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應該也是，那就不能從學校出發了。

阮安安才想到這一點，當即出手機給顧訣發微信。

阮安安安阮：【我們明天在哪里見啊？】

打完問題，又習慣地點過去一個圖文不配的表包。

阮安安安阮：[螞蟻森林著火啦.jpg]

顧訣可能是在玩手機，秒回。

gj：【地鐵站吧】

顧訣又發了個定位過來，是市中心的1x號地鐵線上一站。

gj：【周圍什麼都有，先在這里面，然后再看你想玩什麼。】

“……”

從來沒乘過地鐵公車等公共通工的的轎車星人阮安安盯著顧訣發來的這個定位。

……

而另一邊，剛發完這條消息的顧訣正靠在背椅上，上還有一只趴得很舒服的橘貓。

他點進顧訣是狗又老又丑。

顧訣是神：【全部人誰坐過地鐵？】

周晨初是人：【我沒，你問這干什麼？】

紀謙也是人：【薛昭不是狗昭兒坐過，他上任朋友……沒錯就是把他綠了的那個，整天看不上富家公子哥做派，咱們昭兒跟人出去約會全是用的通工，嘖】

周晨初是人：【就這樣還他媽被綠了，嘖】

薛昭不是狗：【………我真了，那是老子犯過的錯！老子承認！但那是青春！誰沒錯過人？能不能不提了？？？】

薛昭不是狗：【顧狗你問這個干嘛？】

顧訣還沒來得及打字，突然聞到一十分微妙的味道。

他面無表地低頭。

跟闖了禍的貓對上視線。

“……”

他媽的，這貓，放屁了。

拉屎奇臭那必然放屁也不會香。

顧訣當即起，橘貓從他上跳下去，迅速跑到房間角落面壁思過。

顧訣被熏得頭暈，走到窗邊打開窗，吹了好幾分鐘的風也總覺得那味道還在，最后忍無可忍地冷著臉走到角落。

他蹲下，質問：“今天在我上都敢放屁了，明天是不是要在我頭上拉屎？”

橘貓不說話，瑟瑟發抖。

橘貓雖然笨笨，其實聰明得很，這會兒還知道裝可憐，著腦袋不敢看他。

顧訣憋著火，又蹲著看了它好一會兒。

最后視線劃過小貓眼角淡白的疤痕，了牙關，泄氣了。

他手了它的腦袋，小貓也知道這時候該討好，拼命往人手心里反蹭以表忠心。

顧訣看得想笑。

了一會兒，像是在跟它對話一樣，顧訣輕聲說。

“……要不是看在你媽媽的份上，你今晚要挨揍的知道麼。”

阮安安昨晚睡前先是問了自己的臭妹妹軍團，最后兩人表示從小到大沒坐過地鐵，無奈，百度了十分鐘要怎麼乘地鐵去顧訣說的那一站。

地鐵這類的通工，小時候是沒條件坐——畢竟跟著媽媽住在小坡鎮能有什麼地鐵。后來回來阮家，倒了沒機會坐。

周日的地鐵有些令人窒息，但還好阮安安提前做了功課，算好時間，最后將將掐著點到。

剛被人著出了門，一抬眼就見到人群中最顯眼的那位。

顧訣低著頭在看手機，里叼著棒棒糖。他側對著門口，上黑衛，深牛仔襯得特別直。

很隨意的穿著，在他上就有種奇異的好看。

不過其實顧訣哪天都不是刻意打扮，服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樸素得不能再樸素，也依舊掩蓋不住那種招人的特質。

比如現在。

阮安安已經聽到后跟一起出來的生里有開始嘀咕“臥槽這人好帥”的了。

快步走過去，在他眼前揮了一下手，“你到多久啦？”

顧訣抬頭，跟對視的一瞬間，漂亮的眼瞳劃過一道，轉瞬即逝，快得幾乎捕捉不到。

“剛到。”顧訣鎖了手機，又說，“你手。”

阮安安輕車路，在他給糖的時候并沒有意外：“今天沒上學你也帶著啊。”

“……”

顧訣沒答，他就這麼看著練地拆糖紙，而后扔到垃圾桶。

原本里沒東西的小姑娘跟他一樣叼了個白的棒棒。

兩人對視幾秒，他忍不住笑了，手帶轉了個方向，“走，先出去。”

