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電話里的聲音在房間格外明顯,顧銘坐在床上回味了好一會兒。
其實他現在還有點兒懵,通常顧訣打跟人視頻,除非是視頻會議才有可能,什麼時候見他主給人打過視頻電話。
所以這通深夜視頻來電的重點,難道在于創可……不不不,屁的創可。
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顧銘否決。
隨后他立刻反應過來,重點在于顧訣最后說的那番話。
說的那是什麼……
我朋友擔心得不得了,非要給我……就怕我染,我本人并不在意這點兒小傷……
提取重點:朋友。
“!!!”顧銘腦子仿佛瞬間被清涼油給沖過,一下子清醒得過了頭,倏地睜大眼:“我.!我沒聽錯吧兄弟,朋友???”
顧訣還是那副表,臉上笑容淡淡的,帶著那朵的小花一起點了點頭。
他表還帶著點兒嫌棄:“你記憶力現在這麼不行了?我不是周末才在群里發了照片麼?”
“可爸說是你p的啊!”顧銘冤枉:“爸還說你就是不想跟林家那個適齡孩兒見面,所以不是p的就是隨便找了個孩兒陪你照相錄視頻。”
“……”顧訣無語了一會,看來前面二十多年撒過太多狼來了的謊,等到狼真的來了,還真難讓他們相信。
尤其是這個幫他喊狼來的的人也不信了。
他到一陣無力,但現在阮安安也不在手邊,只能擺出自己最真誠的表:“哥,這次真的是真的,我追了人家一個多月。”
顧銘徹底傻眼了。
“還真是真的啊……”他一順,就把最真實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挑個良辰吉日,直接……”
顧訣笑著接過話頭:“直接把結婚證甩回家?”
“不,”顧銘搖搖頭,“我以為你要直接回來跟爸媽出柜。”
顧訣:“……”
顧銘說的是實話。
顧銘小時候納悶過,為什麼顧訣話這麼又帶毒,偏偏就他最招孩兒喜歡。后來長大了,他明白是因為顧訣這臉長得太好。
顧銘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顧訣小時候眼睛大臉小下又尖,誰見了都得夸一句比小姑娘還漂亮。后來漸漸長大條,五沒那麼,線條也開始趨向年獨有的凌厲,這便開始了他這桃花運格外旺盛的青春期。
但不管誰追,不管怎麼追,他都沒見這個弟弟對誰上過心。顧銘有時候覺得追他的姑娘長得是真好看,好奇問一句,結果發現顧訣甚至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不住。
這種型號的大帥,二十多歲了一個朋友不談,這換誰誰能不想歪啊?
但今晚這事兒……
顧銘把“顧訣有朋友了”這條當作一個真命題,那麼以此類推,顧訣今晚打電話的重點就是為了……
秀恩。
顧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家弟弟這麼喪心病狂。
這談之后……臉就直接不要了?
“我今天忘了時差這回事,”顧訣的聲音把顧銘的思緒重新拉回來,他聽到顧訣不不慢地說,“打擾你這麼珍貴的四小時的睡眠我太過意不去了,明天白天你理不完的文件可以傳給我一部分,我幫你看。”
顧銘的心明朗了不,喜笑開:“這還差不多。”
顧訣點點頭:“那我先掛了,哥你繼續睡吧,下次我挑你那邊白天的時候給你打。”
顧銘剛想說點什麼,然而手機上顯示著“已掛斷”。
回味了一下顧訣最后一句話,他的笑僵在臉上。
你媽的!?
竟然還有下次?????
……
顧訣這一通作下來,估著自己要被不人拉黑,也接收了不臟話,甚至薛昭那玩意到現在還在群里發消息狂噴。
但他完全不在意,甚至看著一群單狗跳腳,通舒暢。
等顧訣挨個打完電話,最后心滿意足地起,給橘貓弄完吃的之后。
看著這張又蠢又萌的臉,他突然生出逗逗它的想法。
“笨笨,”顧訣手指撓了撓它的下,看著貓舒服地瞇了瞇眼,輕聲問道:“我臉上的創可誰給的?”
“……”橘貓沉默不語。
顧訣把貓食放在它面前,笨笨聞香而,眼看就要沖上來開吃,但他下一秒又重新把魚形的碗給端走,抬高,高到它完全夠不到的地方。
顧訣一邊拿食它一邊問:“再問你一次,我臉上的創可,誰給的?”
