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將小雪團子抱起來,欣喜道:“姐姐,是一隻小狼!”
卿言嗯了一聲,又把匕首收回去。
且嘉把小雪狼抱在懷裏,小雪狼並不掙紮,反而主地他的臉。
卿言走近他的邊,道:“我聽說,北域雪狼是最見風使舵的種,在北方,他們隻親近呼延氏的王族,也就是烏勒一族。”
且嘉一愣。
卿言盯著他:“烏勒且嘉,騙我很好玩,是不是?”
且嘉沒說話,把懷裏的小雪狼遞給卿言。
“什麽意思?”
“你抱抱。”
“不抱。”
即便如此,雪狼還是主地向卿言搖起了尾。
“北域雪狼不是隻親近王族的,”且嘉認真道,“他們親近強者。”
卿言揚起一側眉。
且嘉輕聲說:“姐姐,我很敬佩你,並且永遠不會騙你。”
·
翌日起來。
且嘉還是照樣撕下一大塊牛幹遞給卿言。
沒接。
小雪狼邁著小短過來蹭且嘉,惦記著他手上幹。
“今日應該能到我的軍營了吧。”卿言先說這個。
“可以的。”且嘉回答。
卿言這才拿走幹。
小雪狼還在頑強蹭著且嘉的小,且嘉垂眸看它,它一屁坐地上翻著肚皮示好。
且嘉笑起來,又撕了一小塊幹給它。
小雪狼高興壞了。
“明明是狼,卻像條狗。”卿言評價。
且嘉扭頭看。
“幹脆旺財好了。”
“旺財,”且嘉笑著了一把雪狼的腦袋,“我姐姐給你取名了,以後你就旺財。”
小旺財使勁地搖晃著尾。
卿言吃完了幹,先去解手。
趁不在,兩個男人圍過去,問:“三王子,什麽時候殺了?”
且嘉懶洋洋道:“誰說要殺。”
另一個又問:“那是不是要把帶去我們那兒?”
且嘉搖頭:“沒那麽好騙。”
“那我們……”
“我有計劃,別問了。”且嘉打斷他。
兩個男人隻好閉。
這一天午後,眾人抵達了梁國軍隊駐紮的大營。
卿言鬆下口氣,轉頭道:“多謝你們。”
且嘉著:“姐姐,要謝我,不請我進去喝口熱茶嗎?”
卿言準了。
喝過熱茶,卿言要送客。
且嘉抱著小旺財,眼地瞅著:“姐姐,我想留在這兒。”
卿言要拒絕。
“我恨死了呼延氏,我想救我爹娘。”
卿言停了一下,看向其他兩個男人。
“我兩個哥哥就不留下了,他們什麽都不會。”且嘉又說。
卿言深深看他一眼,“可以。”
軍隊裏人都知道,卿言消失了幾日,回來時,邊跟了個年。據說這是雪山的狼神,為了報恩,陪在卿言邊。
它白天化雪狼,戰場廝殺,夜晚則會變年,暖床取樂。
許廉對此嗤之以鼻,他說:“胡說!晚上那也是頭狼!還總吃!吃了我好幾塊幹了!”
此事最終以卿言賠給他兩倍幹,才算完。
風雪暫停,卿言下令行軍。
他們運氣不錯,一路進三王叛軍盤踞之地。
戰爭打響,雪原頓火海煉獄。
卿言縱馬追趕敵軍將領,對方馬快,眼看即將逃出生天。淩空來一支羽箭,正中馬匹後。
馬連著人一起摔進雪裏。
卿言側目。
且嘉收了弓箭,衝燦爛地笑。他頭盔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出微微卷曲的一頭黑發。
卿言屢戰屢勝,不斷收服失地,抵達孟門之下。
三王聚首,各顯憂心。
“要不再和呼延氏說一說,讓他們幫忙?”
“他們連燒個糧草都沒燒!還能幫什麽忙!”
“要我說,他們這麽能打,主要是因為卿言。這個人,太不像個人!”
“可畢竟是人,那就有治的辦法!”
謀之下,一壺春酒,便趁夜送進了梁國軍隊的大營。
等卿言回到帳中,酒壺酒杯都已摔在地上,且嘉蜷著子,滿頭大汗。
“怎麽了?”卿言問。
“姐姐,他們要用毒酒害你。”且嘉說。
卿言把禹謨進來,給且嘉把脈。
禹謨得出結論:“好消息,沒中毒。壞消息,那是春酒。”
卿言頭疼。
送了禹謨出去,回到帳中。且嘉懂事地說:“姐姐,你別管我了,我沒事的。”
卿言點頭,“行,那你自己撐一晚。”
且嘉怔住。
卿言轉要走,且嘉頑強坐起,抓住了的手腕。
他渾發,委屈極了:“姐姐,你真的不願意管我嗎?”
