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剩下的，帝國這一座。

那麼到了這一刻，帝國的一切所做作為，與那座失蹤的水晶塔都已經連得上了。“帝國人與影人結盟?”方鴴不由反問道，“他們打算建立一個通道，讓影人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

他其實早先就已經有所猜測，因此此刻並沒有顯得特別意外，只是仍有一些疑:“但那些消亡的以太節點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娜迦一族不也是黑暗生靈麼，但們為何沒有與帝國站在一起?”

“你竟知道影人，難怪你會知道關於帝國人的，”奧黛神再一次有些意外，但這一次比上一次減輕了一些，“這一切其實很好理解，帝國人希通過以太節點尋往通往那個世界的口，他們為此做了不止一次實驗，而那個最關鍵，最重要的以太節點最後卻落在了海盜王威廉——也就是那位羅德裡戈·德安裡斯先生的手上。”

“而出於從風暴外海上掀起風暴，並吞沒這個世界的最終目的，娜迦一族們也需要那個節點，”方鴴順著補充下去，“所以帝國人和娜迦一族的目的是一致的，但他們的最終訴求卻不同?可娜迦一族和影人不都曾是由蒼翠帶來的黑暗生靈麼?”

“生靈與生靈之間自有不同，”奧黛用冷靜的聲音答道，“考林人和帝國人也同屬於人類，不也征戰不休麼?黑暗生靈之間自也有同樣有紛爭，娜迦與影人並不是天生的盟友，蒼翠還存在時尚且還好，而今它們頭上已經沒有一個統治一切的意志。何況娜迦一族在瀚瑞那早已不複過去那樣，雖然們仍舊好鬥，殘忍與嗜殺，與文明的族群格格不，但已經不是昔日另一個世界的侵者了。”

方鴴這才明白過來。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只是他一時沒想到而已。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支帝國艦隊，執劍之庭的艦隊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座島上，而今這位神已經揭開了帝國的謎底，那麼對方的來意也就呼之出了。

方鴴抬頭看向奧黛:“神大人，這就是你的底牌?”

“正是如此，”奧黛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帝國人與娜迦一族的目的皆是那個節點，但只要那個節點不落在兩方任意一方手上，那麼帝國人的目的就無法達，影人也無法來到這個世界上，只要節點仍存在，娜迦也無法掀起一場席卷整個坎帕的風暴。”

“只有這樣，這座島嶼才能得救，乃至整個北境的所有人，都會因此而獲救，”看向方鴴，“正因此，我才會考驗你們。其實在你們之前，我也考驗過那些聖選者們，只是他們並沒有那樣的能力——”

“所以你選中了我們?”方鴴問。

“這仍要看你們的意願，”奧黛神搖搖頭，“我不會強迫任何人，在給予你們考驗時，我不會告訴你們這些，但我要你們深這場風暴的中央，自然會提前告知各位將要面對的這一切。”

停頓了一下，“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和這些牽扯如此之深，你們來到這裡，或許正是背後星門的意志。”

“連神大人也相信這些?”方鴴有些意外。

原住民們將穿過星門來到這個世界的人稱之為聖選，因為他們認為冥冥之中自有偉大的意志掌控這一切，每個選召者，每個穿過星門的人皆是由一個冥冥之中的命運所縱著，來到這個世界，完其使命。

當然這個說法在選召者們看來實屬無稽之談，因為大多數人都相信自己的自由意志，何況除了數人之外，大多數人來到這個世界也多是碌碌無為，並沒有完什麼‘史詩般的任務’。

當一千個一萬個人當中偶爾誕生出一兩個傳說任務，人們一般隻將那認為是小概率事件，而並不是什麼冥冥之中的使然，或者什麼命運的必然。

當樣本數量夠大的時候，自然會從中誕生出一些特定的人。

“神祇們也不過是遵照著自己的計劃而行事，不過更多的陣營、立場與職能束縛著他們，”奧黛靜靜答道，“其實凡人也沒什麼不同，沒有誰可以完全自由，你們的決定不過是一個個選擇的共同使然，其實很多事在那之前已經決定了你們的方向——所的環境、所經的教育甚至於基因和你們的分泌系統——那些龐雜的條件我們將其共同稱之為命運。”

道:“據說在你們的世界不也有同樣的說法麼，格決定命運。”

方鴴一怔，他沒想到一位神祇會和自己說這個，什麼社會環境，格決定經歷，什麼基因和分泌，這一切好像和艾塔黎亞這個世界，尤其是和一位神祇有些過於格格不了。

何況奧黛也不像是任何一位他所見過的神祇，無論是瑪爾蘭、艾梅雅還是米萊拉，那三位神在降臨時要有神得多，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廢話。

與之相比起來，面前這位神閣下顯得太過冷靜了，更像是民間傳說當中的安吉那，據說那位知識之神在和信徒們談時，也是顯得如此理智與冷靜的。

但安吉那是男神祇。

“所以你決定好了麼，”奧黛問道，“還是說，要回去和你的船員們商量一下?”

