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別念了……”
“熏著誰調的香,自然心里想著誰,只是他怎麼不在屋里侍奉你?瞧瞧你硯臺里的墨都干了,真是可憐。”
照微踮起腳來親他,祁令瞻裝模作樣地偏過頭,很有骨氣地躲了兩下。
“我累得很,”照微像只沒骨頭的貓掛在他懷里,“你自己說的今晚議事晚,明天早朝前又要會見兵部堂,所以不過來了。我傍晚時還為此惆悵了許久呢,這不馬上大半夜了,依然想你想到睡不著,你說的話我都牢牢記在心里,所以哪里會猜到是你,這分明是你的錯,怎麼這也要怪罪我?”
祁令瞻挑眉垂視:“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
從前在家中時拿來哄母親的油舌的功夫如今也用到了他上,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祁令瞻攬著的腰向上提起,不再計較方才的瑣事,只專心親吻。照微虛虛搭在肩上的披風墜地,發出一聲悶響,于意迷之際睜開眼,握住他正解著手左手,息道:“哥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祁令瞻低啞的聲音里含著察的意味,“是怕我不同意,所以挑這種時候嗎?”
照微眨眨眼,不置可否,只三分無辜七分期盼地盯著他。
祁令瞻認命地嘆息一聲,松開了。
照微鄭重其事地牽他去茶案邊就坐,彩袖殷勤為他洗手煮茶,每一步都有模有樣,祁令瞻也不催,直到將金澄澄的茶湯捧到面前。
祁令瞻接過品嘗,算是吃了的短,“這下可以說了嗎?”
照微手持茶匙輕敲玉盞,娓娓說道:“北金還警惕著咱們,飛霜此去肯定會有暴蹤跡的風險,我想著咱們能不能在邊境弄出些靜來,好將北金皇室的目都吸引過去,他們只顧著看遠,忘了燈下黑。”
“如今杜家父子都守在西州,大可以他們出兵滋擾,去封信即可,為何要同我商量?”祁令瞻吹了吹盞中熱茶,目審視著,“除非你還有別的打算。”
照微道:“僅僅是出兵滋擾,我怕反北金識破咱們是在聲東擊西。”
“那你想怎麼樣,駕親臨西州麼?”
照微目中驀然一亮:“你同意啦!”
祁令瞻輕嗤一聲,將空盞推到面前,“我說我不同意,只怕你也當沒聽見。”
“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大周的丞相,沒有你的意見,我哪里敢擅專?”
照微為他續上茶,同他之以,曉之以理:“咱們有三十萬大軍駐守西州一線,本宮去了絕不會有危險,天彌可汗麾下有位烏圖將軍十分不服氣完準即位,本宮去會會他,完準覺得這就是咱們最大的策略,這樣演戲才算真。”
祁令瞻態度曖昧地“嗯”了一聲,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道:“今天太晚了,事關重大,明日再議。”
他拾起銅匙蓋滅燈盞,如水的月從支摘窗流瀉進來,照見他摘去手后骨節分明如玉塑的手,以及那幽深的眼神里盈滿的溫靡艷。
他隔案向出手,照微的心跳難以自抑地加快,繞過茶案走向他。
倏然攔腰凌空,照微攀著他的肩膀:“小心手……”
他低聲在耳邊道:“那你諒我一些。”
所謂諒,就是無論他怎麼使壞都不敢拼力推拒,仿佛被一條巨蟒纏住,的呼吸越,就箍得越深,汗lin淋/ni膩,熱絡的呼吸灑在耳畔,其名曰手傷有礙,只能這樣抱著,將整個在懷中。
半夢半醒間,一只手又搭了過來,他似乎并無睡意,低低在耳邊道:“政事堂那邊我下午已做好安排,今晚來尋你,本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西州轉轉……”
聽了這話,照微瞬間清醒,猛然轉過去瞪他:“你為何不早說!”
祁令瞻含笑垂目,“我看你當時急著找江逾白,哪敢用這等瑣事耽擱你。”
“永京的醋就是被你喝漲價的!醋死你得了!”照微氣急敗壞地張咬在他肩上。
咬了兩個牙印猶不解恨,翻將他當馬騎,這一番鬧過了子時,真是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祁令瞻心舒坦,地安:“我故意不說,也是想你有就。你看,凡你有什麼要求,無論用多麼拙劣的手段都能擺平我,你心里不高興麼?”
這話卻令照微在心中自省,懷疑待祁令瞻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太不端正。
看見眼中猶疑的神,祁令瞻輕輕掰過的臉,“別想,我不是在怪你。”
照微低低道:“我一向不重視男大防,凡事只可著自己心意來,我知道這是我的錯,但是哥哥,我對旁人絕沒有別的心思,我自小到大,只喜歡你一個。”
祁令瞻神和地“嗯”了一聲。
抬眼覷祁令瞻:“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多?”
祁令瞻反問:“若我說會,你改得了嗎?”
照微想了想,倘與男子保持距離,視朝時與諸位大臣之間陳隔屏風,后殿召見臣子不做親切以表禮賢的舉,宮中不用太監,將江逾白等人打發去前殿,那還真是……很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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