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這條消息,阮安安又翻上去看了看那幾句打油詩,越看越覺得這幫人文采斐然,沒忍住也截了個圖。
結束了轟轟烈烈的籃球賽,今天是運會第一天。
剛才已經進行了一系列的開幕式講話,沒什麼容,總結來講就四個字:又臭又長。
要不是這個帖子解悶,阮安安聽得都快睡著了。
班里人不齊,此時運員全都不在。
阮安安今天稍微遲到了一小會兒,來了之后聽旁邊的人講,剛才委突然慌慌張張地說號碼簿出了點兒問題,可能有人被登記錯了,就了所有的運員出去集合。
猜顧訣應該也跟著去了,不然也不會一直都沒見到人影。
阮安安坐在看臺上百無聊賴,繼續刷帖。
匿名論壇的回復是不會有提示的。
阮安安那樓發完之后,很長時間以并沒有人注意到,大家依然在討論腰,更多的是都在刷那句顧神殺人不用刀,顛倒眾生全靠腰,一直到八十樓才有人提了一。
80l:哈哈哈哈哈56l的妹子發出了靈魂疑問,你們都不注意顧神的屁,xswl,這是什麼神奇的關注點?
81l:害,當然關注到了!雖然這樓是吹腰的,但其實顧神哪兒不好看?我就問問你他哪兒不好看??
82l:腰好屁翹……嘖嘖嘖,這將來得便宜了誰啊?
83l:!腰好屁翹!我可!我愿意!!!顧神我愿意!!!
阮安安:“?”
你愿意不問問他愿意麼?
正想反駁,下面又刷出一棟樓。
84l:樓上姐妹清醒一點,這你我愿的事兒你愿意也不行啊……得看顧神愿意誰嘛,哈哈~[流鼻]
阮安安無比贊同地給這棟樓點了個贊,這才對嘛!!!
不過。
至于顧神愿意誰......
阮安安手指還停留在鍵盤上,但久久沒,反倒是臉一點兒一點兒地變紅。
憋了一會兒,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一個匿名論壇而已誰也不認識誰,于是正準備臭表臉地提名自己。
“——在干什麼?”
上方突然傳來悉的男聲。
“!!!”
這聲音就算再怎麼變都辨識度極高,再怎麼變都能聽得出,阮安安嚇了一大跳。
就像是從來沒過東西的小正準備干第一票就被主人逮了個正著,條件反一般地先鎖了屏,而后唰地抬起頭,看向聲源。
顧訣背著包——這還是阮安安第一次見他背包。
一黑運服,黑白相間的書包。外套拉鎖沒拉到最頂端,出白皙的脖頸和一點點鎖骨。
他是站在看臺邊兒,微微彎著腰的姿勢,整個人逆著后的,廓清晰俊。
阮安安沒有防備,看愣了。
兩秒后才“啊”了一聲,“......沒干什麼,就......玩手機。”
顧訣直起,笑著挑了挑眉,“玩個手機臉怎麼紅了?”
阮安安:“......熱的,今天升溫了。”
顧訣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想拆穿,沒再說話。他把書包從背后拿到手上,徑直坐到旁邊的空位坐下。
伴著晨風,阮安安聞到他上一很清新的洗香。
突然間就有些矯,還有些慨。
這才是大學生活啊。
當初在哈佛那三年,不吃外國帥哥的也沒法談,那去bar也沒意思,就想著趕畢業趕回國,真是掰著手指學習算時間算學分度日。
這回雖然原因上是半公半私,但遇到顧訣又重回這里,上課,籃球賽,運會,活潑可的同學,還有清純貌又會的某人。
就像是對之前那黑暗三年的補償一樣。
阮安安正想得出神,眼前晃過一只手。轉頭,看到顧訣從包里掏出來一瓶水扭開,對笑了笑,“大清早的發什麼呆?”
“......”阮安安停頓了一下,張口就來:“昨晚學習到深夜,其實你看不出來,但我在無聲地復習。”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冥想。”
顧訣:“……”
這話沒法接,顧訣無言地扭過頭喝了口水。
阮安安等他扭完瓶蓋,再次開口問道:“你們弄好了?”
“……我弄好什麼?”