方鴴搖了搖頭，他來前其實就已經和七海旅團的所有人商量過了，或者不如說當他們之前接下那個任務時，其實就已經作下了決定。無論帝國人的目的是什麼，娜迦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海盜王威廉的寶庫，他們是一定要去一次的。

何況眼下這一切還和整個辛塔安北境的所有人息息相關，雖然說帝國的死活可能和七海旅團並沒有什麼關系，但帝國是帝國，那些生活在坎帕的普通人和他們可沒什麼仇怨。

更不用說，他們已經和島上的原住民建立了一定的聯系，像達妮埃爾那樣的，還有和姐姐一家人，他們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者被這場暴雨所吞沒。

如果說他們去嘗試了但沒有做到，那自然無法可想，但現在他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目的就在那裡，他們卻因為某些因素而駐足不前，那又是另一回事。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七海旅團在面對抉擇時選擇後者。

“我們已經決定好了，神大人，”方鴴答道，“不過我們只能答應前往海盜王的寶庫，那也是我們本來的目的。至於那個以太節點，若是我們在海盜王的寶之中發現了它，我們會嘗試理，但不一定能保證什麼——”

奧黛神顯得並不意外，頷首道:“那也夠了，關於那個以太節點，我仍有辦法理。不過這一次，我會和你們一起前往那座海盜王的寶庫。”

方鴴下意識點點頭，但馬上又意外地抬起頭看向對方:“等……等等，神大人你說你……會和我們一起前往?”

他起先還沒反應過來，但馬上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麼荒謬的事，一位神祇要和他們同行去完一個任務，艾塔黎亞的歷史上有過這樣的先例麼?就是那些有幸為神選之人，也不過是得到神的一瞥，被目所注視而已。

如果他說有一位神祇，比方說是艾梅雅或者戰爭士瑪爾蘭要加他的隊伍當中，和他共同去進行一場冒險，這樣的事無論放在那一個賽區的社區上都會被公然嘲諷的。

“如果我要解決那個以太節點，”但奧黛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我就必須親自去一次那個地方，但因為一些特殊的限制，我並不能一個人抵達那裡，因此才需要托庇於各位的助力。”

方鴴這才明白過來，雖然仍有一些疑慮，但還是點了點頭。不論如何，有一位神和他們同行，這都算是一件好事，至他們要是在那片跡之中遇上一些麻煩，這位神大人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不出手吧?

說不定他們還會遇上娜迦一脈與帝國人呢， www.uukanshu.net 看奧黛的意思，並不打算讓那個以太節點落在這兩方中任何一方手上。因此要是他們手，多半是會出手的。

有一位神作為任務的助力，想想就知道會有多快樂。

他忍不住有些期待起來，然後點了點頭:“那沒問題，但我們仍需要準備一下，接下來的旅程需要用到七海旅人號麼?”

“所以你算是同意了，”奧黛問道:“接了這個委托?”

方鴴一怔，但立刻點了點頭。

他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但他才一點頭，下一刻，一段來自於系統的提示立刻浮現在他面前:

【聖選之役】孤海燈塔——怒海，風暴匯聚。

‘前往海盜王寶庫，尋回失落的以太節點，平息風暴，拯救北陸——’

任務獎勵:見聞提升2級，‘崇高’之屬意。

前置任務‘神考驗’已完，獲得獎勵:見聞提升1級。

方鴴抬起頭，區區不過二三十字的任務描述，這一刻卻將他震得目瞪口呆——什麼孤海燈塔?什麼平息風暴，拯救北陸?等下，這任務難度提升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前面一個任務還僅僅只是護送難民而已，雖然在完任務的過程中也和灰白海盜，和娜迦一脈過手，但和這個拯救世界一樣的任務描述是不是相差太大了一點?

還有，這個‘崇高’之屬意又是什麼?

他一頭霧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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