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頓時讓我豁然開朗。

江貴神，顯然就是江老了。

從死出來時，我見到江老，便從他的上看出卦象，斷定他會因為天元有大機緣！

沒想到，這機緣居然是來自于柳正道！

柳正道和天元之間，又有什麼關系？

我只是約知道他和我高祖蔣盤之事，以及柳天牛曾和郭天玉手，甚至在天元道場吃癟，更多的事，我便不曉得了。

不過，柳正道并非常年待在羌族，或許，他的確還和天元有某種集，也有可能是柳天牛傳下來的志，關于他人，我并不好多問。

“江老的確去了二氣山，我們也可以出發了。”

前半句話回答柳昱咒，后半句，我則切了正題。

一行人離開天元運宅。

機場趕路自無需多提。

抵達二氣山腳下時，正值傍晚。

山間云霧縈繞，頗有種仙境的跡象。

再經過空無人煙的二氣村，又不由得想到那挨千刀的單閬，好端端的村子，現在卻一片死寂。

穿山過林，我們四人的速度都很快，本來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只用了一夜便抵達了零正二神山門外。

金楠木的大門，牌匾，兩行深邃不失滂沱的零正二神咒法，無不給我親切。

胡三太爺哧溜一下鉆出柳絮兒背上的包，翻過山門外墻，率先進去。

我上前推門。

恰逢一人匆匆朝著門前走來，不正是秦六娘嗎！？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秦六娘的氣息斂許多，不似先前普通先生的模樣了。

長住在零正二神山門，時而能聆聽兩句廖呈教誨，絕對獲益匪淺。

“紅河

！你們到了！”秦六娘驚喜的喊道。

本來靜謐的清晨，隨著這一句話，都變得熱鬧了許多。

柳絮兒幫忙搭把手，秦六娘又近了，將山門完全推開。

各個房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來了許許多多的人。

張立琮，師父，曾祖，江老，朱欽，以及白節氣，白分金，還有幾位八宅一脈長老，還有……舒離。

人多了，零正二神的山門也就熱鬧了，冷清之不復存在，明明沒點香，都有種香火鼎盛的覺。

不知，這是否是有史以來，山門最為熱鬧的時候。

白節氣等人瞧見了柳昱咒，他們的目都同時變得凝重，深邃。

柳昱咒稍稍頷首示意，道士打招呼的方式，當真顯得高冷。

白節氣等人也微微抱拳。

倒是我師父，他怔怔地看著柳昱咒的高冠，瘦小的微。

我立即就明白，他和我想的一樣，以為柳正道仙去。

我匆匆上前，和眾人抱拳打招呼，在師父要走到柳昱咒面前時，攔住他，和他說了柳正道的況。

師父的神才鎮定下來，點點頭說“好，好！父親的確說過類似的卦象！應卦了，好，好啊！”

這時，廖呈的房門開了。

胡三太爺趴在他懷中，他順手捋著狐皮，神態同樣顯得欣。

“小秦，去把節氣觀主送來的山參煮了粥，加一些我調配的藥材，給

大家調理調理吧，山中夜風冷，年輕人比不得我們這些老骨頭。”廖呈吩咐道。

秦六娘躬行禮，走向廚房時，舒離快步跟隨上去。

我只瞟了一眼，便收回目。

心里想著，年輕人怎麼比不過老骨頭。

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可能還真比不過……

白節氣，朱欽等人先告退回了房間，柳昱咒走向了江老。

我才發現，江老同樣呆呆地看著柳昱咒頭頂的高冠。

下一刻，兩人談兩句，卻朝著山門外走去。

“對了曾祖，我媽好的，讓我給您老人家帶話，讓您注意。”我看向曾祖。

曾祖臉上的褶子在了一起，都快笑開花兒了。

不過，天知道是因為我媽帶話他高興，還是說柳絮兒在我邊？

下一秒，曾祖就開口說了“絮兒，可是太久沒見曾祖，都要和曾祖生分了？”

“怎麼會！”柳絮兒聲音糯，快步走到曾祖旁，挽著他胳膊。

曾祖臉上的喜悅更是抑不住。

一直到此時，沈髻才上前，同曾祖，師父打了招呼，又對廖呈行禮。

倆老頭看沈髻的眼神，都若有所思，暗暗點頭。

廖呈則示意我們先進屋，有什麼事，坐下聊。

進了正堂大殿后，椅子倒是多了不，這些椅子明顯是新造的，用的山里木頭，就不是金楠木了。

最近人來的太多，山門本的家竟顯得不夠用。

此時天元先生和八宅一脈的人在各自

屋里，大殿中就只有我們自己人了。

廖呈坐在上位的太師椅，師父曾祖左右兩側，倒是張立琮，站在廖呈后一些，氣勢頗高。

西北荒漠的事，白節氣他們必然都說清楚了，我沒有再重復提起的必要，

便先開口，說了關于唐六合自盡，以及天機子同石山的事兒。

廖呈頗有幾分唏噓憾“早年間留下的名聲，終究不算太好，是因為從一開始，唐九宮那一代，就頗有算計，延續到了唐六合這一代，雖說無需忌憚地相了，但他們還是怕我的。”

我一怔，才明白過來。

唐六合是覺得，得罪了廖呈，便罪無可恕嗎？

廖呈所說，早年間的名聲。

恐怕就是他年輕時的殺伐果斷？

“師祖，唐九宮忌憚地相，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因為地相，講究海納百川，不搶奪有主，無主之，還是會擇選的。曾經唐九宮肯定怕兄拿走傳承，事后即便是發現不會，但有的時候，算計開始了，就不能停下。”廖呈回答。

我恍然大悟。

這一下子，對于天機子學了十七種的事，我反倒是沒那麼驚訝了。

地相堪輿傳承二十八代人，即便是羅十六，都融了先天十六卦進去，前面每一代人，即便是融一兩種，那都遠超天機子太多。

“不過，有那麼多未見天日的問世，風水界有日益鼎盛的征兆，我同節氣觀主，朱欽副場主商議了一件事，他們都同意，恰好，沈髻你來了，我還需過問你的意見。”

廖呈看向了沈髻，慈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