卿言歎了口氣,坐回到床沿。
且嘉紅著眼睛看向。
卿言真誠道:“我軍中不設軍,今晚沒人能幫你。”
且嘉瞅著。
“怎麽,惦記上我了?”卿言挑眉。
且嘉本來惦記著的就是。
可他沒說話,垂下眼瞼。
“放心吧,給你配解藥了,今晚你不會有事。”卿言笑道。
“可是很疼。”且嘉小聲地說。
卿言沒聽清,湊過去一點:“嗯?”
且嘉眼淚朦朧,著,說:“姐姐,我漲得疼。”
卿言愣了一下。
隻知道打仗,男之事,從未接過。
且嘉啞聲說:“姐姐,不用你做什麽的。你隻要在我邊就好。”
卿言允了。
任由且嘉牽著的手,親吻了一下。
他在後的角落。
卿言皺起了眉頭,看向別,耳莫名地發燙。
最後,且嘉一直不停地著:“姐姐,姐姐。”
卿言聽得心煩,轉過頭去。且嘉一雙褐眼眸泛著豔麗的紅,目不轉睛地盯著,眼中盛滿了近乎癡迷的。
驀地一怔。
·
孟門一役,打得艱辛。
三王兵力不容小覷,呼延氏也手其中。
卿言耗不起,和的軍隊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候,聽說了來自呼延氏的傳聞,他們的三王子失蹤,已有將近一月。
卿言抬眸,看向了正在逗弄小旺財的且嘉。
“呼延氏三王子,什麽?”許廉問。
“且嘉,”對方強調,“烏勒且嘉。”
許廉下意識地去看卿言。
已收回目,淡聲道:“我會理好。”
當晚,卿言把且嘉帳中。
正在洗手,聽他一如既往著嗓子喊“姐姐”,頭也不轉,道:“我讓人在很多軍營都問過,沒有你的爹娘。”
且嘉無所謂的樣子,“可能已經死了吧。”
卿言忽然轉頭。
“姐姐,現在我有你了。”且嘉說。
“那麽你的兩個哥哥呢?”
“他們本來也不喜歡我。”且嘉悶聲。
“是麽,”卿言反而笑了,“那麽我就會喜歡你麽?”
且嘉一眨不眨地看著:“你不喜歡我也沒事,姐姐,我喜歡你就好了。”
卿言心口一跳。
不說話,走近且嘉的邊,按住他後腦勺,吻上他的。
且嘉明顯怔住,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卿言親得很生,但很認真。
且嘉忽地心生愉悅,一把摟住了的腰。
十七歲的年,輕輕鬆鬆把抱起來,抱到了書桌上。他傾下來,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齒之間,他低聲呢喃:“姐姐,你不知道,我想親你有多久……”
濃之際,且嘉的眼尾都泛起豔。
他的手指到了卿言的腰帶,但沒能使得上力氣。
他愣了一下,卿言坐在桌上,目清清冷冷。
他後退兩步,才發現進後頸的那枚銀針。
“為什麽……”他雙目通紅,不敢相信,“姐姐,是不是弄錯了?”
卿言神冷漠,道:“沒弄錯。烏勒且嘉,你對我來說,隻有這一個用。”
且嘉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卿言用烏勒且嘉作為籌碼,與呼延氏談判。他們果然退兵。
沒有了呼延氏手,卿言在半月之,終於拿下了孟門。
三王叛,也至此徹底結束。
蕭璟這下可以徹底坐穩他的皇位。
慶功宴時,所有將士歡欣鼓舞,痛飲達旦。
所有人來向卿言敬酒,誇讚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
卿言一一笑對,喝下酒,心頭卻有些孤冷。
一個人回到帳中,四周冷冷清清。忽然捕捉到暗窸窣的聲響,借著醉意,出聲:“且嘉?”
回應的卻不是那一聲“姐姐”,而是小旺財嗚嗚咽咽地跑出來,繞著的小蹭來蹭去。
卿言無聲,蹲下,了小旺財的腦袋。
說:“以後,我給你幹吃。”
·
卿言班師回朝,風一時無兩。
大街小巷都在傳頌的功偉績,人人都以卿大將軍為楷模。
但每日總是懶懶的,不與人應酬來往,大部分時候都在將軍府裏,和的那頭雪狼一起。
小旺財長大了大旺財,有半人那麽高。
當盛夏降臨,綏都完全於暑熱之中,北方呼延氏的鐵騎,侵了邊疆。
梁帝很是發愁。
可聽說是呼延氏南下,卿言卻瞬間來了神。
完全沒猶豫,說:“我去。”
再一次帶兵北征。
路上,以知悉戰況為由,詢問了呼延氏近來況。
“大王子烏勒宗挈繼承了呼延王的位置,他還有兩個弟弟,小一些的那個烏勒且嘉,這次他也一起來了。戰場上,他是殺得最瘋的那一個。邊軍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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