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郭司霆臉一變，連忙走出主帳。

他手點了點不遠的幾個人，說：“你們幾個，都跟我走。”

正巧有孟棠和玉印，孟棠本打算去火營和糧倉看看，這下被郭司霆了個正著，孟棠和玉印對視了一眼。

玉印說：“可能出事了。”

郭司霆怒氣衝衝的帶著人往永明巷走去。

孟棠和玉印跟上去，孟棠朝玉印使了個眼，讓他去問話。

玉印了鼻子，問：“將軍，啥事啊？”

郭司霆了下腦袋，說：“他娘的，孟子楓和人在永明巷打架，據說那個人是皇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玉印故作驚訝道：“皇帝？怎麽可能！皇帝不待在皇宮，怎麽會來我們這種地方！”

“我尋思著也是，京城那麽多爛攤子等著皇帝理，皇帝哪有那閑工夫？我看多半是孟子楓又認錯人了！孩兒們，都跟我去拉架！”

“怎麽？他以前也認錯過？”玉印好奇的問道。

“可不是？剛來朔北那會，這崽子滿心仇恨，當時在街上看到一個和皇帝相仿的人，愣是上去把人揍了一遍，還打斷了人家的，最後被人告進了衙門。”

“孟子楓，讓他打仗行，可為人太過衝了，做什麽前不過腦子！”郭司霆歎了口氣。

*

永明巷。

一刻鍾前，聶竹青和孟贇談話談的不愉快，且孟贇心對褚奕的仇恨，不比之前孟府門口的小兵。

聶竹青思索一番，打算先行離開，不在孟贇上多做工夫。

正準備告辭。

沒想到，躲在暗的那臭小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突然衝了過來！

一道影快速從麵前閃過，下一刻，聶竹青便看到褚奕將人死死按在地上，攥了拳頭往孟贇臉上砸去！

孟贇始料未及，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聶竹青連忙道：“孽子，你這是做什麽！”

想上前去拉架。

可孟贇看到褚奕的那一瞬，頓時也被激起了兇！

他雙眼死死瞪著褚奕，震驚道：“是你！竟然是你！褚奕！”

剎那間，仇恨爬滿孟贇的臉龐，他和老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孟棠最後一眼，如今更連骨都不見了！一切都是拜褚奕所賜！

孟贇頓時還手！著拳打了回去。

他罵道：“好啊！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我妹子呢！你把我妹子骨藏到哪裏去了？”

褚奕頓時發出一聲低吼：“壞、壞……”

兩人形相仿，卻在地上如同原始人一般扭打在一起，拳拳到。

褚奕角被他打破了，肋骨也斷了兩，孟贇臉上被砸的青腫不堪，手臂也被褚奕扭到了後，隻聽“哢”一聲，竟直接斷了他一臂！

孟贇罵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你怎麽不去死！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孟贇用完好的那隻手，去拔腰上的刀。

聶竹青不敢去拉，在一旁勸著，“別打了，別打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孟贇憤怒的吼了一聲：“不能！”

聶竹青便也跟著不悅了，他道：“孟贇，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君子嗎？你在和蕭妃好上的時候，有考慮過當時孟棠在宮中有多難嗎？”

“好，就算是你一時上頭，一時糊塗！可事後呢？倘若能就此與蕭妃一刀兩斷，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別褚奕發覺，後麵還會有那麽多的事嗎？你偏要貪那一時的歡愉，至孟棠於不顧！”

“你恨褚奕，你恨褚奕有什麽用！打從一開始他就是那樣的子！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也沒為孟棠的死添磚加瓦！”

聽到這話，孟贇頓時愣住了。

褚奕抓住這個機會，頓時扯住他另一隻手臂，將另隻手臂也掰臼了。

褚奕覺得不解氣，又照著他的砸了兩下。

孟贇沒有回應，呆呆的看著他，莫大的愧疚與酸楚包裹了他，真的是那樣嗎？孟棠的死裏也有他的一筆。

眼看著將孟贇打的鼻子中都開始冒了，聶竹青連忙上前拉住褚奕。

可褚奕仿佛韁的野馬，雙眸裏泛著一狠勁！就是不肯撒手。

永明巷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著有好幾個人。

聶竹青急眼了，怕都是和褚奕一夥的，下鞋，不管不顧，將鞋底往褚奕頭上打去，“住手！快給我住手那個孽子！來人了！別打了！”

褚奕頓時抱住自己的腦袋，抬頭，委屈的看著他，“痛。”

聶竹青穿上鞋，拉起他就跑。

“快走！”

*

郭司霆帶人趕過來時，孟贇倒在地上，上都是。

孟贇眼中流著淚水，那淚水和他臉上的漬混雜在一起，弄髒了整張臉。

郭司霆上前，道：“好小子，打輸了哭鼻子啊？”

孟贇嗚咽一聲：“是我，是我害死了啊！”

郭司霆踢了他兩腳，說道：“行了，別哭了，回軍營去。”

聶竹青說的沒錯，是他讓孟棠落到那般艱難的境地，孟棠的死裏，怎麽會沒有他的一筆呢？他們所有人都仿佛在催著去死。

“郭叔，我做錯了，我做錯了，該怎麽辦？可是已經死了，我彌補不了了！”孟贇這五大三的漢子，頭回哭的跟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似的。

郭司霆不擅長安人，他正在思考措辭。

他後傳來了一道略顯和的聲音：“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孟贇這輩子，就那麽糊塗了一次，他那麽喜歡小傻子，小傻子也喜歡他，怎能不全他們呢？

玉印驚訝的朝孟棠看去。

郭司霆聽見這話，拍了拍手，頓時道：“沒錯！說得好！沒想到咱軍營裏還有個文化人！”

孟贇愣愣的抬頭，向孟棠。

今日為了混進軍營，玉印為他易容的偏男了些，即便如此，和的麵部線條也比一般男要更加的秀氣。

“將軍，莫念過往，不負當下，不懼未來，方對得起已逝之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郭司霆雙眼發亮，道：“對對對，會說話就多說兩句，看著他整日這副喪氣樣我就來氣，也不為家中的妻兒老小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