笨笨睜大眼睛,著急地“喵”了一聲,又又響亮。
顧訣笑了,把碗拿下來放到它面前,順帶了孩子的腦袋。
“對,是媽媽,真乖。”
第二天一早,秋妍幾人到教室的時候,他們組常駐的最后一排獨自坐著顧訣。
他低著頭在看手機,穿著黑外套,離遠了看不太清表。
陳宋率先走上去打招呼,“誒顧神,早——”他聲音變了個調:“啊!顧神你臉怎麼了?”
秋妍和連浩也聞聲趕來,連浩“臥槽”了一聲。
但秋妍倒沒那麼驚訝,相反的,看到顧訣抬頭的一瞬間,還覺得平常這麼a的男神臉上帶著朵花兒這造型真的好萌。
顧訣想了想,昨天完創可就上課了,下了課他陪阮安安去上選修,這仨大概是沒見到他臉上的傷。
因為考慮到衛生問題,阮安安給顧訣創可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新的備用。所以顧訣在通知完一圈兒親友之后,把舊的撕掉,在第二天出門前又給自己上了新的。
也不知道朋友這些可可的創可是哪兒買的,昨天那朵小花兒是的,今天這個就了藍的。
剛才委到后面來拿課本,路過的時候表達了對顧訣破相的擔憂……委已經被他給科普過了。
而現在面對現的三條單狗,他覺得有義務給他們也科普一下創可的來歷。
顧訣放下手機,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以“其實這不是我的……”為開頭,以“……怕染”為結尾,不多不剛好三十秒。
陳宋和連浩聽完,看著顧神臉上那朵小藍花,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被秀得暈頭轉向。
而早就倒戈為cp的秋妍并沒覺得被,反而吃了滿滿一的糖。
坐在座位上打開論壇,練地選擇【發帖】,在打字之前,極其抑又激的說了一句。
“……骨是真的!”
……
阮安安今天起晚了二十分鐘,到教室的時間基本算是踩點,這堂課的教授都已經打開投影儀了。
坐到座位上跟顧訣打了聲招呼,看到顧訣的臉,他白皙的皮上著非常顯眼又可的小花,沒忍住笑了一下。
“不是吧……你臉還沒好呢?”
顧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還有一道紅痕。”
阮安安愣了一下。
其實昨天覺得顧訣應該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這種頂著小花到走不太像是顧訣做得出來的事。
而現在……因為一道紅痕就創可好像就更不符合他的人設了。
難道一直以來的理解都是錯的?
其實這不是個堅強又自力更生的貌大學生,而是一個心非常弱的貌小公舉?
但這問題也就自己腹誹一下,阮安安邊思考著邊拿出本子筆,準備待會兒上網搜搜被紙劃傷了到底多久能好。
還沒等解鎖手機,鼻端突然聞到濃郁的水果香。
偏頭,顧訣手里拿著一棒棒糖,湊到邊:“張。”
阮安安聽到他的聲音沒有抗拒,自然而然地張開。
今天的糖是蘋果味的。
含了幾秒鐘,問了一直以來都很疑的事:“我想問好久了,你為什麼有時候給棒棒糖,有時候給別的?怎麼還換著來啊,是隨便拿的還是有什麼規律?”
“你沒發現?”顧訣把糖出來,說:“有的,規律就是我吃什麼糖你就得吃什麼糖。”
“……?”
“俗稱,夫唱——”
顧訣還沒說完,阮安安眼疾手快地把他手里的糖奪過來,一把堵住他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但越是這樣,顧訣就越來勁。
還偏偏湊到跟前得瑟。
阮安安就這麼看著那張著小藍花的帥臉放大在自己眼前。
“真這麼容易害?”
“……”
“我說個語就臉紅了?”
“……”
“這才說了個語而已,我要是以后——”
……艸,這他媽的有毒啊!
阮安安自認自己初沒經驗,臉皮薄很正常。
那他呢!
這臉皮正常嗎?!
阮安安快崩潰了,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又一次手法迅速如法炮制把他的糖塞到他里堵住。
“……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糖!”
顧訣含著糖,看著朋友瞪大的眼睛和的耳朵,憋笑憋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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