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樾的話一出,鬆淩翠的表立刻變得非常難看,瞪著夏樾:“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這話的意思那就是認了。
夏樾和葉彩唐他們倒是還好,畢竟破案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駕輕就的事,兇手見了無數個,再兇殘的案子也見過。
鬆淩翠他們做的這件事,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麽,但也並沒有特別離譜的樣子。
可是全老爺子他們就不一樣了。
全老爺子聽到鬆淩翠承認人是他們殺的,整個人呆滯了一下,然後就撲了過來,司呼眼明手快,連忙將人攔腰抱住。
雖然村子裏的每一個人,對山神的祭品都是又敬畏又害怕,但是如果這件事沒有真的落在自己上,覺是不一樣的。恨也是不一樣的。
全老爺子就是那個,事真正落在自己上的人。
全老爺子的獨生兒子全衡,就是被這樣殺死的。
他沒有做過惡,尚未來得及娶妻生子,就這樣莫名死在家裏。
全老爺子永遠也忘不了他看見自己兒子的那一天,那一天對他來說,全世界都崩塌了。
這種覺其他人無法同,就連牛誌義也沒有辦法,畢竟牛誌義認識的害者隻是一個兒時的鄰居,不是自己的親人,上要差一截。
“我殺了,我要殺了。”全老爺子拚命掙紮要往前衝,好在他年紀大了,力氣有限,劉沙也過來幫著司呼一起攔,一時之間他掙不了。
“老爺子,你冷靜一點。”劉沙按住全老爺子的肩膀:“讓我們把事問清楚,為什麽他們要殺人,問清楚之後,我們一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給你一個代。”
夏樾也握住了全老爺子的手。
“全老爺子,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什麽聽見朋友被害的消息才過來的,我是京城的員,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查長水山下的命案,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給所有的害者一個代。”
全老爺子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抹了抹眼淚:“兒子,爹沒白活這麽久。我終於找到了兇手,爹一定要為你報仇,讓你死也死的明白。”
看著全老爺子的痛苦,鬆淩翠不但沒有疚的表,而且還高興。
仔細的看也不是高興,而是一種嘲諷的冷淡。
葉彩唐拍了拍鬆淩翠:“笑什麽呢?有什麽高興的說出來聽聽,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鬆淩翠笑道:“我笑這個天下啊,還是有公理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全老爺子本來已經冷靜了一些,一聽鬆淩翠這話,又激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說我兒子死了是報應,他做什麽了?他這輩子雖然沒有做什麽驚天地的大好事,可是老實本分,也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你憑什麽說他是報應?”
鬆淩翠看著全老爺子毫不示弱。
“不隻是你兒子,長水山下的每一個人,都該死。”
一句話,讓幾個本地人如墜冰窖?
鬆淩翠本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可是這一刻卻讓人覺得像是地獄裏來的羅剎,上溢出濃濃的煞氣。
忽然牛誌義了一聲:“看的眼睛。”
眾人都看見了,鬆淩翠的眼睛,竟然慢慢的變紅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黑的,有的深一些,有的淺一些,但大抵沒有離黑褐的範圍。
如果有時候沒有休息好,也許會有紅的,但那也有限。
可是鬆林翠的眼睛,從原本的黑慢慢的變了紅。
眾人都嚇了一跳,夏樾甚至把站的最近的葉彩唐往後拽了拽。
好在鬆淩翠是被綁著的,輕易不得。
一雙紅的眼睛盯著全老爺子,然後從全老爺子臉上一到牛誌義臉上,就從牛誌義的臉上移到林澱的臉上,三個被他看過的人,隻覺得心中寒氣頓生,好像下一刻就要掙束縛,撲過來活生生把他們咬死一樣
終於,牛誌義哆哆嗦嗦說出了兩個字:“妖怪。”
是不是有妖怪葉彩唐不知道,但是鬆淩翠的這個變化確實不符合常理。
哪兒有人的眼睛能紅這樣的,就算是外國人也沒有那麽紅的。
葉彩唐蹲在鬆淩翠麵前五步的地方,兩手托著下,看著的眼睛。發出求知的疑問:“你的眼睛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紅?是中了什麽毒或者吃了什麽藥嗎?”
葉彩唐是所有人中七八糟知識最淵博的,也是所有人中求知最強的,而且還是最淡定的。
至現在大家都在心裏打鼓,懷疑鬆淩翠是不是妖怪,但葉彩唐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這世上哪來這麽多妖怪?如果鬆淩翠是妖怪,又要報仇,那早把長水山的人都殺了,哪裏用得著這麽費勁兒。
鬆淩翠見葉彩唐不怕,也奇怪的。
想著自己反正要死了,便問道:“你不怕我嗎?”
這話說的葉彩唐笑道:“現在我是刀俎,你是魚,我為什麽要怕你?看看被捆的是誰好嗎?害怕也不著我害怕。”
葉彩唐這話說的太直接了,讓鬆淩翠都笑了起來。
鬆淩翠看著夏樾:“聽說你是京城來的大?”
算吧,雖然三品在京城不算什麽大,但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絕大多數人一輩子可能也見不到一個朝廷員,夏樾的份算是大了。
於是夏樾點了點頭:“不錯,你有什麽想說的?”
鬆淩翠道:“既然你是朝廷來的大,想必你是懂道理的。知道什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殺人償命,父債子還。”
還行吧。
夏樾也不好跟鬆淩翠說,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講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
“你說吧。”夏樾道:“你若是有什麽冤,盡管跟我說。”
但無論是什麽冤,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好。”鬆淩翠道:“我就信你一回。夏大人,你姓夏對吧?夏大人,你聽一聽,你告訴我。長水山的人該不該死?”
鬆淩翠竟然不是長水山的人?
說:“我不姓鬆,我姓金,黃金的金。”
果然,這就是全老爺子小時候在山上看見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