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是鴛鴦鍋,簡橙調了許多口味的蘸料,還做了兩道開胃菜,擺上桌後,南棲月與陸北庭坐在一起,簡橙和陸俞舟坐在他們對麵,中間還夾著一個豆子。
結果剛開吃沒多久,豆子就執意要跟南棲月黏在一起,還把椅子搬走,好方便陸俞舟挪位置靠近簡橙。
簡橙:“……”
陸俞舟跟簡橙是兩個表,能得到兒子的支持固然高興,但現在實際況下兒子是真的更喜歡與陸北庭這個幹爹親近。
一時間就五味雜陳的。
“月亮爹地,元旦我和媽咪去看你的電影。”豆子冒不能吃辣,碗裏的都是剛才陸俞舟給他夾的清湯寡水的牛和蓮藕,他裏還咬著一個丸子,跟陸北庭說話時看似悄咪咪的但其實周圍人都能聽到。
陸俞舟長了筷子又給豆子夾了一把青菜,聽見這話思忖了幾秒:“我帶你們去看點映禮那場,能跟你幹爹幹媽現場互。”
“看的就是點映禮,陸導會給我和豆子安排座位,不需要你帶。”簡橙往辣鍋裏夾了一筷子的牛卷往自己的蘸料碗裏蘸了幾下,在陸俞舟的視線下一口塞進裏,許是太辣,吸了吸鼻子,紅被辣椒油沁得通紅,最後小小地嗆咳了一聲。
陸俞舟見狀給遞了一張紙巾,閉著沒說話,現在他說什麽都是錯的,再開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簡橙賭氣時就喜歡吃辣,但偏偏是個小趴菜,吃辣的時候隻要一講話就容易被嗆。
所以隻要他不說話,便能安全地把這頓紅油火鍋吃完。
簡橙現在麵對陸俞舟可謂是一點就著,有人在的時候還收斂了一點,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人心窩子的話,這要是就他們倆單獨相,怕是當場就翻臉了。
南棲月不參與他們的戰,偏過頭跟豆子大眼瞪小眼地用語在流,無疑是豆子又把青菜夾到了陸北庭碗裏被南棲月逮住了。
豆子抖了抖筷子,無助地看向陸北庭。
“陸俞舟,你兒子不吃青菜,不管管?”陸北庭一開始確實縱容豆子的,所以後來隻要有和豆子吃飯的機會,豆子都會挨著他再把青菜夾到他碗裏。
或許這也是豆子更喜歡他的點之一。
“不吃青菜長不高,我說過幾次了?”簡橙又咳了兩聲,就這麽看了豆子一眼,豆子隻好把碗過去,示意南棲月給自己夾菜。
“他不吃這類青菜。”陸俞舟跟豆子對視一眼,難得有一次為豆子發聲,“長不高倒也不是不吃青菜的原因,是平時缺運。”
“不吃就能不吃了?”簡橙瞪了他一眼,“別教壞我兒子。”
“但他喜歡吃會開花的和球類的蔬菜。”陸俞舟無奈歎了一聲,將一盤娃娃菜下進番茄鍋裏,繼續替豆子解釋,“剛才給他夾的菜心沒開花,所以他也不喜歡吃。”
簡橙猛地一頓,看向豆子的眼神似乎充滿了疑。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從來不說?
白菜和包菜之類的都是球類的蔬菜,但簡橙平日裏最不喜歡吃,所以在家中出現這類蔬菜的概率很小。
而且著豆子吃其他青菜時,他即使不願意,但也會乖乖吃。
“我什麽都吃。”豆子弱弱開口,低頭咬了一蔬菜,不敢看簡橙的眼睛。
他就是過於聽話乖巧,什麽都以簡橙為主,所以才會讓人難以注意他的喜好。
“吃火鍋還管什麽青菜不青菜,豆子來,張大口吃!”南棲月輕易把這個話題轉移,了豆子腦袋,“明天又是周一了,周末作業完沒?”
豆子晃了晃小短:“那當然,soeasy!”
