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最好的時
炎奴帶著阿翁回到神洲時,這顆星球就已經變得煥然一新。
畢竟,他的家鄉是最先邁太平時代的,這導致如今回來,神洲充滿了陌生。
茶山及方圓數十里,都是綠樹蔭,鳥語花香。
們自由散漫,已經看不到人類生活的痕跡。
而百裏外的瑯琊郡城則還在,每一座建築都極為輝煌大氣,不僅材料驚人,還極科技與仙意韻味,兩者以一種無比協調的形式糅雜。
這些建築,或多或都融合了一些銀河文明的藝風格,有的還看得出是建築,而有的則乾脆是巨雕塑,或者是正在舞劍、舞蹈的人像。
更有甚者,乾脆是個小星球懸浮在一座山上轉,彷彿立了一座巨大的星球儀。
諸如此類千奇百怪,風格各異,極個人彩。
這就是當代華夏人所特有的建築風貌,而這一切是僅僅幾個月就形的,早已看不見過去的舊。
「整個城市已經沒有了街道、樓梯、走廊之類的東西啊?」
炎奴俯瞰這座城市,與其說是城市,倒不如說是分佈較為協調的『奇觀群』,彼此被自然山水隔開。
妙寒一笑:「那些東西已經用不著了,畢竟人人都能飛行與傳送,以人類現在的手段,想去哪就去哪。」
「漸漸的大家都不走樓梯,也不逛馬路……廣場建出來,都沒人聚集。」
「很早的時候,新建的大樓與宅院,就已經是連大門都沒有了,因為本沒人用。」
「所以到後來,大家都是各造各的房子,只不過坐落在一起,大家約定俗還這瑯琊郡而已。」
「實際上,這裏的房子,只是原本地居民的行宮,大多數都是空著的。」
炎奴哈哈一笑,心說也是啊。
人人皆可四海為家,不是流浪,相反是大自在。
所有人都不再是曾今於一鄉一地,終走不出多遠的勞作者。
現如今人人皆能飛天遁地,遨遊太虛,如若還窩在一個城市裏住,才是笑話。
阿翁卻是有些悵然:「家都不回了麼?」
妙寒說道:「寰宇一家,現如今在外,都說自己是哪個哪個宇宙的就差不多了,偶爾細化到星系。」
「這些都不重要,如今的生活改變太大了,不可能再是以前的社會面貌了。」
阿翁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被饕餮紋吸走時,十幾年前茶山的鄰里親友都早已復活,那時候雖然也太平了,但大家還是生活在一起的。
沒想到,等他再從異界歸來,這裏又是天翻地覆。
悉的一切都沒了,親人、朋友、鄰居也都離開,各自瀟灑。
天下太平了,但家還是沒了。
「阿翁,你不高興麼?」炎奴問道。
阿翁一怔,笑道:「阿翁當然高興,這世道好了,人人都瀟灑無憂,比過去強上萬倍。」
他雖然在笑,但眼神卻迷茫。
以前住在茶山腳下,生活勞累但卻充實,一家人耕著幾畝地,住在一起生兒育就很幸福。
他以為天下太平,就是人人都能一直這樣下去。
卻是沒想到人一旦富足,就不會再過以前的日子了。
過去雖然總有戰暴政破壞這份幸福,但由此大家也更團結,鄰里都抱著團,相互幫襯著活下去。
可以說,不管世道怎麼戰,人在家就在。
現如今,戰沒了,一切都太平了,甚至死去的親友都復活了。
卻是人在,家不在。
炎奴看出心思:「阿翁,孫子可以陪著你。」
沈樂陵急忙也道:「我也是!」
「好好好。」阿翁開懷大笑:「有你們陪伴老朽,此生足以。不過伱們還年輕,倒也不必一直守著我這老頭。」
妙寒捂笑道:「這世道哪還有老者可言?人人皆可重獲新生,永生不死。」
「阿翁也很年輕,也是大有可為啊。」
「還有許多事沒嘗過,論起經歷,還不如晚輩們呢。」
「以前茶山村的老人們,如今也都暢遊宇宙,驗激四的生活去了,所以才見不著人。」
「倒是阿翁回來的晚了,還沒放開,心裏還想著守在這山間田園裏生活。如若心放開了,恐怕比哪個後生仔都野呢。」
阿翁一愣,擺手道:「哪有,阿翁生平夙願,便是風調雨順,無憂戰,穀倉,家人和睦。」
「如今心愿皆了,你們幾個陪我過個十幾年安生日子,便讓老朽壽終正寢了吧。」
此話一出,炎奴大急:「什麼?那咋行?阿翁你還有永恆的太平沒呢!」
阿翁笑道:「阿翁是個知足的人,能見到你們都這麼出息,開闢這亙古未有的功業,創下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已是大為滿足。」
