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理氣一脈，已經是二伯做主，爺爺安排我和大伯離開，回到九宮道場。”

“他說，終有一天，天元地相的人還會到九宮道場，零正二神亦會同行，當年八曜惡尸能逃過一劫，實屬有人替之，再過一甲子往后的宿命，八曜惡尸便逃不過去。”

“代完這些事，爺爺就心力瘁而亡。”

“其實，如果不是這幾卦，他還能夠殘幾年，爺爺這輩子不容易，躲過了兵荒馬，勉強算半個善終。”

唐六合略顯得失魂落魄。

旋即，他搖搖頭，苦道“沒有那麼多如果，天機子是一代大師，他的天機不弱于地相堪輿的風水，甚至有的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天機子這一輩子，都在鎮尸的路上，甚至他的命，都拿去鎮了尸，在這石山中，藏有一口極兇大尸，天機子以滿山石陣，以及徐符幫忙點的符宅坐鎮，他作為生樁打山峰，將那大尸鎮。”

“我本以為，唐家的宿命到了，總算有我們翻的時候，怎奈門人一時起了殺心，我未曾管束住。那些門人已經是我挑細選，以仁厚當先，實屬我和大伯打眼了。這并非是我要推卸責任，如果我再慎重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語罷，唐六合巍巍的又從上出來幾張符，放在地面。

能認得出來，那幾張符都出于符。

“人死后，符會逐漸消散，這符來自于八曜惡尸下方墓，和天機子的在一起，符力依舊強勁，想來是徐符登仙。”

“你帶走吧，李遁空會很喜歡的。”唐六合低聲說。

灰太爺速度飛快，直接竄出去，將符叼了回來。

我眉頭微皺，唐六合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勁？

只不過再看他的臉，我覺得他臉上似有迷霧，看不穿，從聲音

上聽，同樣有些問題。

每一個能出黑的先生，都不會太弱，恐怕，九宮道場擅長的就是匿？

我手，接過灰太爺叼著的符。

唐六合忽然又笑了起來，他極為開懷，忽然道“蔣先生你可知，你先前選中的那人，其實是我唐家脈，只是他自己不知曉而已。”

我眉頭微皺了一下，正想說話。

唐六合卻巍巍的站起，他神恢復的更多了，臉上竟有紅潤之。

邁步，他快速走至門口。

一把，他推開了房門。

“唐三才，送蔣先生柳小姐下山！”

“其余人進屋，我還同你們有些事要代。”

唐六合朗聲下令。

唐三才，便是之前我所點那人，他恭敬上前，做了個請的作。

我多看了唐六合一眼，唐六合面貌依舊神采奕奕。

只是九宮門人中，殺過天元先生那人，眼中依舊藏匿著殺機。

換做以前，這樣的緒被掩飾過，再加上我沒注意他，可能就會，可現在，卻完全不會。

不只如此，我還看到了氣。

那人最先邁步走進屋，和我而過。

從他的氣，以及落卦這一步，是一個必死卦！

“走吧，絮兒。”我喊了一聲。

柳絮兒靠

近我，挽著我胳膊，唐三才這才往前帶路。

來時是做賊一樣飛檐走壁，走的時候，卻是人恭敬相送。

走過銅門，到了那條繞山的棧道上，居然都有些蒙蒙亮的天了。

唐三才恭敬行禮后，才關上銅門。

“總覺得怪怪的。”柳絮兒搖了搖頭，秀眉微蹙。

“沒有什麼奇怪的，等會兒唐六合會一個人跟我們走。”我回答。

“一個人？你是說他會……”柳絮兒微咬著下。

“我倒是相信唐六合的，本來他就太像是一個先生了，老傳統的先生不多了，想來殺死天元先生的人不是他，他又手刃了兇手，跟了我們去二氣山，師祖也不會殺他。”我心變得舒緩多了。

兵不刃，解決了這件事兒，上山期間，我還破了那麼多陣。

更聽聞了一些關于徐符的事跡，雖說只言片語很，但以山做符，符的這等應用方式，我師父肯定都不知道！

說不定他還會想來看看這里。

“這幾張符，應該唐六合給師父的，多多他們還有點兒瓜葛呢。”

我又出來了那幾張徐符的符。

“你給，他給，也沒有什麼差別好像。”柳絮兒搖搖頭，認真說。

我臉上都是笑容，帶著柳絮兒下山。

在棧道上看下方山石，其實看不出來什麼門道，只覺得渾然一。

對這山中的奇尸，我也沒有任何想要探查的興趣。

這兩年多來，太多的事，教會了我太多的東西。

慢吞吞的走到了峰頂的基腳，離開棧道。

> 先前還白蒙蒙的天，此時彌漫著一陣陣一般的朝霞。

拉著柳絮兒的手，我微瞇著眼，眺著朝霞。

云層最為金紅之，初隨時會劃破云霧。

“好好看啊。”柳絮兒手，似是想要霞。

“二氣山的初，會更有仙氣吧，哦不，應該是老熊嶺的更有仙氣，畢竟一座山的仙家。”

“到時候，我天天陪你坐在道觀頂上看初升起，再看朝落下。”我輕聲說道。

柳絮兒的臉頰浮上了兩片紅霞，亦不知道是臉紅，還是霞彌漫。

灰太爺吱吱著，意思是太油了，太油了。

我正想去按灰太爺的腦袋呢，現在它是碎子習慣了，什麼節骨眼上都要來幾句。

我還沒抓到灰太爺。

初，就在那一瞬劃破了云層！

也就在那一瞬，斜上方有一個黑影襲來！

我臉微變，猛地抬起頭。

影子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砰！

砰！

兩聲悶響。

初是金紅的。

鮮是鮮紅的。

柳絮兒捂住了，驚呼聲被抑下去。

我死死的看著地上的人。

一個九宮門人腦袋彎折，在了下邊兒，死相極其凄慘。

他上方是唐六合。

唐六合仰面朝上，初的金暈照在他的臉上。

他七竅流，臉上卻帶著笑，已然是氣絕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