這其實算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不是在學校，不是在班級那樣很多人一起的場合。

阮安安之前不知道這個地鐵站的名字，但跟在顧訣后乘電梯上去，一眼就認出了這里。

這兒是青城市中心幾大商場的集合地，生逛街勝地，也是男生帶生約會勝地。什麼娛樂項目都有，什麼風格的店都不缺，吃逛買一條街解決。

阮安安高中的時候還總被殷媛和姜怡帶出來玩兒，但自從幾人上了大學，可能是長大了，相聚總是在深夜，再也沒有過白天快樂馬路的快樂日子。

阮安安還想念一家茶店的，跟顧訣去排隊排了半小時，又沿著步行街邊走邊喝，等茶喝完，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兩人恰好走到步行街的盡頭，拐了個彎，到了一個學校附近的小街。

阮安安左看右看，發現一家裝修很有意思的店。

店名是大大的三個字：窮開心。

在現代，它裝修得跟個茅草屋一樣，整個屋子都是用很真的褐草稈圍起來的，特別惹人注目。

阮安安好奇得不行，扯了扯顧訣的袖子，另只手給他指：“誒誒你看那家店！不知道是不是吃飯的，我們去看看？”

顧訣先是低頭，看了看揪著他袖子的手指，而后抬眸過去。

他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店，有些猶疑：“你確定……這不是公廁？”

“……”

究竟是公廁還是吃飯的，兩人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

阮安安猜的是對的，門口著菜單，果然是吃飯的地兒。

只不過一進去，里面的桌子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像是老板的架勢。

老板叼著沒點燃的煙，頭也不抬地說：“有錢的客人不接，不良年也不接。”

阮安安腳步頓在門口。

半晌，極為疑地“啊”了一聲。

老板這才抬頭，看了看他們倆，點點頭：“哦，能接。”

“……”阮安安尷尬：“那個，我們其實……”

還沒解釋完，被顧訣打斷道：“能接就點菜吧。”而后帶著率先找到一桌坐下。

兩人雖然沒怎麼一起吃過飯，但點菜都是不磨蹭的。

很快點完單，阮安安開始好奇：“老板，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店名寫著窮開心，又裝修這樣，”老板非常拽地瞇了瞇眼，“目的就是不想讓有錢的學生進來。”

阮安安腦袋里緩緩打出一個？

不讓有錢學生進來是什麼作？？？

還沒等發問，老板指了指南邊方向，“那邊幾百米就有所高中，你知道吧？”

阮安安點頭。

“以前呢，我們店不這個，威風堂堂。名字酷，裝修也酷，這兒的墻啊什麼全是黑的，”老板吸了一口沒點燃的煙，緩緩說起從前，“所以越鬧事兒的男生越來我這兒。”

“一開始覺得熱鬧，沒啥不好的，次數多了就不行了。”

“那有錢家的爺啊，真不是我說，打起架來一點兒不虛，一點兒都不顧忌我們開店的是老百姓，桌子椅子隨便砸……”

阮安安聽得津津有味，“可是砸了他們得賠錢啊？”

“賠錢？”老板聽到這兩個字，突然就很生氣的樣子，一敲桌子，“賠什麼錢！你想啊，他們把東西砸壞了，修不用時間嗎？上回給我墻皮都弄禿一塊，補完半個月沒散味兒！還有桌子椅子什麼的，換也得需要時間啊！這時間不全給我浪費了？！”

“……”說得好有道理。

顧訣一眼就看出來這老板其實是演著玩，但阮安安一時間被這人激昂憤慨的緒給染了，二話不說抓過顧訣的手腕，往前一遞，“您看。”

隨后又從隨攜帶的包里掏出的手機，同樣遞過去：“還有這個。”

老板低頭一看。

“…………”

兩個手機，一樣的型號，看著很新，但屏都是碎的。

還他媽碎出了對稱。

老板心里呦呵一聲，這年頭手機碎屏容易，人家碎了個款你說牛不牛。

老板又打量了兩人幾眼，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倆談的大學生。就是長得太出眾了點兒，沒想到是連手機屏都舍不得換的學生黨。

“行，看你們倆還般配，大學生談也不容易。”

阮安安：“？”

這是說的什麼？

“我雖然沒什麼錢，倒也不至于連個手機屏都修不起。”老板一甩手，非常霸道總裁地說，“這頓就給你倆打個五折吧！”

“……”

“……”

那我們也只好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