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麽看著臣姊做什麽?”長公主道,“今日臣姊已經去國師府上賠禮道歉了。”
“我雖十分不喜歡那姓溫的子……長得那麽妖豔!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國師非常人,既然把留在府上,必有他的用意吧!”
“臣姊已經全了禮數,想來,明日國師必定能來上朝了吧!”
皇帝咕咚,咽下一口唾沫。
這輩子還能聽到長姐這麽好聲好氣的認錯道歉……他是沒想到的。
這馬千乘究竟有什麽神通?竟能勸他長姐?
他這個長姐,沒多腦子,心眼兒也不算太壞……就是被他父皇年輕的時候給寵壞了,畢竟是父皇的第一個兒,掌上明珠,不得要多寵一些。
父皇母後臨終時,都曾拉著他的手代他,“你長姐從小被養,耿直潑辣,難免得罪人,但卻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往後,你多護著。隻要不是做那大逆不道,謀反之事……盼你都能赦免。”
“皇上!你想好了沒?能不能給個準話?”長公主的謙恭,維持不到一個時辰,便宣告破功,“臣姊都做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怎麽低頭啊?!”
皇上卻不由地長舒一口氣……
沒錯!沒有鬼上,這才是他那個沒多腦子,脾氣乖張的長姐嘛!
剛才跪在殿外,姿態謙恭那個人……簡直嚇壞他了!
皇帝哈哈一笑,“好,長姐既有此覺悟,想來國師也不是小氣的人,此事就揭過不提了!”
皇帝歎了口氣。
“妙妃竟敢欺君罔上,假懷孕欺騙朕!若不是溫錦揭穿,是不是還打算來一個孩子,冒充朕的子嗣呢?太過分了!其罪當誅!”
“傳朕旨意,升任馬千乘為刑部侍郎,全權辦理此案後續事宜!”
長公主聞言,心中一喜。
但麵上不敢顯太多,“既然沒臣姊的事兒了,臣姊告退……另外,皇上殿外的地麵頁太了,阿姊的膝蓋都要跪碎了!”
皇帝:“……”
這是想訛他點兒什麽呢?
“聽說章京進貢了幾上好的山參?”長公主咕噥道,“若是能做參湯,驅驅寒氣,咳咳,想來對大有好?”
皇帝:“……”
“萬福,藥房把那株五百年的老山參,給長公主送去。”
長公主立刻抬眼看著皇帝,“不是有千年的嗎?”
皇帝臉微變,氣哼一聲,“那朕要留著煉丹呢!”
長公主悻悻低頭,“五百年就五百年吧。”
這五百年的老山參,也珍貴著呢!
更可況是挖得極其完整,每一須都未被斷。人參似乎已經“化形”,模樣頗像一個小娃娃。
藥房得了信兒,把五百年的老山參小心翼翼的裝進錦盒裏,連每一須都不敢斷。趕給公主府送去。
長公主得了這五百年的人參,竟給馬千乘送去。
“他今日擋在本宮前頭,先被溫錦那賤蹄子掐了脖子,又被國師威迫,他得補養呢。”
目瞪口呆,“可是殿下……”
“沒有可是,你去給他送去!”長公主道,“難道本宮的命,還不值一人參嗎?”
“不是,殿下……咱們不知道他住哪兒啊?”連忙解釋。
“不知道,不會去打聽嗎?趕去問!”長公主喝道。
這會兒,打聽馬千乘住在那兒的,可不止長公主府上。
京都權貴們,消息靈通……皇上任命馬千乘為刑部侍郎的消息,沒到第二天,就在權貴中間傳揚開了。
“這跳級升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忠州城的小土司,一躍為正三品京兒?!”
“這人背景太了!肯定是大有來頭兒的吧?”
“原本以為,他搶了沈大人的功勞,要被沈大人踩在腳下了!沒想到……”
“沒想到,他竟然一躍而上,距離沈大人,僅一級之遙了!”
“此人既然如此背景深厚,我們是不是也該好好往一下?”
此前並不看好馬千乘的許多權貴,都人打聽,看看這位忠州城來的土司,究竟下榻何?
他們一邊打聽馬千乘,另一邊,也沒把沈憶白忘了。
“沈大人這會兒,也不知作何想?”
“也實在不能怪沈大人輕敵……誰能想到,沈大人登門三次,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沒能進去……公主卻被這忠州土司給勸了!”
“這馬千乘除了背景深厚,肯定也是有點兒本事的!不然,也不能長公主既去國師府賠禮道歉,回頭還素散發,進宮謝罪呀!”
“這些年,長公主幹過的荒唐事兒還嗎?頂多閉門不出,低調幾日,躲一躲風頭。什麽時候認過錯?道過歉?”
“沈大人這次,可是遇見對手了!”
……
沈憶白在府上,也聽說了馬千乘升任侍郎的事兒。
馬千乘究竟如何勸公主,他不曉得……但公主去國師府道歉,國師如何“原諒”,沈憶白可是全程都看著呢!
他是和長公主一起,被國師用道法扔出門外的!
長公主道歉,不過是做做樣子,哪有一點道歉的誠意?
國師原諒,恐怕也是做做樣子,勉強給長公主和皇帝一點麵子。
……但,如何就被馬千乘撿了這麽大一個大便宜?!
沈憶白揪著頭發,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這其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咳咳咳……”
沈憶白一陣急咳,拿帕子捂住,頭腥甜,竟咳出一口來。
隨從見狀,心驚又委屈,“大人對皇上、對朝廷兢兢業業,可到頭來……竟一個土包子冒領您的功勞!卑職替大人不值!”
沈憶白一聽這話,氣上湧,直接氣昏了過去。
……
京都因為此時,吵吵嚷嚷,熱熱鬧鬧。
但攪這場風雲的國師府,卻格外的風平浪靜。
國師府的那道院牆,已經修好了。生生隔開了書房和主院,一個府邸,被隔了兩個。
而且,初見帶著小白,親自盯著,讓工匠一刻不停地把院牆上留的門給封死了。
“既要留門,還壘院牆做什麽?既壘了院牆,這門,實在不必留!封死了吧!”
據說,這個小丫頭的話,就代表那位主子的話。
而那位主子的話,就連國師,也得聽從……工匠們捋順了這個關係,二話不說,立刻把留著的門封死了。
隨著馬千乘的名字,在京都權貴中間紅。
溫錦的名字,也在京都貴婦之間,頻頻被提及。
送到國師府這邊院落的子,就像臘月裏紛紛揚揚的雪花一樣,絡繹不絕。
“李管事,等等!給,這都是今日遞進來,給夫人的請柬!”
溫錦帶來的小廝李春,被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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