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直到此刻,滿心滿眼都只有穆清葭的周瑾寒和站在遠的司空鶴才注意到了跟在邊的那個小小的影。
三歲模樣的孩子,雕玉琢,有一雙風流繾綣的漂亮的眼睛。
隨穆清葭。
但五之間卻更能看出周瑾寒的影子。
不知為何,司空鶴在看到那孩子上云一樣雪白的袍時,心尖驀地了一下。然而再看清了對方與周瑾寒相像的容貌,他心頭升起的那點溫度一下又消了下去。
司空鶴竟到了失的緒。
很濃很濃。
周瑾寒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氣鼓鼓的穆曠。
他松開了按著穆清葭的手,像是終于不住沖擊一般,一下往后踉蹌了一步。
“你,你是……”
“我穆曠,是我娘親的兒子。你又是誰?為什麼一直纏著我娘親?”
“你曠兒……”周瑾寒蹲下來,手似是想要去穆曠的腦袋,卻又在看到穆曠下意識地閃躲后生了顧忌,如電了一般了回來。
他只努力地自己出了一個笑容,聲詢問穆曠道:“曠兒,你……幾歲了?”
穆曠好像被他眼中盛滿了的郁給嚇到了,一下又躲回了穆清葭后。
穆清葭擋住了周瑾寒看向穆曠的視線。
“三歲。”回答,一字一頓地告訴周瑾寒,“曠兒,他如今三歲,出生于景歷十六年秋天。那日漫山紅遍,鴻雁自云端飛過,大吉。”
“只是曜王殿下問得再多又有何用?無論是末將還是曠兒,都與曜王殿下毫無關系。曠兒是我火軍的孩子,他的親人除了末將,便只有西南大營火軍中眾人。而曜王殿下您,于曠兒而言不過是今日第一次見的陌生人罷了。”
“長公主已經下了命令,還請曜王殿下不要再繼續糾纏,大庭廣眾讓人難堪。恕末將不再奉陪,告辭了。”
周瑾寒怔愣地抬起頭來。
他那雙漂亮的眼中寫滿了哀傷。
“我只是……陌生人?”
“自然。”
穆清葭再沒與周瑾寒多言,拉著穆曠往后退了一步,面冰冷地叮囑了一句:“曠兒,向曜王爺告辭。”
穆曠聞言乖巧地應了聲,有模有樣地跟周瑾寒作了個揖:“曜王爺,穆曠告辭了。”
“曠——”
周瑾寒還想挽留,穆清葭卻已經牽著穆曠轉回了,將孩子抱上馬后自己也翻坐了上去,毫不留地調轉方向往長公主府而去。
其他幾名將策馬相隨而去。
煙塵滾滾,只有周瑾寒仍舊保持著蹲姿,著們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周若白也沒有去管失魂落魄的周瑾寒。
下了馬,跟司空鶴道:“國師大人,請。”
司空鶴收回了視線。
他淺淺垂眸應了,足下猶豫了一瞬,轉同周若白一同走進了宮門。
而一直到他們都離開,凌辰才飛奔過來拉起了周瑾寒,提醒道:“王爺,王爺——長公主已經進宮了。”
周瑾寒渾的力氣都像是在方才用盡了。
他好像本沒有聽到凌辰的話,只佝僂著背脊拉住了凌辰的手,同他說:“凌辰,你看到了嗎?葭兒,還活著,還活著……”
“看到了。”凌辰的眼眶隨周瑾寒的話而紅了起來,“可是王爺,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啊……”
“是啊,還有大事要做。”周瑾寒低喃了一聲。
只是他原本以為自己要抱憾終了,如今得知穆清葭還好好地活著,那麼即便他最后失敗,就算他死,他也無憾了。
“守好東宮。”周瑾寒吩咐道,“就算是周若白回來,也改變不了本王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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