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今天出來一起吃個飯？”

和章婉瑜見面幾天后，路言兮接到魏卓錦的電話。

路言兮和宋綏在宋家的花房里，路言兮躺在躺椅上看宋綏修剪花枝，氣氛溫馨。

路言兮就是在這時接到魏卓錦的電話。

“今天嗎？”

“對，今天，有時間嗎？”

“約下午吧，待會兒還有點事，你訂好地點給我發位置。”路言兮沒有拒絕，魏卓錦不是來的人，既是約自己出去，必會保證的安全。而且，也不能因為害怕遇到危險就一直躲著不出門。

“ok！我上慕華，就咱們三個人，你別帶宋大了。自從你懷孕，我們每次見面宋大都守在你邊，想和你說點悄悄話都找不到機會。你不用擔心會有危險，如今江城被你家宋大防得跟個鐵桶似的，沒人溜得進來。”

“好。”

掛斷電話，宋綏已經剪好花過來。

一捧洋桔梗。

“言言，好了，我們走吧。”

洋桔梗，路言兮的母親許云舒生前最喜歡的花。

兩人打算今天去墓園祭拜路言兮的父母。

路言兮早就想帶宋綏去見見父母了，奈何后來事一件接著一件，一直沒找到機會。

原本打算婚禮前去，路言兮見宋綏一邊對付西德蒙一邊籌備婚禮，又要照顧懷孕的以及兼顧醫院那邊需他接手的病人。怕宋綏太累，在他提出要去祭拜父母時，路言兮以最近有點疲倦沒什麼神不想折騰，打算等婚禮過后再去為由，拒絕了他。

兩人沒有婚禮一結束就去，是因為去墓園祭拜這樣的事是有講究的，需要看日子。

路言兮原本不太信這些，可重生一事讓明白這世上或許當真存在一些接不到的東西，有些東西，信一信也無妨。

兩人帶上一捧洋桔梗和一些祭品，坐上車往墓園去。

司機將車停在墓園山腳下等他們，兩人拿上東西步行上山。東西都是宋綏拿，他不讓路言兮沾一點手，生怕累著。

路言兮的父母是合葬。

宋綏將祭品擺好，路言兮把那捧洋桔梗放到墓碑前，“爸、媽，我帶宋綏來看你們了。”

“爸、媽，我陪言言來看你們了。抱歉，今天才正式來見你們。”

說的是正式來見他們，而非來看他們。

這麼多年，每逢路言兮父母的忌日，宋綏都會來祭拜他們，路言兮在國外的這五年他也不曾缺席。

“爸媽，我和綏哥哥結婚了。”側頭和宋綏對視，宋綏握的手，路言兮看著眼前的墓碑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好，邊有很多我的人。”

“爸媽放心，我會照顧好言言，以后定不會讓一點委屈。”

他說的是“以后”，是因為他知道路言兮以前過太多委屈，而那時他并沒有護好。

兩人一齊給路言兮的父母三鞠躬。

鞠完躬，路言兮對宋綏說：“綏哥哥，我想單獨和爸媽說幾句話。”

“我去那邊等你。”

宋綏走遠，路言兮扶著肚子在墓碑前坐下，像平時在家里和家人聊天一樣，姿態語氣都很隨意。

“爸媽，上次來看你們，那時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沒能好好陪你們說話，現在總算能安下心來好好陪你們說說話了。”

“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呃，我該從哪里開始和你們說呢。”

“就從上輩子開始說吧……”

“……”

路言兮斷斷續續說了半個多小時。

坐在這里說了多久，宋綏就站在不遠等了多久。

一直站在那里，都沒有一下。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明明沒有往路言兮這邊看一眼，卻能在路言兮站起時第一時間察覺，快步朝這邊走來，扶住路言兮：“和爸媽說完話了？”

“嗯，說完了。”沖他笑，“我們回吧。”

臉上沒有淚，但宋綏沒有錯過微紅的眼睛。

剛剛哭過了。

只是既然不想讓他知道，宋綏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只將的手握得更了些。

兩人牽手下山。

下午路言兮要去赴魏卓錦的約，宋綏雖然有些不放心，到底還是沒有堅持跟著。將路言兮送到地方，囑咐結束后給他打電話他來接之后，他就離開了。

“兮兮！”

“兮兮，你可算來了！”

“兮兮。”

“路神！”

