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姑娘出現在你邊，臉語氣估計都不太好，你不怕？”

謝薔回憶了一下，搖頭。

薑苒意外：“真的嗎？”

“嗯，就是覺得好酷，還有……”謝薔猶豫著道：“好像不太願意搭理我。”

薑苒一聽，眨了眨眼，噗嗤一聲笑開了：“怎麽會寶貝，湘湘絕對沒有不願意搭理你，喜歡你都來不及呢！”

“喜歡我？”謝薔不解：“為什麽？我們那個時候都還不認識。”

薑苒長手臂摟住的肩膀：“當然因為薔薔可呀，甜妹拯救世界！”

謝薔快過腦子：“可是小雲老師剛才說——”

還好及時反應過來，迅速閉噤聲。

不行，不可以這樣說，覺像是在說別人壞話。

“小雲老師說許老師不好相，不能做朋友對不對？”

共事這麽久，薑苒又怎麽會連這個都猜不到，笑嘻嘻擺擺手，全沒放在心上：“湘湘看起來確實不好相，但也隻是看起來罷了，沒有試著靠近就將刻板印象保持到現在，說到底還是氣場不合，注定止步於此。”

這番話對謝薔來說一時半會兒有點理解困難，隻能似懂非懂地點頭。

薑苒輕輕拍拍肩膀：“放心寶貝，你會喜歡湘湘的，而且湘湘真的超級喜歡你呀～”

這是薑苒第二次強調了，謝薔真很好奇，又怕問了之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一句象的甜妹拯救世界。

好像自己找誇一樣，多不好。

把心裏想的都寫在了臉上，然後就被薑苒一眼看穿。

“哎唷薔薔你真是太可了！”

薑苒一見就總忍不住想抱著蹭蹭的衝：“別著急，先賣個小關子，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剛說完，一陣電話鈴響。

薑苒掏出手機看了眼，收回手：“薔薔你等我一下哦，我接個電話，馬上～”

謝薔乖乖比了個OK。

從來沒有見過像薑苒這樣活力滿滿，尾音總是像帶著小波浪的孩子。

真的很難忍住不去歎薑老師真是好夢幻好好——

“清早八是幾個菜謔得你這個胎神樣？老子最後警告你哈，大白天的表給老子整這些死出！再信不信老子馬上過切邦邦送你兩錠子，腰子都給你錘扁！正事搞點說……”

謝薔：“……？”

謝薔：“？？？”

“嘖，異地就是麻煩。”

薑苒掛了電話，再轉又是甜甜的笑容：“我好啦，對了薔薔，你上午是不是也有課來著？”

謝薔應得有點懵。

現在腦瓜子嗡嗡的，不確定剛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那我們先回去準備吧。”

薑苒挽的作已經輕車路：“加油哦薔薔，你在中國的第一堂課，好好為人師表，傳道授業的好吧～”

學院的學生們當然是提前許久就收到了消息，這個學期院裏會來一位在整個國際音樂領域都有盛名的法國音樂家，來擔任他們的鋼琴教授。

有點好奇，有點迫不及待。

不知道這位鋼琴教授究竟是滿臉白絡腮胡子的和藹老先生呢，還是滿頭銀仍舊儀態端莊的老太太呢？

是老花鏡還是木拐杖？

開口第一句會是英文，還是法文？

所有人都滿懷期待。

直到這位新教授踏教室的那一瞬間，由於現實對比預期徹底超綱，腦袋轉速跟不上眼睛傳遞的信息，教室呈現一片目瞪狗呆，雀無聲。

大場麵謝薔見過不，各式各樣的音樂會現場，氣勢磅礴的國家劇院，人山人海的大型演播廳，輒觀眾幾千人上萬人。

但在那些場景時，都與此時此刻所扮演的份不同。

從音樂的殿堂到繈褓，從演奏家到老師，謝薔從邁教室起，從麵對幾十位學生起，就已經開始覺到張了。

暗自深吸一口氣，用呼吸完簡短的自我調節，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各——”

“啊啊啊天吶！”

一位同學的低呼讓所有人如夢初醒，齊刷刷回頭好奇朝看過去。

包括謝薔。

然而這位同學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否為全場焦點了：“老師你還記得我嗎？七夕那天晚上在河邊的時候，我還和你拍了合照！你竟然是我的老師，媽媽呀我要哭了……”

激得站了起來，雙眼發亮麵頰通紅，緒一時上頭，甚至跺了跺腳想要上前去擁抱謝薔。

沒跑幾步，又是被僅剩的一理智攔下。

謝薔卻在企圖奔向自己時就下意識張了張手要做出迎接的手勢。

見同學原地定住了，一愣，想回手，對方卻因為鼓勵的作又往前了兩步，然後又為收手的走勢定住。

謝薔手也跟著再次定在半空。

“……”