還真有一點被陸俞舟說對了,豆子智商很高,腦子好使,但平時不運,即使現在是一年級的小學生,平時走路沒一會兒就累了,最後還得讓簡橙抱著。
這頓火鍋吃完,陸俞舟開口送簡橙和豆子回家,這段時間簡橙都是做他的車上下班,所幸也沒拒絕。
他們剛走,南棲月便用手機給簡橙發信息:【消消氣,豆子這事兒不完全是你的問題,這小子年紀小,但太會藏心思,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有喜歡吃的蔬菜。】
簡橙:【我明白,隻是今天沒忍住,有些失態了。】
南棲月:【我還以為你倆有什麽實質的進展,你跟我說實話,當真一點都不願意原諒他?】
簡橙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複:【不知道,總之心糟糟的。】
南棲月也沒辦法幹涉這件事,隻能勸:【別想了,回去多喝溫水,剛吃了那麽多辣椒,等辣勁兒過了吃點冒藥。】
車上,豆子鬧騰勁兒過了,飯後犯困,沒一會兒就閉著眼睛睡著了,簡橙抬手他的腦袋,目和,思緒卻有些。
快到家時,南棲月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陸家早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你和豆子的存在了,陸俞舟不讓爸媽他們打擾你和豆子,但實際上他們很想見見你。】
簡橙著這一條信息出神。
到達綠江名城後,陸俞舟停穩了車,下車繞過來將睡著的豆子抱起來,見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似乎是在神遊,便輕聲詢問:“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吃了太多辣,陸俞舟除了擔心冒過重還擔心辣得肚子不舒服。
簡橙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兒。”
把豆子抱回房間後,陸俞舟小心翼翼地給他了鞋子,最後再去解他最外邊的棉,在簡橙看不到的地方,這小子稍稍睜開一條眼,陸俞舟注意到之後頗有些哭笑不得。
怕是從車上抱他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估著是在謝他今晚吃火鍋時的仗義執言,所以才閉著眼睛繼續裝睡給他和簡橙製造獨的機會。
陸俞舟給他蓋好被子,一轉便看到簡橙那遊離的眼神。
“放心吧,豆子大概是因為冒才犯困,現在還不算晚,要是等會兒他醒來給他吃點藥再讓他繼續睡。”陸俞舟拍拍肩膀,走出房間時把門給輕輕掩上。格格黨
客廳裏,簡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醞釀了一會兒,緩緩出聲:“不是要談談嗎,趁現在豆子睡著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之所以不願意跟陸俞舟好好談談,是不想再說起以前的的事,好不容易走出來,不想再陷進去,可是這段時間長期相下來,忽然發現,自己在自欺欺人。
所有人都說他們之間存在誤會,可是隻有自己知道,那不是誤會,是自己忽然不想再了才會決定一走了之。
十八歲那年為了給母親湊齊醫藥費進酒吧兼職服務員,那時候還沒有接漫畫,想賺錢隻能靠打零工。
當時為了湊醫藥費,白天沒課的時候在咖啡店圖書館兼職,但這賺來的錢遠遠不夠,後來在朋友的介紹下才進了酒吧。
在酒吧工作一晚上就有兩千塊,知道,這是老板看姿開地工資。
雖然穿著製服,但卻刻意沒有化妝,隻簡單塗了口紅,避免過於顯眼,小心翼翼地盡量不惹事,卻在兼職的第二天被一個猥瑣男當場調戲要求陪喝。
雖然膽子小,但敢於反抗,別人手就,當時多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甚至白挨了一掌。
想著,即使不要今晚那兩千塊錢的工資,也得把今天到的屈辱還回去。
眾目睽睽之下,那猥瑣男一口一個賤貨,說出來賣的還裝清高,簡橙赤紅著雙眼,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就往那個人臉上潑去,以同樣的語言回懟他:“我哪裏是裝清高,我是看不上你這樣的。”
那猥瑣男氣得整張臉紅,蓄力抬手再次想一掌扇到簡橙的臉上。
英雄救的把戲就是這時候上映的,陸俞舟之前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看戲,一出手就拽著那猥瑣男的胳膊往後一推,他叼著一冒著火星子的煙,姿態閑散,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而後漫不經心地咬著煙放話:“知道我是誰麽?你再一個試試?”
當時他的他對簡橙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但趕巧的是,那猥瑣男還真不知道陸俞舟是誰,一惱火便拎起一個酒瓶子就要往簡橙腦袋上砸過去。
酒瓶子是騰空飛過來的,速度快得避之不及,簡橙嚇得不敢彈,本以為今晚腦袋得開花,卻沒想到陸俞舟側抬肘幫自己擋了那個酒瓶子。
玻璃碎了一地,有從他的小臂流下來。
那一晚是他們的初遇,他們之間互為陌生人,但陸俞舟卻願意這般舍救。
的心隨著夏風被吹起,在那時對陸俞舟一見鍾。
可能是因為陸俞舟救了,也可能是陸俞舟長得帥。
那是簡橙遇到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後來才知道,他是北城陸家的大爺,年紀輕輕就已經掌管自家公司,在這個圈子裏,沒人敢惹他。
再後來,他依舊以一幅散漫的姿態問:“小姑娘,我這樣的,你看得上麽?”
鬼迷日眼地點了頭,卻猜不到他的用意,問他:“你想跟我上床?”
陸俞舟笑出聲,聲音格外引人沉淪:“不能麽?我好看,還有錢,不會虧待你。”
於是簡橙跟他回了家,上了床。
事後醒來,陸俞舟提出條件:“一個月一百萬,跟我麽?”
自那之後,簡橙了他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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