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街邊商店燈火通明，整個港島都籠罩在煙火氣息中。

低頭看了眼腕表，七點半，時間還早。

他側頭問祁念，“要去看圍港的燈秀嗎？”

維多利亞港的幻彩詠香江，每晚八點開始，屆時周兩岸的建築都會籠罩在霓虹燈和音樂中，這是香港的特景觀之一。

“好呀。”

祁念靠在傅聿深的肩膀靜靜看圍港燈秀，長達十幾分鍾的秀很快就結束。

周圍的遊客也陸續離開，旁的男人毫沒有靜。

祁念也沒有說話，就這麽安靜陪著他。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寂靜的氛圍，傅聿深垂眸，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劃開屏幕。

“嗯，返嚟冇幾耐。”（回來沒多久。）

“唔係唔想睇你，隻係未嚟得切。”（不是不想看您，隻是還沒來得及。）

“聽日就返老宅。”（明天就回老宅。）

“仲有嘢，先掛佐。”（還有事，先掛了。）

屏幕熄滅，傅聿深輕輕歎息。

他輕輕按了一下祁念腰間的，溫低語，“明天和我一起回老宅看外婆？”

祁念仰臉，清麗的臉上帶著笑，“好，剛才是外婆打來的嗎？”

“嗯。”傅聿深了鼻梁，看起來很無奈。

祁念和傅聿深離得近，剛才通話的容也聽到了，雖然聽不懂，但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還帶著微微怒氣，想來是傅聿深回來香港還沒有去看老人家惹生氣。

兩人又回歸沉默。

傅聿深本是一個話不多的人，平常也是祁念說的多一點，他隻安靜聽著，認真寵溺地看著，仿佛世間他隻能看到祁念。

過了一會兒，祁念喚他的名字，“傅聿深。”

“嗯。”

“那段時間辛苦了。”

母親剛去世父親就把別的人娶進門，甚至那個人的兒子還比自己大兩歲。

妹妹被人欺負，甚至得了嚴重的抑鬱病。

而父親卻把所有的力都放在繼子上對自己的親生兒不聞不問。

傅聿深笑了笑，“確實很辛苦，但十分苦也有一分甜。”

他了祁念的發頂，摟著腰間的手收幾分，能到無名指的戒指，“念念，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事？”

“記得啊，怎麽可能不記得。”祁念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理所當然說著。

傅聿深沒再出聲。

“傅聿深，我們回家吧，好困。”

明天還要去見外婆，第一次見麵，祁念想給老人家留個好印象。

回到別墅的時候祁念已將睡著，傅聿深抱下車的時候，懵懵懂懂問：“到了？”

“嗯，睡吧，我抱你進去。”

懷中的人沒有出聲，傅聿深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將人平穩放在床上，傅聿深靜靜看著孩兒甜的睡，許久他勾笑了笑，“什麽時候才能記起我呢。”

......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去老宅看傅聿深的外婆。

一路上祁念都很張，攥著子，下車時第不知道多次問傅聿深，“我今天穿得還可以吧。”

傅聿深再次不厭其煩地認真回應，“很好，我們念念這麽用心，外婆肯定會喜歡你的。”

傅聿深的外婆的住很幽靜，典型的中式裝修端莊大氣。

一進門祁念就看到端坐在客廳的老人。

一頭銀發盤在腦後，上穿了一件黑底繡暗紅牡丹花的旗袍，聽到靜老人家轉頭，四目相對，不難看出傅聿深的外婆年輕時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人。

傅聿深長得這麽好看他的外婆功不可沒。

外婆在見到祁念的瞬間怔愣了一下，明的眸中閃過震驚。

“外婆，我和念念來看您了。”

祁念拉著傅聿深的手收，“外婆早上好。”

孩兒聲音似水，帶著江南姑娘獨有的糯尾音，聽的人心裏的。

老太太看向傅聿深的目一下變得複雜。

起，一步步走向門口站著的小兩口，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外孫，老太太艱難開口，“阿深，你...”

傅聿深冷倦眉心驟然蹙，他有一種不好的預。

“你唔係趁人之危屈人姑娘仔啦！”（你不是趁人之危強迫人家小姑娘吧！）

一斷霸道總裁強製的戲碼在腦海中激上映。

傅聿深頓無力，看了一眼客廳中間的巨型電視機，深狗劇害人不淺。

祁念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睜著盈盈杏眼，目清淩淩看著老太太。

傅聿深無奈開口，“外婆，在您心中您的外孫就是這樣的人嗎？”

外婆皺著眉，戒備的目在傅聿深和祁念的臉上來會逡巡，似乎是做了很艱難的心理鬥爭，外婆輕咳一聲，用帶著很重口音的普通話問祁念，“小姑娘，你年了嗎？”

祁念趕回答，“外婆，我年了。”

外婆輕輕頷首，隨即又問，“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今年22歲。”

“22！”外婆驚詫，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傅聿深，“咁好嘅姑娘仔你點將人呃到手嘅？”（這麽好的小姑娘你是怎麽把人騙到手的？）

傅聿深深吸一口氣，外婆一心認定他強迫祁念和他在一起，懶得解釋，他拉著祁念往屋裏走，“你點諗就點諗。”（您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祁念不明白狀況，輕輕勾了勾傅聿深的小指，“外婆說什麽了，你怎麽不等等...”

“沒什麽，說我強製你。”

祁念：“......”

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外婆的腦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外婆狐疑的目還是在傅聿深和祁念之間異。

忍無可忍，傅聿深夾了一塊紅燒到外婆碗裏，不鹹不淡威脅，“您要是再這樣我們馬上就走。”

外婆趕收回目，這臭小子說得出做得到，好久沒見到他，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雖然氣外孫一聲不響就結了婚，但是生氣之餘更多的還是高興喜悅。

活到這個地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尤其是這個外孫，一路看著他走過來，哪是一個苦字了得。

這個祁念的小姑娘外表溫溫的，長相也是一等一的漂亮，傅聿深總算有個家了。

放下筷子，老太太問：“你妹妹怎麽樣了。”

傅聿深不想讓老太太擔心，故意瞞了前段時間傅時薇自殺的事，他淡淡道：“已經穩定很多了，過些日子我和念念去柏林看看願不願意和我們回國。”

老太太歎息一聲，“不願意和我來香港，希願意和你們一起回京市，地那麽大，總能有喜歡的城市。”

這些年老太太明裏暗裏和傅時薇說過很多次讓回香港，可不願意，每次都拒絕的明顯。

宋辰給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媽媽死了以後。香港對來說不是曾經溫馨的外婆家，而且惡魔表哥的家。

“嗯。”

頓了頓，傅聿深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老太太，“您別太擔心，還有…”他語氣加深，“看點狗劇，降智。”

老夫人：“……”

好記仇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