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司空鶴面無表地將自己的袖子扯出了奚茹筠的手心，直視著，問說：“娘娘既然對陛下的治療方式持不同意見，為何不直接向太醫院下令，反而要質問臣？”

“你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嗎？”奚茹筠惡狠狠地盯著司空鶴，“太醫院的那些狗奴才，早已唯你欽天殿馬首是瞻。倘若沒有得到你國師大人的首肯，即便本宮下了懿旨，他們又怎麼會聽，怎麼會認真地替陛下治病？”

“原來皇后娘娘是在誅心。”司空鶴的眉心了一。“因為臣去太醫院多問過幾句，故而陛下的病沒有起，便是臣存有謀逆之心，向太醫們施之故了。”

“那麼既然皇后娘娘認定了臣有二心，何不趁此刻臣孤在此，軍進來清君側呢？”

奚茹筠被他問得一愣。

只是還沒有說話，司空鶴卻又已經淡淡地接了下去：“哦，臣忘了，娘娘您不敢。”

他纖長的睫低斂了一瞬，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袖：“臣若死了，朝中便沒有人能夠抗衡曜王府了。”

“曜王殿下是出了名的瘋子，自從曜王妃去世之后，誰都能看出來，他如今比從前更瘋了，大概滿心都只想著要如何復仇，本不管中間會弄死幾個人。”

說到這里，司空鶴的語調中反倒帶上了兩分看客般的輕松。

“場的一場浩劫，讓曜王府的人手損失了一半，跟了曜王多年的一個侍衛也折了進去。遭此打擊，曜王爺應該很恨吧？娘娘不妨猜一猜，曜王爺仇恨的第一對象會是誰？”

奚茹筠聽出了司空鶴話中的威脅。

忍不住往后跌了一步，被唐嬤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你……”

“皇后娘娘確實應該日日守在陛下邊，這樣才能防止有些人存了不軌之心，想要趁機對病床上的陛下不利。畢竟場一事，不是只有臣才清楚——究竟什麼才是真相。”

司空鶴眼中的暗一閃而過。

他在周瑾淮的病容上淡淡掃了一眼，再沒與奚茹筠多言，轉便往外而去：“臣告退。”

“司空鶴，你給本宮站住！”奚茹筠朝司空鶴追過去，死死地拖住了他。

發髻上華貴的珠翠因這一大作而掉落，的頭發散落下來，帶出一很淡很淡的桂花香。

司空鶴在聞到這香味時，神不由恍惚了一下。

他看著面前的奚皇后，看著對方眼中含著的那顆眼淚。

他忽然很意外，因為他還記得八年前，當他帶著立后的圣旨去到忠毅侯府上時，那個接過了旨意的姑娘臉上只看得見麻木，全然沒有即將飛上枝頭的喜悅。

他聽過有關忠毅侯府這位小姐的流言，說當年心中的良人是曜王周瑾寒，聽說在先帝那兒，與還是九皇子的周瑾寒有過口頭上的婚約。

司空鶴從來都以為奚茹筠這位繼后對垂垂老矣的皇帝周瑾淮不存在，畢竟哪一個花季在心儀過鮮怒馬的年后，會上行將就木的老頭？

可原來他猜錯了嗎？

原來日夜朝夕相對，真的就能生出來嗎？

真是可笑，連周瑾淮這種人都會有人他。

司空鶴的眼神很快恢復了冷漠：“皇后娘娘，請自重。”

“自重什麼？本宮如今在你國師大人面前，還需要自重什麼？”奚茹筠咬著牙說道，“司空鶴，你敢賭咒起誓，說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是在報復嗎？報復陛下在得知場出了子之后，讓你欽天殿的西主司白過去理，導致他命喪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