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更緩和些,李邵才道:“走吧。”
他帶著汪狗子去見三孤。
父皇已經代過他了,短時間不用再繼續六部觀政。
觀政這事兒,倒也沒定下來只有皇太子才能進行,歷朝歷代也有許多皇子觀政的記錄。
可李邵剛剛才被廢,若只有名頭變了、其他一切照舊,就彰顯不出變化來。
要是還有其他皇子也在觀政,倒也說得過去,可偏偏他的那幾個弟弟,離能觀政還差得遠了。
因此,李邵的觀政之途也被停了。
不得不說,李邵很不舒坦。
以前還有很多覺得觀政沒意思,尤其是被徐簡安排著一本一本看文書時、簡直悶得渾骨頭都,可今時今日被剝奪了,李邵反而覺得稀罕起來。
撈不著的,總歸就是最好的。
汪狗子把李邵的緒都看在心里,建言道:“殿下莫要著急,一開始難免制,等這陣子過去了,漸漸也會緩和起來。到時候您再提出往六部觀政,想來圣上會答應的。”
李邵上沒說話,心里倒是有了一番計較。
他去提,父皇未必輕易改口,可若是徐簡去提,以徐簡在書房里那一套一套說服父皇的能耐,大抵是能。
既然徐簡擅長此道,既然父皇就聽徐簡那套,那他就指揮著徐簡人盡其才。
說到底,是徐簡一心尋麻煩、玩了,害他被父皇責罰、被廢了太子之位,徐簡就必須幫他重新被冊立起來!
李邵打好了算盤,只等徐簡復朝。
左等右等,等了都快一個月,等到早朝上、想尋他麻煩的朝臣都歇了,徐簡依舊在養傷。
養得李邵煩不勝煩。
汪狗子揣度著李邵的心思,道:“殿下,您不妨去一趟國公府。”
李邵聞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年前圣上讓您去探,結果不歡而散,小的想,您若能主表達下您對國公爺傷勢的關心,想來圣上會十分高興……”
若是一個多月前,汪狗子定然不敢提這種主意。
殿下見了輔國公,別說表達關心了,能別被安頓到坑里點著火,汪狗子都得念兩聲“阿彌陀佛”。
可近些時日,他親眼看到李邵“修養”。
甭管郡主與輔國公挖什麼坑,只要那些說辭還跟上元時一樣,能穩住殿下、讓殿下徐徐圖之,只要殿下還是這麼不急不躁、不輕易上當,也算是在圣上面前討了個好。
不用主子多代,汪狗子也看出來了。
殿下想要復起,輔國公是一條捷徑。
哪怕不輔國公的真正意圖,但圣上就是信任輔國公……
輔國公明面上依舊與殿下利益一致,能利用時就得利用他,若輔國公突然出爪牙、真的對殿下不利,那也能狠狠抓住尾!
與主子唱反調的敵人,抓住他的錯、弱點,才能在必要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李邵聽進去了。
他并不關心徐簡的能不能恢復得活蹦跳,但他關心徐簡什麼時候能上朝。
至于父皇以前說的什麼賠禮……
現在是徐簡和寧安給他低頭。
既然要通力合作,那兩人總不會再莫名其妙甩臉給他看了吧?
正好,他也想聽聽徐簡怎麼代代“玩了”的事!
“那就去!”李邵挑了挑眉,頗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