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抱抱”這個句式不是顧訣第一次說了,以此類推,還有“男朋友親親”、“男朋友看看”等。
但他是個滿話的,這種程度的對他來說都排不到前十。
可是現在,阮安安聽到他這句話卻莫名有點兒想哭。
可能是因為剛從夢中醒來,那種調溫暖的回憶和現在有太大差別,也可能是剛剛聽完雷聲,神比較脆弱敏,又或者是因為一些別的什麼……
小時候,打雷都是躲在媽媽懷里,但與其說是“躲”,不如說媽媽抱著也是一種安自己的方法。
時隔多年,早就忘記在懷里的覺,但那種覺卻記到現在。
們像是在互相取暖,從彼此上汲取勇氣。
后來搬進阮家,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睡覺的,能抱的也只有各種各樣的娃娃。
而爸爸……
阮安安覺得,阮政似乎并不知道害怕什麼,他給的一直以來只有質,質、錢財上從不吝嗇,可他不知道阮安安喜歡什麼,不知道討厭什麼,更遑論會發現害怕打雷。
再長大,就是閨。
阮安安和姜怡殷媛任意一個一塊睡覺的時候,會抱著一條胳膊,像是抱著玩偶一樣,但卻比玩偶的功效強了幾十倍。
而現在……
又換了人,變了顧訣。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擁抱,卻是第一次一方是背對著另一方的姿勢來擁抱。
阮安安也是到這時候才突然發現,男人和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被媽媽抱著的時候,會非常明顯地到媽媽也在害怕,所以不能害怕,還得安媽媽。
但現在不一樣。
后的人膛很,說話的語氣像是半開玩笑半是在哄著,呼吸間的氣息熱度就在的耳邊。
如果再稍微仔細點兒,還能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被他用這樣的姿勢圈住,像是在一種絕對安全的領域。
實在是特別、特別有安全。
總之這一瞬間,對比起那些自己睜眼熬過去的夜晚,的心真的可以用百集來形容。
淚意還是好控制的,阮安安只失控了那麼一下子,皺了皺鼻尖,就迅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稍微了一下頭,“誒,你這樣會不會不舒服啊……”
“嗯?有什麼不舒服的?”顧訣似乎有點兒驚訝,“我抱著朋友睡覺,當然舒服了。”
“不是……”阮安安從被窩里手,了邊他的胳膊,“就是你這樣久了,胳膊會麻的。”
雖然是很舒服,但這麼枕一晚上會出事吧,不循環流通什麼的……
“不會的,”顧訣在后說話,腔震格外明顯,“你男朋友是超人,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啊?”
“……”
阮安安不知道該回什麼,背對著他,也看不清臉,突然頭頂微微一沉,“……你是不是在親我的頭發?”
“……”顧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很妙的作被形容地這麼庸俗。
“是,怎麼了?”他坦道,“你天天看的十點檔狗劇,那男的不就整天這麼親麼?我看你還喜歡的。”
“是這麼親的,但……”阮安安眨了眨眼,“我今晚沒洗頭。”
這話說完,顧訣沉默了足足五秒。
一片靜謐里,阮安安聽到他輕輕的一聲,“……呸。”
像是小孩子吃東西吃到了頭發會發出的那種聲音,略帶嫌棄,甚至能腦補出他的表。
“……”
阮安安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阮安安手掐住他胳膊上的一小塊,“騙你的好吧,我洗了的!”揪住顧訣犯錯的這個機會,往死里踩,“你剛剛是在嫌棄我吧?是不是?我說沒洗頭你就‘呸’我?你就說是不是!”
想要翻和他鬧,顧訣不讓,的力氣當然敵不過曾經叱咤風云的校霸大佬,手腳都被錮得死死的,力扭的樣子像是個被丟到岸邊垂死掙扎的咸魚。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阮安安力耗盡,安靜了。
顧訣整理了下被子,“睡吧,你不是早困了?現在都快三點了吧……”
“嗯。”阮安安的確好久沒這麼晚睡了,每晚在神仙大床上躺著,玩著玩著手機就容易犯困,的作息就是生生被床給調整健康的。
只不過閉眼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覺不覺得今晚了一個步驟……?”
“什麼步驟?”
