口氣，目閃爍間道：“更是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所以誰脅迫我？誰？”

魚小碗怎麼著也沒想到白彥會蹦出這句話，抖，整個人像是虛了般，抓著白彥的領口的雙手無力垂下，搖著頭還想說什麼，白彥卻快一步地說：

“不錯，徹查司家的事就是我干的，司炎修年輕，又破案無數，深得圣人歡喜，我若是想為大理寺第一把手，他就是我最大的絆腳石...”

說著，他目挪到不遠凌子萩上。

可是與他預期的不一樣，他沒有看到凌子萩怒目而視的表，僅僅能瞅到的是站在一亮照不到的地方，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收回視線，著眼眶已經開始潤的魚小碗繼續道：“所以，我為了為大理寺卿定然要用點手段，不是嗎？”

魚小碗哽咽地吞下里的唾，不吭聲。

“好在鍺王向我拋出橄欖枝，如今圣人的已經匱乏至極，大皇子到現在都不愿回蕭城，唯一的繼承者只有鍺王，你覺得我會拒絕嗎？”白彥繼續問道。

“不...白彥，你不是這樣...”

“不是？”白彥著魚小碗努力想忍住哭泣的表，角冷冷出幾分譏誚，他手鉗制住的下顎，道：“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人，嗯？”

魚小碗咬，眼淚已經從的面頰上下。

“對了，你好像對我懂真心了，是嗎？”白彥著的樣子，眉頭有著稍縱即逝的皺起，不過很快他換上一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紈绔表，湊上前喃喃道：“等我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我不介意你做我的暖床...”

“啪！”

魚小碗再也忍不住，又給了白彥一掌，“白彥，你無恥！我們從此以后一刀兩斷，我沒有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

憤憤一跺腳，拉著凌子萩轉朝書賬房外跑。

凌子萩任由這麼扯著，在走出書賬房的時候，扭頭深深看了一眼白彥，眸撲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