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日......
趙子按著吳庸的意思,等著‘貴人’來,不過這幾日他也沒閑著,他故意讓人放出消息,說他染了瘟疫已經時日無多,且居庸鎮已經是一盤散沙。
這個消息,讓一直對大周觀的北燕更加蠢蠢,紮營距離越來越近......
趙子親自執筆,給朝廷去了一封八百裏加急的文書。
表示北燕大軍境,攻城迫在眉睫,國危矣,他重病難以下榻,恐不能為國效力,朝廷能派來領兵的將士援助。
送去了文書,趙子並不著急等回信,因為就算高卓要來,定然也是在瘟疫過後。
那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趙子以前隻聽說神算子吳庸很厲害,如今相下來,才發現他真的是料事如神。
八日之後,果真來了一個貴人。
“草民曲佑天,這是草民偶然間得來的一個偏方,不知能否幫助王爺”
曲佑天並未提及莊綰,因為大夫說偏方本沒問題,但不知對瘟疫有無效果,他擔心有意外會連累霍時玄,所以沒提及來。
趙子懷疑他的份,吳庸卻認出了曲佑天。
“當年我和先太子回京時,遇上寧遠侯派來的殺手,危難關頭,當時一個路過的鏢師救了我,正是眼前這位曲公子”
趙子聽說這件事,對曲佑天的懷疑消除了不,把偏方拿給了正在研究瘟疫藥方的大夫。
大夫看了之後,臉自驚疑漸漸變為驚喜,一拍腦門道:
“妙啊!老夫急著讓他們退燒,卻忽略了一件事,其實疫病就是邪毒,最需要的是拔毒,這幾味藥材妙啊!”
一陣人仰馬翻的折騰後,瘟疫終於被控製,曲佑天被奉為座上賓。
此乃用人之際,趙子知道曲佑天懷一武藝,請他留下,又派心腹暗中找來了先太子留下的那些人。
瘟疫沒了,高卓果然到了。
如吳庸所言,高卓知道他來了居庸鎮,真的請旨來了,有寧遠侯這個後盾,他帶來了最銳的兵馬和最充足的糧草。
城牆上,趙子看向遙遠的天際,頎長的姿清瘦了不,目悠遠而堅韌。
這一仗,終於要開始了!
……
景照二年,十一月初,大周與北燕正式開戰。
從春喜裏聽到這件事,莊綰第一時間去找了霍時玄。
“我聽說北燕和大周開戰了,我......我想問你......問你”
支吾半天,聲音抖得厲害,霍時玄當時在書房寫字,抬頭,如黑曜石般深幽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聲音清晰緩慢。
“你想問......勤王的況?”
莊綰低著腦袋,"是,我曾是勤王府的婢,勤王對我還不錯,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關於勤王的消息"
曲佑天去了邊境,他們應該有聯係吧。
霍時玄知道想問什麽,偏故意扯開話題,“你的偏方很有用,瘟疫解了,老曲說,這場仗打完給你請功”
莊綰立刻抬頭,“不要請功,我……我不是問這個,我想問你,打仗……勤王他有沒有……有沒有危險”
磕磕的說完,霍時玄似笑非笑的看著,“若我告訴你,勤王危險,你有辦法幫他嗎?”
莊綰默了片刻,搖頭,“沒有”
霍時玄瞧著近來被養的有些圓潤的小臉,放下筆,歎了口氣。
“所以說,勤王有沒有事,跟你都沒關係,他贏了,皆大歡喜,他輸了,你也幫不了他”
“總之,這場仗早晚有結束的一天,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沒有能力去改變,既然改變不了,又何須庸人自擾,且等著吧”
對上霧蒙蒙的眼睛,霍時玄心中忽而湧起一莫名的煩躁。
勤王冒死救下,定然對意匪淺,如此關心勤王,對勤王應該也有,所以,這兩人到底什麽況?
他曾試圖再灌醉莊綰,但上次喝酒之後,這丫頭如何都不肯喝酒了。
霍時玄弄不清自己突然湧出的煩躁來自何,隻約能察覺,他非常不滿莊綰如此關心勤王。
至於為什麽不滿......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高興!
莊綰沒注意到霍時玄古怪的神,此刻腦子裏想的全是他剛才的話。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沒有能力去改變,既然改變不了,又何須庸人自擾,且等著吧”
這話,確實在理,就算知道趙子的況,也無力改變什麽,徒增煩惱而已,不如安心等著。
若是趙子沒死,他就有可能兌現承諾回來給一個說法。
若是趙子死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也就沒了,他死了,也算報了仇了。
所以,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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