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老爺子雖然看起來年紀大了,但是山裏的人確實好,手靈活,老當益壯。他帶著一群人在山上爬上爬下,過河,最終累趴下了葉彩唐。葉彩唐發誓這輩子,非必要不進山。
最終還是心地善良的夏大人幫了一把。
終於他們找到了全老爺子說的地方。
看到這個地方,葉彩唐覺得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害怕晚上嚇著人,因為正常人都不會過來。雖然是順著長水山大家習慣安葬故人的地方走過來的,可是這裏和村子裏的墓地是完全不一樣的。
全老爺子道:“就是這裏了。”
他指的地方是在山崖邊的一個淺淺的山,說是山可能不太準確,他就是一石的凹陷,大約也就是一人深。
一個墳堆就卡在凹陷裏。
這墳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拜祭了,所以隻有一個禿禿孤零零的土堆。要不是上麵著一塊兒石碑上麵寫了字,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小土包呢。
全老爺子道:“就是這裏,還是我小時候有一次,山中起霧,我走錯了地方,越走越遠,迷了路才來到了這裏。當時下著雨,我想找個地方避避。看見這個小就想鑽進來。”
眾人看著那石,心道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個鬧騰的啊。
全老爺子道:“結果走近了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個墳,怪嚇人的。”
王統的想法與眾不同:“老爺子你識字嗎?”
山裏的人沒有那麽多文化。為了生存下去,有一口吃,有一件服就已經很辛苦,占用了大部分的時間。識文斷字的人極極。娃就不說了,即便是男丁也沒有幾個識字的。
不過也有一些人家,孩子小的時候會讓他們跟著村裏識字的長輩多學一些,不用太多,會寫自己的名字,日常能認識幾個也就可以了。
就這樣的在長水山下,已經是眾人眼裏的有學問的人。
全老爺子得意又自豪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我可是跟著先生學過一年的。”
“難怪難怪。”眾人佩服。
要是換一個別人,就算是知道這個地方有墳,上麵有字。也不知道這字寫的是什麽。
眾人圍了過去,那墳實在矮小,隻能蹲在那兒看,雖然這是經曆了很長時間,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可是依稀還能看見上麵的字。
上麵隻有一個金字。
“奇怪了。”司呼不由的道:“誰家的墳上也不能隻寫一個字吧,隻寫一個字算怎麽回事兒呢?”
是的,墳上麵的字是有講究的。
姓甚名誰,是什麽人立的碑,都要清清楚楚的寫明白。
有些人家家裏人多的。會把死者的夫妻,子,甚至孫子孫媳婦,孫孫婿都寫得一清二楚。
但是這個墓碑上隻有一個金字。
鑒於墓碑裏埋的是人,所以全老先生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金字就是墳墓主人的姓。
這麽想也沒什麽病,眾人都同意。
葉彩唐看了看這墓碑,又回頭看了一下。
夏樾道:“你看什麽呢?”
這裏好幾個人都是會武功的,還有一個武功不錯的,是的就是他自己。
如果有什麽東西,比如說有人跟了過來,或者有大型的野在一旁伺機而,他們是一定可以發現的。不可能讓葉彩唐先發現。
葉彩唐說:“我覺得這個墓碑怪怪的。”
這還用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這個墓碑當然很奇怪,正經的墓碑哪有在山崖石裏填一堆土,石碑上隻寫一個字的。
牛誌義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墓碑不是死者的親戚朋友立的,而是一個和他不悉的人。”
“比如說呢?”
“比如說有人上山,然後看見另一個人遇到了危險,就救了他。救了他以後自己反而死了。那被救的人心懷激,可是又不知道恩人家住哪裏,也不知道恩人到底是誰,或許他們隻來得及說了兩句話,他就知道這個人姓金。”
“然後呢?”
“他自己有急事在,也許也了傷,不能將恩人運下山,所以就地挖了一個坑,將恩人埋了,立了一個碑,他隻知道恩人姓金,於是就隻寫了一個金字。”
牛誌義年紀輕輕,腦子轉的還快的。眾人都讚許,看他看著他還不好意思的。
但是這是什麽倒黴的恩人啊。
葉彩唐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奇怪。”
王統道:“那小葉你覺得哪裏奇怪?”
葉彩唐說:“這個墳的方位和長水村別的墳是不一樣的,風水不對啊。”
這麽一說,全老爺子倒是點頭同意:“這一點確實很奇怪。這位姑娘說的風水不風水,我不懂,但是我們村子如果有人下葬,是絕對不會選這樣一個地方的。與是不是在石頭裏倒是沒有關係。”
長水山下所有的人,都會把墳選在向溫暖幹燥的地方。
可這個墳恰恰相反,它藏在石裏,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早上中午,一年四季,永遠都曬不到太,氣極重。
山中多雨,氣也重。
山崖石壁經常會往下滴水,這個墳的位置雖然不會被山石滴落的水滴衝散,但是周圍的土壤常年也是潤的。
葉彩唐道:“以前我對這些也不太懂,但是你們可別忘了,我現在跟著謝哥學了不,這種墓地選址是犯大忌諱的。別說是恩人。就算是對仇人,他也不能這麽埋。”
王統道:“如果這麽埋了會怎麽樣?”
葉彩唐用森森的聲音道:“會詐,厲鬼,蹦出來,要人命。”
雖然已經是中午,但是山中樹多,樹蔭遮天蔽日,這裏曬不到什麽太。
又是深秋冬,風吹過嗖嗖的涼,王統不由的抖了一下,了胳膊:“小葉你好好說話,別嚇唬人,我這老胳膊老可經不起你嚇唬。”
葉彩唐奇怪的拍了拍王統的老胳膊老。
然後認真的說:“如果一個人被嚇死,那麽他是因為心髒損,而絕對不是因為老胳膊老損。”
王統無話可說。
關於怎麽死,當然是葉彩唐這個仵作說話更有權威。
葉彩唐得意洋洋,想訛我門都沒有。
夏樾也沒有辦法,雖然他為六扇門的最高領導,但是威信這個東西吧,時有時無,時強時弱。
所以他的原則就是如果兩個手下吵架或者打架,隻要不是原則問題就隨他去吧,當做沒看見,免得自找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