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姒玄,早已陷了無法自拔的另一個恐怖異象之中,在麵前,是一片森林,所有樹木、野草都是漆黑的黑,縈繞著妖氣森森的漆黑霧氣,像是染了劇毒一般,四下不是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一陣陣刺骨的鬼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忽而,一坨重擋住了的視線,定睛看去,一個人形狀的東西,被掉在漆黑的大樹枝幹上。
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那人衫襤褸,一頭銀發,渾皮開綻,殷紅的還在朝著漆黑的地麵「嘀嗒、滴答」的滴落,整張臉全是汙,甚至能看見那白骨,畫麵簡直是目驚心。
姒玄開那人髒兮兮的帶著汙垢,糟糟耷拉在兩側銀發,鴛鴦的瞳孔陡然無限放大,渾繃,筋脈在鼓嘯,連著靈魂都在抖,一怒氣,直衝天靈蓋。
那黛眉鬢,卻不見勾魂眸,額間花鈿應猶在,卻不見如月疊之魅影,那一猶如與世隔絕的謫仙人氣質,已然無存。
眼前,盡是被忘的種種過往正在肆意穿梭。
那一世,是帝妭,他是帝夋。
那一世,是岸,他是彼。
那一世,是太,他是冥夋。
每一世都因為誤會而被迫天人相隔,每一世都因為謀而錯失良機。
為他一人一劍,獨戰九重天。
他為散去萬年修為,隻為讓神魂重聚,自焚分魂,陪著轉世投胎。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回想起來。
那仿佛藏於心靈深的魔鬼,驟然蘇醒,正在瘋狂,聲嘶力竭的嘶鳴、咆哮!
姒玄一瞬驚掠而上,驚慌失措之間,將心之人放下來。
眼眶腥紅,爬滿,蹲於原地,抖地出手,放在男人鼻子下麵,似有微弱的氣息殘留。
可這一縷氣息,仿佛隨時都會終止。
“塗山潯。”
是的,這人是塗山潯,是好久不見的塗山潯啊!
姒玄輕輕地拭了一下他那盛世絕的容,一張臉白如紙片,連都好無,他便是那個與共拜蒼穹,險些就了房的男人分出的神魂,陪著轉世投胎的守護者之一。
下意識起他的袍,卻見手筋、腳筋都被人砍斷,眼眶不翻起了一抹水霧,不可自控地癱坐在地上。
怔愣地著灰蒙蒙的天地,漆黑的樹木,全然都不敢信,昔日裏,那般妖嬈邪魅的一個狐貍,竟淪落至此!
姒玄著眼前泣的畫麵,雙手攥著拳頭,渾都在抖,心中的怒火無限放大,在瘋狂竄。
「轟隆!」一道罡炁炸裂,那束發的霎時化作齏,那把骨玉簪掉落在地,絳紅的長發隨著驚風獵獵飛舞。
“啊——啊啊!”一聲悲鳴,驚天徹底。
姒玄的白發,變了猩紅之,像是潑了一盆鮮。
姒玄回頭的瞬間,三人,不寒而栗,由心底衍生出的寒氣。
曾幾何時,那風華無度的男子,如今卻落魄的像個奴隸。
到底是誰幹的?
渾都在抖,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激烈的痛與恨,全都堵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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