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鵠像是接到了個燙手山芋一樣,當即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雙手托舉著令牌回話說:“下不敢,下不敢!”
穆清葭嚇唬完了人,眼底流出幾分嘲諷。沒再與馬前的人多言,手中一拉韁繩,繞過司空鵠往里走進去,沉聲道:“那還不趕帶路?”
一往里走,隨在后頭的那隊人馬便也一并往場里行進。
司空鵠見這陣仗,肩上的責任終于戰勝了心的恐懼,爬起來攔道:“等一下,大人等一下!”
他躬說:“沐蒼大人您奉了國師的令來此提審人犯,下自然配合。可場里關著的都是自四境各國而來的奇珍異,極為珍貴。為了防止給珍們造驚嚇或傷害,朝中明令止外人隨意進場。”
“大人公務所需便罷了,可若要帶著后這麼多人一同進去……恐怕不行。”司空鵠攔在穆清葭的馬前,“請大人恕罪。”
場的規矩究竟如何,穆清葭是不清楚的。
只是當前勢迫,沒有時間與司空鵠多爭論了。同時也怕耽擱得久了,會引起場里這些人的懷疑來。
于是余掃向后,不聲地同后面的人對上了一眼,語調緩和了些。
穆清葭示意司空鵠將自己的令牌還回來,問他:“那按照虞大人的意思,本主司應該如何配合才是?”
司空鵠作了一揖:“請大人下馬步行,并帶上四人,隨下前去提拿人犯。其余人等,還請在此稍作等候。”
穆清葭看著對方說話間的恭謹姿態。
的手心微微握了握。
隨即應下了:“可。”
然后往后招手喚上了四個人,依言下了馬:“走吧。”
司空鵠吩咐人去拉一輛拖車來,以便穆清葭他們運人,往前面一抬手:“大人,這邊請。”
場分了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的建筑各有不同,但門口都派了士兵駐守。
穆清葭一邊隨司空鵠往前走并記著路線,一邊留心計算著守軍的數量。不多時,司空鵠便將他們帶到了一座造了假山的庭院前:“沐蒼大人,人犯就在里面。”
穆清葭聞言抬頭,看到了豎在旁邊的那塊石碑上簡單明了的兩個字:蛇窟。
悚然一驚。
然而還不等有所反應,庭院里卻傳來了一陣可怕的響。
無數窸窸窣窣的聲音摻雜著驚恐的慘和雜的逃命的腳步聲,向著院門涌來。
穆清葭戒備地了手中的劍:“出什麼事了?”
院門從里頭猛地被人拉開。
守在院子里的士兵最先倉皇地跑出來,連手中的兵都扔掉了:“毒蛇從窩里逃出來了,毒蛇從窩里逃出來了!快跑啊!”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啊!”司空鵠想拉住那幾個士兵卻沒拉功,自己反倒被他們撞翻在地,只剩下了滿臉的焦急。
然而穆清葭卻已經看見了院子里恐怖的景象。
一個渾浴的人一瘸一拐地跑在前面,拖了一路淋漓的跡。數不清的各的毒蛇被他留下的味所吸引,追在他的后。無論是屋頂、墻角還是圍墻窗格上,都探出了蜿蜒的足有手臂那樣的蛇頭來。
這些帶劇毒的畜生“嘶嘶”吐著信子,金的豎瞳被月一照,如同邪惡的厲鬼。
“是羅與!”
就在司空鵠想要張口人的時候,一直跟在穆清葭后的一個黑蒙面的手下對著里頭逃出來的那個人犯驚喜地喊了一聲。
司空鵠聞言猛地轉頭,震驚地看向邊的東主司:“你——”
可惜他明白得終究晚了。他才剛出了個聲,穆清葭目一沉,抬手就已經打在了他的頸側將他打昏了過去。
面沉如水地命令道:“帶上羅與,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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