「就連死去的父母、妻兒都見了,人生快事已盡得,何必再多活太多虛浮歲月。」
炎奴抱住阿翁:「不!不!這太平世道,誰也不會死,我要阿翁永遠幸福下去。」
他眼神堅定,阿翁一時啞然。
妙寒當即道:「阿翁再想想吧,炎奴子您是知道的。」
「實際上,阿翁你這是還沒適應,夢想實現了,還可以有新的夢想。幸福快樂了,還能有更幸福快樂的事。」
「世界無極限,人生無極限,您只是還沒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
阿翁有些窘迫:「可老朽……真的……沒啥想要的了啊。」
炎奴很急,妙寒拉住他的手,笑道:「放心,會有的。」
阿翁擺手道:「算了,不談這些。我現在就想重建以前的家,過我自己老百姓的日子行不行?」
炎奴點頭:「當然可以,孫兒會陪你的。」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炎奴、阿翁、妙寒、沈樂陵,便如一家四口般住在一起。
他們親自伐木採石,重建了茶山小村。
還搭建了一座大大的宅子,由妙寒設計,眾人一起施工,一磚一瓦地建了起來。
沈樂陵還引了一條溪流,穿庭過院,又種了許多花草樹木。
他們過起了平靜而又富足的生活。
每日養花逗鳥,喝茶聊天,到了飯點摘幾個果子,釣兩條魚便是一餐。
到了冬天,天上下起了大雪,炎奴與沈樂陵在院子裏堆雪人。
兩人大聲笑著,尤其是炎奴,笑聲爽快,震得雪花都飛。
阿翁坐在火爐邊看著,妙寒則看著院裏的紅梅,拿出玉笛吹了起來。
曲調悠揚,陪襯著雪景,令人陶醉。
炎奴頓時停下說笑,靜靜地聽著。
而沈樂陵見狀,踩在雪地上,和著笛聲曼舞。
的舞姿簡單卻優,周朦朧著水汽與雪花,彷彿融了雪景。
炎奴很開心,這次沒有大聲地笑,而是靜靜地欣賞。
他靠著雪人,整個陷進了雪地。
直到曲聲作罷,沈樂陵也停下了舞姿,炎奴才彈而起拍手好。
「好聽好聽!」
沈樂陵笑道:「難道我跳的不好看嗎?」
炎奴又道:「好看好看!」
妙寒笑了:「那到底是我的笛聲更好聽,還是的舞姿更好看?」
「啊?」炎奴撓頭苦思起來。
沈樂陵搖頭道:「還要想就不用回答了,都不是一件事,怎麼比嘛?」
炎奴笑道:「對對,還是姐姐對我好。」
妙寒淡笑道:「你真要答出來,就不是論笛聲和舞姿了。」
炎奴問道:「那是啥?」
「不說了,我們去釣魚了。」妙寒拉著沈樂陵的手走出院子,踏著雪一路小跑,留下遠去的笑聲。
阿翁靠著火爐,目在三人之間來回變。
見兩走遠,招手讓炎奴過來:「你準備啥時候親?」
「親?」炎奴歪頭想了想:「阿翁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
阿翁挑眉,孫子還是聽他的啊。
他一邊在爐火上的酒壺中,放了兩粒梅子。
一邊笑著問道:「那你跟阿翁說,可有心儀的子?阿翁替你上門求親。」
炎奴說道:「子?我認識的子中,就雪兒妹妹和沈姐姐最親近了。」
「……」阿翁皺眉,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
「就沒有別的子?」
炎奴想了想:「還有法緹瑪!跟我關係也是極好。」
「哦?」阿翁一笑:「西域子麼?也好,什麼來歷?家裏還有什麼人?」
炎奴說道:「是天竺人,賤民出,家裏……以前有個丈夫,還生了個兒。」
「……」阿翁瞠目結舌:「你跟有夫之婦關係極好作甚?」
炎奴笑道:「被世道得活不下去,後來機緣巧合融合了我的蟲,如今是我的蟲族皇呀。」
「跟我留著一樣的,關係當然好!」
阿翁絕倒,原來是那皇,他雖然見過,但並不清楚法緹瑪的況。
「還……還有誰嗎?沒有緣關係,也不是姐姐妹妹的那種……」
炎奴歪頭道:「那……魔道的趙雨,算嗎?」
阿翁有影了,先問道:「可有婚配?」
炎奴搖頭,阿翁喜上眉梢。
可接著炎奴就道:「沒有婚配,以前困在世外小鎮,是準備永鎮其中,所以一直沒有跟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