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心念一,攬著他的腰應道。
“好。”
“青州那邊,我前些天已經看過了,我們在回城短暫歇一日,明天趕過去,恰好能看見青州的上元節。”
這是當時在上京的殿,容祁抱著,問過想去的地方與想看的景致,又允諾過的上元節。
“好,那就明日啟程。”
晏青扶勾笑道。
當時除夕的時候沒在回城,今日回來,也恰好是他們親之后,容祁上著心,又與晏青扶一同來了養父母的陵墓前。
這一次,他終于明正大地牽著晏青扶的手,一同跪在養父母的墓碑前。
“爹,娘。”
他開了口,緩緩說道。
“我今日與青青,一同過來看你們了。
往后的日子,您二位只管放心將托付給我,我必定不讓委屈,這一生都好好地對。”
晏青扶握著他的手,眼中帶了幾分溫和的意。
“爹,阿娘,這一次來,兒總算不是一個人了。”
往昔曾無數次在養父母面前念叨過的人,如今終究了的夫君,與一起跪在這里。
二人認真地遵著規矩磕了頭,才從墓碑前離開。
在回城的鎮子上轉了轉,二人在外面的酒樓里用過晚膳,回去別院的時候已經近戌時,晏青扶奔波了一日,回去屋子沾了床就想睡覺。
誰知剛打了個哈欠,又被容祁一把撈著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
睡眼惺忪地看著容祁。
“今日奔波了一日,青青不沐浴就要去睡?”
經他這麼一提醒,晏青扶才想起自己今日還沒沐浴,登時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
容祁抱了沒松手,踏出屋子往外走。
“不是要沐浴?”
這人抱著出來做什麼?
晏青扶怔怔地看著他。
“嗯,是沐浴。”
容祁輕輕點頭,須臾又補充道。
“別院才引了
溫泉,青青不想去試試?”
他這麼一提起,晏青扶頓時想起今日見過的溫泉,了心思。
這奔波了一日,要是去泡了溫泉再睡,自然會舒服不。
如是想著,任由容祁抱著去了側殿,卻忽略了這人眼中的狡黠。
直到進了屋子,容祁慢條斯理地把上的裳剝下來,卻不見他出去,晏青扶才總算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你怎麼不出去?”
容祁奇怪地看了一眼,眼中出幾不可見的笑意。
“我出去做什麼?”
這一句話反問的晏青扶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上最后一點遮蔽的也褪了下來。
前一涼,晏青扶臉上一紅,手推他。
“我自己會泡。”
“我知道,可是我怕青青冷,更怕你困著,不知不覺睡過去了可怎麼辦?”
容祁漫不經心地扯著謊。
晏青扶一陣語塞,翻了個白眼。
這麼大的溫泉池子能凍著?
分明是一些歪理由。
腹誹著,容祁卻趁著愣神的作,將自己上的也除去,抱著進了溫泉。
溫泉里的池水自然是暖的,但更滾燙的是這人上的溫度,奔波了一日本想泡了溫泉好好歇著,誰知道之后歇也沒歇,反被人拉著由到外折騰了半宿,直讓溫泉里的水都濺出來了許多,弄的好一番狼狽。
到了最后,晏青扶連手都懶得一下,由著容祁替洗過,再抱著他回去睡覺。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晏青扶仍嘀咕著。
“下次不準……再在溫泉。”
一到了溫泉這人比尋常時候還能折騰。
容祁只裝作沒聽到的話。
這樣好的溫泉池子,要是不好好利用著,豈不是浪費?
別院里的靜鬧了半宿才停,晏青扶第二日又睡到午后,被容祁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今日該去青州了。”
掙扎著起,又被容祁伺候著換了裳,用過午膳。
而后容祁看著實在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心疼地說。
“不如再歇一日,改天再去?”
晏青扶搖搖頭。
“就今日。”
睡了大半日,上已經舒服了許多,午后容祁又任勞任怨地給過了子,看著下人收拾好東西,頓時將手遞給容祁,由著他拉自己起來。
春日將至之時,暖灑下,冬雪消融,一如這人眼中的神,溫和清然。
他握著晏青扶的手,目一寸寸看過,勾笑道。
“青青,當日允你的承諾,我做到了。”
在上元節的這一日,他帶著去青州。
晏青扶眉梢掠過幾分,與他的手十指纏。
“夫君答應我的,何時不曾做到過。”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轉過并肩往外走去。
往昔先帝八年,五年前的初夏,他于大昭邊境九華山撿回來一個小徒弟,數年磋磨,兜兜轉轉,遇見又錯過。
好在上天顧惜,終究把這一點福澤,又親自到他手上。
線灑落下來,微風繞過襟,映著一雙人離去的背影。
二十余年緣分糾纏,至去年冬日到今天,離開重生又回來,辭過冬寒雪盡,春臺之上,共赴一場姻緣與來日。
——
《辭春闕》正文完。
謝大家,我是四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