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與朝著堂外躬拜下去。
“二拜高堂——”
二人父母都已經亡故,太宗是皇帝,牌位不能請在宮外,是以高臺上的位置空著,但也循著禮儀拜了。
“夫妻對拜——”
晏青扶與容祁轉過子,齊齊一禮。
拜下去的剎那,瞧見容祁眼中的笑意,沒忍住也勾了勾。
“禮。”
隨著禮儀一聲唱,新喜之儀便算是了。
容祁剛要牽著晏青扶往外走,臺下不知曉誰開口嚷嚷了一句。
“大喜的日子,青相不與咱們喝一杯?好歹也算同朝共事這麼久,今日新婚您可不能不面啊。”
晏青扶抬頭看過去,發現是都察院右史正在說話。
這人前世與同朝共事,和晏青扶的關系亦算得上不錯,為人爽朗,今日趕了一大早去青相府。
晏青扶與容祁對視一眼,輕輕笑了一聲。
底下大多都是親眷,不拘于這些小節,容祁手將面前的流蘇到一旁,遞過來一盞酒。
“許久不見,史大人還是如此豪爽。”
晏青扶抬頭看向史。
史見果真舉了酒盞與自己遙遙相對,當即激地站起。
“青相果然爽快。”
他哈哈笑了兩聲。
“今日是您的大喜,臣一早就趕去了相府,誰知道遵著規矩,您也沒出來見一面,臣前些天奉命離京辦事,今日還是第一次見著您。”
晏青扶知曉他是在解釋緣由,當即跟著道。
“大人為國為民實屬辛苦,這杯酒,我敬大人。”
“不敢不敢,臣該敬您。”
二十多歲的年輕大人頓時寵若驚,舉起杯盞正道。
“您往昔沒幫扶指點過臣,今日您大喜的日子,臣打心眼里高興,日后不管您在王府遇著什麼事,或者什麼欺負,只要需要臣,臣隨隨到。”
他說罷,左史,鶴侯爺,刑部尚書與侍郎也跟著站起道。
“臣下同理。”
齊刷刷的聲音響在屋子里,晏青扶忽然明了右史為何在禮之后喝這杯酒。
喝酒是假,在此與這幾位同僚為“撐腰”是真。
沈修在一旁一揚眉。
“嘖嘖,八王爺,看來您這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青相在朝中,得幫扶指點過的同僚不,許多人敬佩著,掛念著,饒是今日了親,最開始去青相府的,比著去王府的也只多不。
容祁笑了一聲,沒理會他的調侃,端過一旁的酒盞與晏青扶一起舉杯。
“諸位放心就是。
這杯酒,我與青相共敬各位。”
說罷,他與晏青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有王爺這句話在,臣等就干了這杯酒。”
幾人仰頭將酒喝罷。
“打擾王爺與青相房了,您請。”
右史這才道。
接著前堂的人跟著一哄而散,都趕去了新房。
新房之自然裝飾的更用心致,目俱是一片鮮艷的喜,屋外的紅燈籠照著,紅燭高燃,容祁一路牽著進了屋子。
而后二人坐在床沿。
新喜婆婆走上前,笑著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繼而捧起手中的五同心花果,灑向二人的裾,取個好的寓意。
屋安安靜靜的,只有新喜婆婆的聲音響著。
這流程走過,接著便是喝合巹酒。
二人坐在桌
案前,晏青扶端起桌上的酒盞,自己飲了半盞,又與容祁繞過手臂,將杯中的酒喝過。
新喜婆婆見喝過酒,頓時喜笑開。
“臣婦在此,祝王爺與青相和和,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沒了挑蓋頭的流程,這便算是把規矩走完了。
容祁站起,角勾起幾分笑意。
“下去吧。”
“是。”
新喜婆婆剛帶著屋子里的宮下去,屋外就再來了“不速之客。”
寧婳拉著芷音一同從屋外走進來,還沒瞧清楚面前的形就喊了一句。
“青扶……”
“寧小姐。”
芷音及時拉住了寧婳。
寧婳這才瞧見里面的容祁。
“八王爺,您不去……”
不去前面陪酒嗎?
寧婳心里嘀咕著。
還想趁著這時候與晏青扶說幾句話呢。
“方才本王還瞧見寧夫人在尋寧小姐呢,若是無事,就先去找寧夫人吧。
今日青青也累著了,本王想讓早早歇著。”
容祁向門外,語氣客氣地說著。
寧婳剛開口要說話,芷音又扯了一下。
“別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
寧婳瞧見容祁的臉,登時極有眼地道。
“是。”
看了晏青扶一眼,晏青扶悄然在流蘇后面對眨了眨眼,寧婳一步三回頭,還是被芷音拽著走了。
門邊卷過一陣風,將門給關上了。
屋頓時安靜下來。
容祁蹲下子,眸帶笑地看。
“青青今日,很漂亮。”
他一只手輕輕挲過的眼尾,目出幾分驚艷。
晏青扶輕輕了手指,被他認真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適應,悄然別開了頭,耳側微微泛起幾分紅。
容祁瞧見的不自然,輕輕笑了一聲。
“到了今日了,怎麼還害?”
“這冠重死了,先將它取下來。”
晏青扶嗔怪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調侃,繼而開口道。
“好。”
容祁笑著點頭,站起將頭上的冠摘去。
這冠極重,帶著走了一日,將的脖子都的疼。
沒了前面流蘇的遮擋,晏青扶眼前終于明朗起來。
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頸和腰,目掃過滿屋的紅,還有床榻上繡了龍呈祥的錦被,又想起方才的大禮,和今日的種種,有些緩不過神。
“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開口說道。
“有什麼不真實?”
容祁偏頭看,問罷,又忽然知道了這話的意思。
“是真的。”
他低頭,定定地看著晏青扶。
“我們真的親了。”
在新歲來的第六天,他終于將自己念了一年多的人,娶回了家中。
他手握住晏青扶的手,將手心的暖意渡給,也讓到一點真實。
輕輕晃著子時候蹙眉的作自然沒瞞過容祁
的眼,他手到晏青扶腰間,為著有些酸痛的腰。
了有一刻鐘時間,才算覺得好了些。
“今日流程已經盡力簡,但還是讓青青苦了。”
容祁有些心疼地抱著道。
“不礙事。”
人生總共就這麼一次,歡喜的事,累些也無妨。
晏青扶如此說著眨了眨眼,容祁頓了片刻,低頭將攬到懷里,看了一會,忽然輕輕落了個吻在角。
晏青扶偏頭躲開。
“你不去前廳了?”
“不去。”
容祁搖搖頭。
“外面多無趣啊,還是在屋,與夫人待在一起有意思。”
他早就在外面安排了陪酒的人。
不然沈修來他這院子,還能白吃白喝了去?
他眼中帶了幾分深意,這句話說過,攬在腰間的手輕輕了,便要抱著往床榻邊走。
“等等!”
晏青扶一驚,下意識喝住了他的作。
“怎麼?”
容祁停下步子,揚眉看,低頭附在耳邊道。
“青青可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新喜之日自然是要房的。
“還沒沐浴梳洗過。”
晏青扶臉一紅,隨即手推了推他。
今日忙碌走了一日,早間又被宮拉著上了許多脂,晏青扶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容祁看了一眼,只能停了步子,回頭著人送了一盆清水進來,任勞任怨地為將臉上的脂洗去,又將頭上的簪子釵都拿下來。
晏青扶剛凈過臉,還沒來得及轉過,忽然腰間一,一陣天旋地轉,又被他打橫抱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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