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葭眉頭皺了一皺:“有些腥。”
“還不只是腥。”楚云遏說道,“一月一次,教中的會被帶進這里來,其名曰‘得到圣主的恩賜得天浴’,可進來之后再也沒人出去過。只有一匣子一匣子的黑珍珠,在那之后會被帶到外頭分發給有功的教徒。”
穆清葭沉思了片刻。
“進去看看。”
的影一掠,在被守衛發現前,拎著楚云遏的領便帶他飛進了屋子里。
屋中線昏暗,被黑的簾子遮住了四面窗。
穆清葭將其中一面簾子掀開了一些,赫然看到里頭偌大的一方池子。
池子里頭養了許多潔白的河蚌,而一個渾赤的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漂在水面上。手腕腳腕都被割開了口子,因為池水溫熱,傷口沒有辦法愈合,以至于一直從的流出來,已經將整方池水都染了淺淺的紅。
“我的老天爺啊,這些人是瘋了嗎?”楚云遏嚇了一大跳,目在及漂在池中的時猛地錯開了,連忙往后轉過了。
穆清葭面冰冷地將那從水池里頭救了上來。
可惜到底是晚了,失過多,早已沒了呼吸。
穆清葭開黏在臉上的發,看到的耳朵尖上有兩顆小痣。
早已將州失蹤的那十八個的貌特征記清楚了,此刻便也辨認出眼前的就是那十八個之一。
穆清葭合了合眼,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
將浴池邊的那服扯過來蓋在了的上。
“原來……”道,“這些失蹤的都了日月教的蠱,被帶來了這里。”
楚云遏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這些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穆清葭分析道:“這些都跟黑珍珠有關系。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日月教的瘋子是想用這些的來喂養河蚌,以此養出黑珍珠來。”
“有病吧?”楚云遏驚訝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黑珍珠又不是用人養出來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干不出這樣的事啊!”
“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衡量邪教做事的標準。”穆清葭神冷漠。
算著時間,沉默著思索了片刻。
“你能自保嗎?”
楚云遏梗著脖子:“當然。”
穆清葭微一點頭:“那就好。”
話說著,一把掀開了掛在窗上的黑布,推開窗往外放出了一支信號彈。
日月教總壇的所有人都被升空中的那團亮吸引了過來。
楚云遏覺得自己要瘋了:“你做什麼!”
“我一路來都留下了記號,火軍此刻必定已經圍住了日月教的這個老巢。”穆清葭說話的時候,屋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出圍在腰上的長鞭向著沖進來的人殺去,高喝道:“若是不放出個信號,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
楚云遏站在后面看著一往無前地落進日月教的守衛中間,心中絕地尖:那你好歹也考慮一下我這個不會功夫的啊!
日月教的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老窩里竟然會突然敵人。看見信號彈起的那一刻,所有亡命徒都像不要命一樣往浴池這里沖歸來。
然而一群全靠地理優勢躲在深山里的烏合之眾,又怎能敵得過一刀一槍在外頭拼殺過的將領?
更何況這個將領還是穆清葭——如今大鄴數一數二的高手?
一波又一波的人沖進院中,又從院墻上頭被打飛出去,沒有一個人能在穆清葭手里過上十招。
楚云遏也被穆清葭的勇猛激起了膽識,準地將自己口袋里的藥撒出去,不多時就迷暈了幾十個人。
外頭,曲晴帶著火軍也已經殺到。
那個躺在堆滿了黑珍珠的玉床里的“日月圣主”,還做著春秋大夢就被一劍釘到了墻上,直到被人從屋里拖出去都沒想明白自己的總壇究竟是怎麼暴的。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火軍鏟除了在西南蟄伏一年的邪教,還順便破獲了州的失蹤案,堪稱神速。
一箱箱的財寶從孔雀山上運下來。
站在另一座山頭上的人遠遠地盯著下山的那條長龍,眼中染上了深濃的恨意。
風吹開了他頭上的帽兜,出了他刻在脖子側邊的彎刀落月刺青——上面的月是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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