“今天你好像沒有要晚安吻……”
“……”
顧訣想起來了。
那會兒分房睡覺前,他被放鬼片的失敗給打擊到,連晚安吻都忘記要了。
但后來也沒要,一方面是因為狂喜的心,另一方面……
畢竟是同床,他自認定力再好,在面前也能變得肋——所以他也怕吻著吻著就吻出什麼事兒。
阮安安能到后的人停頓了久。
雖然猜不到原因,但也沒出聲催促,可能,他是在醞釀一個格外深長的吻。
想象還有點兒小激。
阮安安就這麼等了十幾秒,倒是沒等來什麼吻,顧訣就只是撥開一邊的頭發,湊過來親了一下的臉,“睡吧。”
阮安安有些無語:“……就這樣?”
“……嗯。”
“……”阮安安覺得這麼浪漫的氣氛,不該是一個這麼純潔的晚安吻。
顧訣這會兒早就松了對的桎梏,輕輕松松翻了個,一抬頭,正對上顧訣的眼睛。
他沒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對上的視線之后明顯愣了一下,“怎麼了?”
阮安安沒說話,現在人還算在他懷里的范圍,半撐起上,直接俯吻住了他的。
現在家里在用的白人牙膏薄荷味兒很重,但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兩人口腔里都只剩下一點點薄荷的清香,讓這個吻顯得干凈又清爽。
……
和以前一樣,每一次由主的親吻,到最后都會被反客為主,阮安安到最后如愿以償地仰躺著被吻,可能還不到一分鐘,閉著眼睛,就已經萌生了極為濃重的睡意。
所以他的吻真是和催眠神曲有一樣的功效。
顧訣松開朋友的時候,就發現基本已經要睡著了,眼睛都只能勉強睜開一條,匆匆忙忙地跟他說了句“晚安”就陷了睡眠。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再次充當了工人。
但大半夜的,還能怎麼辦。
顧訣咬牙,躺下,手摟著。
媽的,以后得讓知道知道晚安吻的真正用途。
不是催眠,是某項偉大運的開端。
阮安安后半夜沒有再做過夢了。
但畢竟昨晚折騰地有點兒晚,真正的睡眠是從凌晨兩三點才開始的,一覺睡到了上午十一點才睜眼。
醒來的時候,雖然姿勢略有出,但顧訣依然算是抱著的架勢。
不知道顧訣睡覺深還是淺,沒敢,就這麼微微仰著頭觀察他的臉。
阮安安視線比他的高度低一點,所以是從下往上看的,可就算是這個死亡角度,也依然能為這人完的五廓而贊嘆。
他的下頜線條十分流暢,臉上完全沒有多余的,致得像是按照比例一寸一寸雕琢,睫像羽一般覆蓋著,在白皙的皮下面打了一圈兒影,簡直長到讓人嫉妒。
阮安安突然想到了刷微博時候總能看到的飯圈用語。
——想在哥哥的睫上秋千。
也想啊……
阮安安出手,慢慢慢慢地移到他的臉前,而后小心翼翼地靠近纖長的睫,正準備揪一下看看真假——
顧訣就睜了眼。
阮安安手也跟著頓住。
顧訣睜眼的這個作像是電影慢鏡頭,先是睫了,眼簾很緩慢地掀開,他剛睡醒,眼神稍微有些迷離,芒細碎地落在里面,像是上好的琥珀一樣好看的。
兩人對視。
一大早就這麼刺激,阮安安小心臟狠狠蹦了一下。
顧訣睜開眼,又眨了一下,“你想干什麼?”
剛睡醒的聲音也好特麼有磁啊,尤。
這麼想著,阮安安剛才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的句子不經大腦口而出:“想在哥哥的睫上秋千。”
這話說完,和顧訣一起愣住了。
“………”
臥、槽、啊。
“……不是不是,”在顧訣驚愕的注視下,阮安安連忙補救:“我說錯了,我就是想揪一下你的睫看看真假,因為太長太好看了,很像是種的……”
但說到最后,他依然用那種有些錯愕的眼神看著。
阮安安耳子開始發熱:“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是剛睡醒的時候比較癡傻嗎?”
顧訣并不是癡傻。
他甚至剛睡醒的時候有很嚴重的起床氣,氣到直接砸手機砸碎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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