“號碼簿啊,”阮安安眨了眨眼,“不是說出問題了,委帶著運員去換了麼?”后知后覺地看了看周圍,“不過怎麼就你一個人提前回來啊……還了那麼多人呢。”
顧訣聽零零碎碎的幾句話就大概了解了況,一條直,往后一靠,“因為我本沒去,我剛到。”
“......”阮安安一愣,“運員不是七點集合?”
顧訣“嗯”了聲,“沒起來,睡過了,已經微信跟委說了。”
顧訣說完,一轉眼就看到阮安安一臉認真地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驀地有些疑:“......怎麼了?”
阮安安突然說:“顧同學,你不能這樣。”
顧同學:“?”
“運會這麼大的事,說起晚就起晚是不對的,肯定要提前定好鬧鐘,然后準時到校。”阮安安語重心長:“你得有集榮譽呀!”
的神乍一看沒什麼破綻,但相時間久了,顧訣一眼就認出這是逮著機會在等著他吃癟。
表面云淡風輕一本正經,指不定心里開始狂笑了。
但顧訣因為早起毀掉的心,經過這麼一通思想教育,突然間好像被修復了一點點。
他看著阮安安一本正經地演戲,突然想到他喜歡上的時候,小姑娘的格就已經漸雛形。
高中那會兒,阮安安在不的人面前話很。沉默,加之外表清純漂亮,男生生都覺得特別特好看,格弱弱,一步步封為班花級花校花。
其實不是的。
這個像是糖果一樣的外殼,里面不是甜,還有很多很多別的東西。
阮安安對待人和陌生人有極其明顯的不同。對人的鮮活靈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沒有,被人告白,彎給個笑,回頭書估計拆都不會拆。
又乖又的全校初,背地里皮得不行。
這回在c大遇到,最開始的一切好像都跟他想的幾乎一樣。但時間越久,相越長,越覺得的本在一點點暴。
什麼詞匯缺乏癥,什麼有空一起吃魚,什麼猝死了火化比較香,都是從里蹦出來的。
還不知道加了個什麼群,用語音聊屁翹不翹。
再比如現在,竟然還教育他,“顧同學,你得有集榮譽呀。”
這話要是被以前他高中那群人聽到,怕是要把下笑臼。
顧訣十幾歲那會兒格還沒完全形,或者說,還對很多事到新奇。學習太簡單,每天就想著怎麼作妖了,不負眾作了聞名全校的大魔王。
雖說那段被擁簇者當校霸的日子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些稚......但不管是比賽還是游戲,作為一個喜單打獨斗的大魔王,阮安安說的這玩意兒還真是他從以前到現在都幾乎沒有的。
顧訣輕笑了一聲,“竟然跟我談集榮譽......”
阮安安繃住沒笑,像是對他的反應很是不能理解,“怎麼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啊?”
“阮安安同學。”
顧訣突然學著他的格式了一聲。
阮安安一愣。
顧訣長直,姿勢非常舒適懶散,聲音里沒睡醒的鼻音都沒散,“現在八點鐘。以前可能沒說過,我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
“能在這個點兒起來參加運會已經是奇跡……”顧訣出手數了數,“我還報了名,我想想……好像是三項。”
“........”
“所以別教育我集榮譽。我當初報名是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在早上八點鐘來這破運會......”顧訣上半微傾,慢慢湊近,角噙著笑,“你還不知道?”
八點半。
十分鐘后是100米男子預賽。
顧訣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阮安安本來也不是要教育他,就是想皮一下而已,結果被他給弄得臉紅心跳,這麼半天都沒緩過來。
偏偏邊的同學不明況,經過的時候都要說一句“阮安安你沒事吧,臉好紅啊”、“阮大神你發燒了嗎”......
阮安安閉著眼,雙手捧著臉給拼命自己降溫,沒幾秒,肩膀突然被拍了拍。
抬起頭,看到邊站著的是委。
“阮大神,江湖救急!你快去給顧神送水!”
“我?”阮安安懵:“為什麼是我?”
“我哪知道?他跟我說的非要喝你送的啊!”委說完,低聲音道:“其實我猜是因為他想讓你去給他加油,”委咳了一聲,“嗯,然后不好意思,就只能……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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