魏卓錦說上慕華一起，事實上不止了慕華，把顧迢迢也上了。見過幾次，幾人早就了。

三人過來，在路上到于向斯，于向斯得知們在這里小聚，也跟了來。

于是路言兮過來，看到的是四個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晚沒晚，我們也剛到。”魏卓錦招呼過去坐下，給解釋于向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人家的閨局，他一個大男人要進來，于向斯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可自從宋淮出國，他有太多心事，卻找不到人說，實在是憋得太久了。

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他不想放過，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他就只是坐著聽們說說話也好。

“路神，一個人吃飯太寂寞，我來湊個熱鬧，希不會打擾到你們。”

魏卓錦癟癟。

已經打擾到了，謝謝。

不過大家都是比較好說話的人，倒是沒有誰真說什麼。

來就來了，反正多他一個也不多。

路言兮見們三人都沒有說什麼，笑說：“不會，歡迎。”

坐下，側的慕華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個靠枕墊在腰后。路言兮笑了笑，和說了聲謝謝。

“路神，那天你和宋大的婚禮上，我表妹鬧了點笑話，我在這里代向你賠罪，希你別與計較。”于向斯說著，沖路言兮舉了舉杯，“我干了，路神你隨意。”

一口把一杯酒悶完。

其實當天回去，于家就狠狠給了于歡一頓教訓。

聽說于歡挨了于家當家人也就是于向斯的父親兩個耳，被罰跪祠堂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就被于家送出了國。

“小姑娘年紀小心志不見，容易被人蠱罷了。當時我沒有追究，事后我也不會追究。”

什麼小姑娘，于歡都十八歲了，早已是年人。

于向斯清楚，路言兮不追究不過是在給他們于家面子。

他們于家和宋家向來好。

又倒了滿杯酒敬路言兮，一口飲盡，“話不多說，都在酒里！”

江湖氣重得很。

見此，魏卓錦和慕華對視一眼，對于向斯半路湊上來的事倒是沒那麼嫌棄了。

“兮兮，我還沒有單獨找到機會恭喜你抱得人歸呢。”顧迢迢輕挑眉頭笑說。

一句話惹得所有人朝看過去。

抱得人歸？

人？！

顧迢迢是他們見過第一個敢這麼形容宋綏的人。

看著顧迢迢的眼神充滿敬服。

“牛啊顧姐姐，吾輩楷模！”于向斯朝豎起大拇指。

“高嶺之花宋綏，不說他才華氣質有多出眾，單是他的樣貌就屬一流。‘人’二字，我覺得宋大是當得起的。”

看得出沒惡意，是真的在夸宋綏值出眾，路言兮沒介意，反倒覺得有點新鮮。

人，宋綏？

好像沒什麼病，宋綏那張臉確實足夠出眾。

顧迢迢說：“我今天來，其實是來給兮兮送報的。”

“送報？”

“送報？！”

幾人同時出聲，路言兮的反應反而是最小的。

“嗯哼。”顧迢迢挑眉揚揚下，“對啊，送報。”

“宋大那株高嶺之花，惦記的人不知多，如今聽聞高嶺之花已經被人摘下，好多人都想見見那位將高嶺之花摘下的能人呢。我和宋大不是高中同學嘛，我聽說我們高中有個同學打算組織個同學會，已經有不人附和了。”

“組織同學會的是我們班當年的班長，也是我們班的班花，宋大當年的慕者之一。聽說班花這麼多年都是單，大家都在傳是一顆心全落在宋大上，一直在等著宋大呢。”

“班花？”于向斯意外，“有顧姐姐在，你們班還有別的班花？”

顧迢迢失笑：“你倒是會說話。”

“我高中那些年可低調了，我們班的班花確實另有其人。”

只說低調，沒說值不及那位班花。

路言兮覺得顧迢迢這個人還有意思的。

“班花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會想辦法讓宋大推不掉，不得不去參加這個同學會。同學會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不過我猜應該不會等太久。既是要見你，組織同學會的人怕是會強烈要求大家帶上家屬。總之，兮兮，這個同學會注定不會安生，你現在有孕在，能不去就盡量別去吧。”

是送報，也是來提醒路言兮。

怕路言兮不知實，要陪宋綏去同學會。到時什麼都不知道，又有孕在，擔心會吃虧。

“不過你要是想去也沒事，有宋大和我在呢，總不能真人將你欺負了去。”

“謝謝顧姐姐。”路言兮笑著道謝。

“不過這事宋綏目前都沒有接到什麼消息，暫先不必管。真到那時，我不去湊這個熱鬧就是了。”

服務員來上菜。

吃飯間，路言兮突然看著魏卓錦問：“學姐，你約我見面，是有話要和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