兩人隔空看著對方，麵麵相覷。

謝薔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況，也不是收也不是，隻好試探地問：“是要抱一下嗎？”

這個場景太有意思了。

教室的角落不知是誰先沒憋住撲哧了一聲，凝固的空氣重新被點燃。

同學也是忍俊不，放開顧忌笑著張開手臂熱奔過去，給了謝薔一個大大的熊抱。

*

*

下午事理完了，青輝閑來無事，又厚著臉皮賴進了謝洵意辦公室，癱在沙發上消磨時間。

或者換個說法，他一天天要吐槽的事太多了，必須得尋個傾訴對象。

“我隻是暫時幫忙帶一下孩子，又不是他親爹，怎麽什麽事都找到我頭上？”

“一開始是因為上課不專心，老搞小作，他老師專程打電話讓我在家教育教育他，ok沒問題，偶爾一次嘛，也不是不能接。”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哇老謝你知道嗎，就因為那個皮蛋兒考試不及格，現在他那個老師簡直就像是我安在那臭小子上的無死角監控，時刻向我傳達他的最新態。”

“他這節課上做了什麽，下節課上又做了什麽，睡午覺時怎麽不安分，課間又是怎麽跟同學打鬧……我真服了呀！”

“你說就一個補習班，都不是正兒八經學校，搞這麽嚴肅這麽認真做什麽？他們也需要升學率充門麵？”

青輝仰頭一聲長歎：“我太苦了啊，工作已經夠心累了，孩子既然已經送學校去了，就不能讓我清閑清閑嘛。”

“誰有功夫想知道他在學校一天到晚都幹了什麽吃了什麽玩了什麽，無不無聊，閑不閑？老謝，你說是不是？”

坐在辦公位上的人回應了他極敷衍味道的一聲：“嗯。”

叨叨半天就換來這麽一句，青輝嘖了一聲，翹起腦袋對他發出譴責：“無，冷酷，都不知道安我一下？”

謝洵意這回直接不理他了。

青輝哀歎一聲，仰倒回去打算為自己高歌一曲小白菜。

一張，忽然一陣後知後覺，於是再次翹起腦袋，半瞇著眼去看謝洵意的電腦。

確定剛沒看錯，文件瀏覽窗口被開了小窗，方便一直掛在一旁的聊天框不會因為文件翻頁而被遮擋。

跟哪個當事人聊天呢。

這麽一刻也不能耽誤？

青輝好奇心上來，不吐槽了，坐起來傾仔細去看：

……

【圖書館旁邊的湖裏還有天鵝，從辦公室裏麵往下可以看到全部，好棒呀。】

【辦公室裏有兩位老師竟然是雙胞胎，們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一樣，笑起來酒窩都一樣，我一點也分不清(TT)】

【對了哥哥，你還記得節日那晚陪我在橋上等你的孩子嗎？竟然是我們學校的聲樂老師，是不是好巧！】

【/圖片】

【湘湘和苒苒送給我的草莓，甜～/小兔轉圈jpg.】⊥思⊥兔⊥網⊥

【啊啊啊哥哥，我的學生們好可>_

【苒苒的芙城話好厲害真的好厲害，像偉大的巫為征戰的士兵祈福的咒語，氣勢偉大！可是太快了我聽不懂，哥哥你知道使初是什麽意思嗎？】

【還是四初？死出？】

“老謝。”青輝在他後幽幽出聲：“不是說無聊嗎，所以你這是在幹嘛？”

謝洵意瀏覽著結案材料，隨口反問了一句“什麽無聊”。

接著視線掃到聊天框裏最新跳出的一條消息，額角狠狠一跳：

【謝洵意】：謝薔，在學校不許跟任何人學任何芙城話。

“我才說看我侄在學校的行報備很無聊，你還嗯來著。”

青輝滿腹幽怨：“合著你一直沒聽，都在當我放屁，謝鐵樹，你沒有心。”

謝洵意：“聽見了，是無聊。”

青輝指他電腦，一臉excuseme：“那你這又是什麽咧？”

他們短短幾句話時間，對話框裏又多出了兩句回複：

【好/小兔乖巧jpg】

【哥哥，學校好多貓貓啊，好胖好可，我拍了一點照片，看！/圖片】

謝薔幾乎把自己第一天進學校的一切有趣的所見所聞，都實時分給了謝洵意。

它們蒜皮，或者早已經是謝洵意曾經在校幾年裏見煩了的東西，但通過謝薔的眼睛去看，似乎又有了另一種新鮮有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